他是她在路邊撿來救治的一個病人,而他對一身白衣似仙的她一見傾心。
卓爾不凡的他讓她想拒絕也拒絕不了,日子久了,她也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他們都不曾問及或者提起自己的過去和家人,似乎極有默契。
那天早膳后,她對他說:“我要離開了。”
沒來由的話讓他一驚,他向來玩世不恭,可是這次他不敢再玩笑,從身后環抱住她,
輕輕地帶點哽咽地問:“為什么?”
她不能告訴他實情,強忍著心痛與不舍:“如果下次我們還能相遇的話,如果我們還是相愛的話,我們便不再分開。”
她感覺到自己的背上熱熱的濕濕的,可是她不敢回頭,她怕,怕自己不堪一擊。
他猜不到原因,可是他也從不強迫她,“好,我聽你的。只是,下次,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他回到白國,按著他母皇的旨意,即太子位。
皇位從來不是誘惑,之所以欣然接受,只為了將來能尋回她不被駁回。
她回到闊別四年的皇宮,本想用手上的兵權和皇兄交換自己的母妃。
可是她的皇兄不為所動,
反問她:“掌著兵權的公主,是不是有著保家衛國的責任。”
“是。”
“皇妹回來的真是時候,白國女皇兩天前下了戰書,不過他們立了新太子。
也許你可以選擇和親一途,換百姓幾年太平。”
“我更愿意完成皇兄夙愿,一統天下。
只是,若成了,望皇兄能割舍一片清凈之地,讓我和母妃安度余生。”
“皇妹是心有所屬了嘛?慈悲的你倒是寧負天下人了。”
皇帝莞爾一笑,似是自言自語:“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家怎么個個癡情至此呢!”
兩軍決戰對壘,一身銀白戰甲的他與她遙遙相對。
她知道那是她曾經的他。
他也認出了她,即便她戴著面具,刻入骨髓的熟識哪是那半張面具所能遮掩的。
他先放下手中的武器,微笑著來到戰場中央。
她,緩緩而至。
他問:“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語氣平平。
她看著他,久久不語。
其實她很想解釋,可又覺得無從說起。
欠解釋的又豈止是她,他也一樣。
她問:“太子殿下,如果當初我選擇和親,你會應允嗎?”
“自然不會。”
他答得飛快,不假思索。
轉而笑語,“公主不也沒選嘛。”
她笑了,說:“那我是不是要兌現諾言,再不與你分開?”
“公主即將大勝,難道要我入贅?”
他曬笑,“其實我是求之不得的。”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她,
若真有捷徑,他何樂不為。
至尊皇權,哪比你更具誘惑力;
錦繡天下,哪有你笑顏如花。
公主不戰而勝成為傳奇。
御書房里。
“皇兄,你該兌現承諾了。”
“皇妹,我不記得當初是答應了你的。”
皇帝走下高臺,將玉璽她的手中,
“我用這天下同你換你的母妃,你可能信我的誠意?”
她似乎被玉璽燙了手,驚呼一聲
“皇兄!”玉璽落地,磕破了一角。
“皇妹,我想,你是能感同身受的。”皇帝俯身撿起玉璽,“就像我成全你和他。”
她俯身叩拜:“請皇兄善待我母妃。”
她策馬而來,見他站在桃林入口,白衣上已經落滿片片粉紅。
她下馬撲入懷中,“傻子,等很久了吧。”
他輕吻她額間朱砂,“再久也值得,我等到了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