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聊聊男孩

文/文嬙

中國人講: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心理學理論也完全印證這一點。

在養育一個孩子的早年,除了讓TA吃飽穿暖之外,就要想幫助他建立一個什么樣的性格,過得幸福安順。

而一個孩子來到我們面前,我們要想的也不僅僅是TA在這里的N年,我能給予TA什么樣的知識(當然,這不是唯一重要和全部的內容)。更多的要考慮到的是TA是如何從一個嬰兒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TA,都經歷過什么,這些經歷讓TA建立出一個什么樣的看待世界與應對外界的模式和態度,這對TA未來的生活又有什么樣的影響。

我想,這種思考也像是“全息”思維模式。

盡管你看到的是一個片段,也不能像體制學校一樣只看到一個片段,只想著在學校的三五年里我給他灌一些知識,然后考核一下,得一個好分數就圓滿完成了任務。至于這知識跟他以后的生活有沒有關系,他之后怎么樣生活,就跟學校沒關系了。

全息的思維模式是:之前,之后,都要納入,這樣,你才會知道,你該怎么樣跟TA一起建構,努力。

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個成年人之前都是在做一個生活的預備學習,最終為是了準備進入自己的生活場域里去實戰。

所以,基礎知識給予我們能夠獲得基本生存的一些幫助。其他的就需要我們去學習如何建設關系——關系是生活的本質和核心。

今天,我們先談談男孩或者男人。

對于一個男人來講,他能否與一個女人建立穩定的、持續的愛的關系,與他早年與母親之間關系的體驗,有重要相關。

一個小男孩兒,當他在成長中感受到那個哺育自己的人對自己的重要意義時,他的內心是極其害怕失去她的。但是不管多么出色的母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都不可能百分之百地滿足孩子的需要,甚至不得不在孩子還非常小的時候,外出工作和長時間不能照顧孩子。更何況母親也有無法整合好的內在情緒和未被滿足期待的憤怒。

所以,有時這個小男孩兒不得不面對母親是讓自己感覺失望的,痛苦的。

當他面對這個讓自己痛苦的母親時,他內心不可避免地對她也會浮現恨意,想攻擊她。但這個攻擊母親的愿望也會讓他感覺痛苦和內疚,因為實際上母親也是他愛的人,如果攻擊自己愛的人,他害怕會因此失去媽媽或者害怕被懲罰。

成年人會忘記自己兒時會有那樣的心理狀態,然而那些曾經產生的情緒狀態和心理模式會留在潛意識里一直影響我們的生活和認知。鮮有一個理性的成人會承認自己兒時會常希望爸爸媽媽死掉。我之前也覺得自己不可能有那樣的想法,我是懂得感恩的人呀(多么膚淺了解)。

后來學習了心理學,與很多人一起深度工作,尤其是在養育自己孩子的過程里清晰地看到了這一點的發生。

幼小的孩子,想吃一顆糖而被媽媽拒絕時,心里都會在那一刻產生極大的怨恨和憤怒,對于成年后的你我來看只不過一顆糖或者一點小事情,但對那時的TA就是天大的事情。

我與女兒的關系很親密,自認也是一個“足夠好的媽媽”。但她偶爾有需要我無法滿足或者照顧到她的感受時,她就非常生氣地跟我說:“你想讓我殺死你嗎?讓埃及人把你脖子咬斷(不知道她從哪里聽到的故事埃及人會把人脖子咬斷,所以不是民族岐視哈。)”一個被允許的孩子就會這樣表達她的憤怒和恨意。憤怒和怨恨表達出來被接納和解讀之后就不會變成TA內在的沖突了。如果這時候有人講道理或者拿大帽子扣TA(不孝順,或者沒良心,白眼狼甚至打罵等),TA就不會再表達出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情緒就不會被接納和整合。就會變成TA內在的沖突。

所以常常有很多人失去親人(雙親或者兄弟姐妹等)后產生極重的內疚感和自責感,覺得自己要為此負責。甚至常有人內心一輩子都被這樣的枷鎖困擾而不得解脫,無法建立自己正常的生活。

在早年對母親愛恨交織的沖突中,小男孩兒不得不尋找一個解放自己的途徑降低他傷害媽媽的恐懼,這就是孩子成長過程中與母親分離的重要動力。

當孩子離開媽媽一些矩離后,他就開始慢慢發現一個更加豐富的世界,玩具、兄弟姐妹、伙伴等等。慢慢他將對母親的依戀可以轉移到他的玩具(過渡性客體)、他的姐妹或是朋友身上(替代性客體)。到青春期時,他的這部分需要完全從母親身上轉移到同齡伙伴身上,完成了他的性心理發展過程。

如果這個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沒有與母親建立安全的依戀關系,在離開母親的過程中,就會遭遇困難,要么是非常的粘滯,與母親分不開;要么是無法信任和依戀,所以也沒有勇氣探索外部世界,無法尋找替代性的依戀客體;要么是不斷尋找控制所依戀客體的可能,不斷建立新關系,但是哪段關系都不能深入,等等。

所有的這些關系都有可能使這個男孩成年后,不斷尋找婚姻之外的滿足,因為他還沒有建立起對一個穩定客體的持續依戀能力,無法信任關系的安全,無法在一段持續的關系中獲得內心的安寧與滿足。所以,他就會用不斷尋找新的女人,不斷以吸引其他女人依戀自己的方式,來獲得安慰,來滿足自己對依戀的需要。實際上,當他不斷吸引婚姻之外的女性依附于他的時候,現實層面他可能會感覺到自己很有能力,會得意,但在內心深處,他卻會感受到越來越多的空虛與不安,因為越多次數地建立新的關系,也就越多的讓他感受到關系的不確定。

以上是從關系層面來看,早期的養育過程給一個男人的整個生命歷程造成的關系方面的影響。

而關系,不僅是跟人的關系,我們與金錢,與事業,與合作伙伴,與學習,與知識都需要建立起高品質的關系,這些關系就像建筑一個大廈的基本素材一樣重要。

如果你看到一個青春期男孩,他與母親關系很好,愿意向母親表達他的困難和想法。與父親的關系一般。同時他的學習能力和深度上會遇到一些困難,專注力品質也不夠,所以看似也不能安靜地在一個位置上呆的久一點。對評判和否定很敏感,很喜歡嘗試一些刺激性的事情,對吃喝玩樂也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同時不能跟同年齡的伙伴建立起共同協作幫助的關系,也沒有辦法建立起知心并幫助他自省的伙伴。他看似強大,但內心又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全感。他一邊覺得自己還不錯,一邊又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和不確定。他很想好好學習變得優秀卓越,但又在實際行動上沒有動力。

我們都知道,每個人都需要兩部分的能力:情感能力和思維能力。我們需要情感能力來建立關系,整合內在混亂的秩序和情感,獲得內在力量來為我們的外部學習,生活,事業服務。

同時,我們還需要學習能力,學習如何去理解這個世界,學習基礎知識獲得生存能力,這也是青春期孩子們的雙得任務。

這時,你們看到這個孩子時,會看到什么,又會怎么樣做來幫助他達成這兩個目標?

所有的父母都會說,家長成長好了,孩子就會好,所以要努力成長。但太多人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我們看到問題的存在,又能在遇到問題的當下覺知到自己的內在動機時,才能知道自己要如何去行動。

那么,這個問題,我們一起來討論。

如果你是媽媽,會怎么做?

如果你是爸爸,會怎么做?

如果你是老師,你會怎么做?

如果你就是這個青春期的孩子,你會怎么做?

我們下期再往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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