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識,是在上高中時。寧遠一戰戰出你的軍事才華。再次相識,是在上大學時。己巳之變,你以九千兵馬對抗皇太極的十萬大軍。了解你,是在參加工作后。在《文史知識》中看到了關于你的文章。我才知道,你是封建王朝中最大的冤案。
袁崇煥,看到史書記載你的傳記,我才知你未亡于敵而亡于己;才知你受到歷史上最殘酷的刑罰—磔刑;才知你死得那樣慘,慘的我不忍去讀。當時的百姓不明真相,竟將你被劊子手割下的肉“生而食之”剛割開的胸膛竟“截寸而沽,百姓和燒酒生吞,血流齒頰”。這,在我看來無疑是中華民族史冊中最麻木,最愚昧,最讓人痛心的一幕。
那3543刀割在一位盡忠為國的將軍身上,這是封建王朝的冤案,這是一個民族的痛啊!在百姓的唾棄中死去,才是你最大、最無法申訴的冤屈。你死不久,你盡忠的明王朝就滅亡了,沒有人給你平反。142年后,清乾隆帝為你平反,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記得,崇禎曾和你談復遼大業,你脫口而出:五年復遼。當時許譽卿聽得都面色慘白,五年?可能嗎?你卻漫不經心的說:聊慰上矣。如此輕率的回答,就已埋下了禍根。
你有軍事才能,你對復遼事業有一腔熱情,你對遼東主守而后戰的決策讓熊廷弼、孫承宗刮目相看。你本是一文臣,在新科中舉,春風得意之時聽到噩耗:遼東戰敗,五萬精兵盡喪與努爾哈赤的鐵蹄之下。于是你在休閑時舉頭看地圖,低頭思孫武。投筆從戎,奔赴遼東。
寧遠大捷,錦州大捷,使你聲望遠播。崇禎帝的重用本應是你盡展才華之時,誰知你卻從此踏上了不歸路。
遼東巡撫,總攬關外防務。隨著權力的增長,你性格中的缺陷越來越明顯,你在處理軍務中的獨斷與自負終于到達了最高峰——擅殺毛文龍。你可知毛文龍是牽制清軍的一大力量,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卻要統一軍權,怪他割據地方,以閱軍為名,手持尚方寶劍將其斬首。知道嗎,你這是自毀長城。毛文龍生命的結束正是你悲劇的開始。你的專權讓崇禎帝駭然。
崇禎已對你有疑心時,你迎來了生命中最后一戰——北京保衛戰。崇禎二年,皇太極吸取寧錦之役的教訓,躲開你的山海關,從遵化長驅直入,陳兵廣渠門。你的三個攔截都未成功,在軍事會議上你的副將周文郁指出:大軍宜驅敵,不宜入都。就是說,沒有勤王圣旨你不能進京,尤其是帶兵進京。而你,不知是急糊涂了,還是不在乎了。
九千對十萬,戰爭,不可謂不慘烈;勝利,不可謂不悲壯。但,你在阻截之時,就已有傳言你是縱軍深入。崇禎帝已下令不許你越薊州一步。而你,唉,袁將軍,你是不關注自己的安危了嗎?
一步錯,步步錯。還未來得及體味京師勝利的狂喜,一輪殘陽,已映出紫禁城那如血的朱批:逮捕袁崇煥。之后,近乎弱智的反間計,使北京上演了歷史上最悲慘的一幕。
“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死后不愁無勇將,忠魂依舊守遼東”。這是袁將軍臨刑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