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年半載駕照風云*
我起來的時候,路上是有積水的,這時候天還很黑,才五點,于是帶上傘,在熟悉的店子吃過一碗“混沌粉”,是那種既有混沌又有米粉的“粉”。這種定義不清,含糊不明,味道還不大好的吃食,一如我正經歷的年輕,夏花絢爛般的青春。
平時在家起最早也是七點,那也只是在爹媽弄好早餐的前提。今天考科目二,我擔心遲會去是要排很長隊,而等待會消磨一個人本不多余的耐心,更何況我已經掛過一次了。再犯一次同樣錯誤的成本,是我難以承受的。不光是高得離奇的補考費,又一輪練車周期的蟄伏,周圍人的輕視,一點點失誤帶來的遺憾。
趕個老早,待我掛上號,前面還有百來號人。我也只能干等,偶爾開口和陌生人交流練車,我發現考試失敗的人的教訓總是大相徑庭,而通過的人的經驗卻是很類似;沒有通過的人臉上愁云慘淡,用很難看的表情坦率地表達自己的不幸,并將自己的不幸置于擁有盲目的人流之中,顯得觸目驚心(可能我第一次掛掉也是這樣),而通過的人臉上嬉笑憨樂,大步流星地邁開步伐,有時是涌上人群,炫耀似地亮出自己的成績,像極了中舉的“范進”。雖說可惡,不招人喜歡,一點不考慮沒通過人的感受,但要我選,我也會小人得志,而不愿做受人同情的弱者。
一個小時后,輪到我,走完我已經熟悉過一遍的程序,上了一輛看上去就很破的車,這車讓我第一眼有種做殯葬用的喪事車的畫面感。果不其然,掛檔不好掛,離合器踩上去硬梆梆的,這明擺著是要我去送死,再交補考費嘛。
回來的時候沒有坐車,一路上自說自話,想了很多,于是就有了這篇流水賬。
我是大一下學期剛開學報名駕校的,現在我大三,已經過去整整一年半了,這期間,太多比我晚報名的,早早地在朋友圈空間里昭告天下"朕已拿證!”我也不是酸,我就是眼紅!
大學拿駕照、過四六級和談個女朋友同樣重要,有時可能還要重要,誰叫你沒有呢?每每別人駕照問我考到哪了?我會心煩。起初還是會說清道明,到后來別人一直問,不厭其煩地問,我也拿人的關心沒辦法,也只是到心煩這一步,拿不到駕照推卸責任發脾氣一點作用都沒有。與之相關的還有很多麻煩,不光只是拖延時間增加成本,更是一種無形壓力:當我想去哪個地方或者參加哪個活動,我會瞻前顧后猶猶豫豫,最后不了了之,因為我還要拿駕照,我還要讀一點書。
這一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周圍親戚扎堆似地報考駕照,這也就無法避免“誰家孩子拿駕照快”的話題,只是在這個競賽環節中,我給我的投資人----我爹媽丟臉了。最開始我信誓旦旦給他們保證我最快什么時候拿到,他們同樣給我積極的反饋,需要什么給什么,偶爾電話里會關心下我的駕照進度,但后來我爸就不談駕照這回事了,我猜怕給我壓力,只有我媽媽會催我盡快拿證。最讓我心酸的是有一回,親戚某某談到考駕照,然后當我爸面問我駕照的事情,我不瞎,我看到爸有意識地避開這個,一下子心情就到底了。
家是個溫床,給你最好的陽光雨露,使你健康卻無法讓你堅強。在家待的每一天都很自在。我玩電腦玩到十點半,我爹起身就給我兩個面包,這時心是柔軟的。不提我無微不至的娘,因為太多了。姐生日前一天我到了學校,她問我為什么,理由是因為家里太安逸。我想著幫老師做事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拿到駕照,至少把我的科目二給過了,單純的讓他們開心一回,我能做的只剩這些。
慶幸,我一把過。明天回家。
? ? ? ? ? ? ? ? ? ? ?這個是流水賬,流水賬,流水賬。。。
(大一起始,至今更換過四任教練,上過兩種型號三輛車,而每一個前任都有故事。我的第一任教練是一位來自桃江的奇葩胖子,報名之初,交錢之時,各種承諾撲面而來,因為是學長介紹,涉世未深的孩子也就信了。在與他相處的一年多里,印象深刻的事有那么幾件,沒有一件可以讓人咧起嘴笑的。練車的一開始就不平順,考科目一我就掛了,這時我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因為很多次被人戳琵琶骨,不想再提,但這不怪他)。鄒胖子的長相是那種扔在人群里就能被人記住的肥大癥(非大眾)臉,我也是第一次覺得長得胖的人會令人更厭惡(我爸我媽我姐不存在),我不大喜歡拿人長相開玩笑,但是他長得太難忘,比肩其長相的還有他的人品。最初上車的一個星期,通知我們早上五點起來,結伴去考駕照的另外兩個同學,路上滿肚子牢騷,我比他們境界高點,我就想早點拿證,讓我苦點也沒事。但這樣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然后氣喘吁吁趕回來上第一節課,現在我還心懷愧疚,身為班長每天的早自習卻不見蹤影。這樣的日子只堅持了四天。不是我們怕苦怕累放棄了,而是他要睡覺。下學期的課表是很滿的,之后也不管我們有沒有課,他安排我們練車就練車,很多時候我們就逃課,很多次老師問起來缺課的原因,用來搪塞的借口都是駕照考試,到后來院里索性出了一個政策,“駕照考試不能批假”。但在鄒胖子手里,我們至始至終都沒有參加過科目二考試。最難忘的還屬一回“等車”,有一天我們來得早,八點就來了,車上有位學姐,學姐練完了,輪到我們了,一大波妹子過來了,注意是妹子!他也不理會我們,大肆地展現他的“男人風度”,妹子一個接著一個,我們從上午八點等到下午兩點,恰巧這一天天氣又十分燥熱,我們一直就這么等著,遠遠地望著他和一群女生談笑風生,他的女學員很多,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回。后來我們才知道,他和她老婆離了昏,原因是他去嫖妓被抓。。。
如果是這樣還好,我們還能忍受,因為當時除了忍,我們也沒其他的辦法。我們練車時,他教過且僅只教過我們一回,踩離合和倒車入庫,然后就一直在車上睡覺或者玩手機,但是一旦出錯,就劈頭蓋臉地訓斥,說訓斥還算好聽的。我們斷斷續續學了一個學期的車,后來他就消失了一陣,再回來我們要練車,他就開始拖,從三月拖四月,又拖回五月,就這么一直耗著,最后熬到夏天都來了,不能再拖了,他直接給我們報名了。這下不能忍了,這是送我們當炮灰呀!我們要求更換教練!聯合了在鄒胖子手下練車的苦難同胞們,我們直接找到校長,駕校方面也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他當面承諾整改,他也老實地照辦了。但是和一個信用為負數的人談職 道德無疑是癡人說夢。在這一次撕破臉皮后,他的態度也如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好幾個學員考了至少三回,有幾個檔案室被調換到其他駕校的。在此之后,我們一群人又找了校長兩回,這王八蛋連他老板也騙,后來嘛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為人民群眾除去一害,我們也如愿以償脫離苦海。這期間華哥問我要不要打他人出口惡氣,考慮到我還是學生,沒出錢就真的算了。另外超哥也伸出過援手,讓我到他的駕校去練,我有心動,但畢竟是交了錢,也不想欠人人情。
再之后,我換到一個新教練那,再互留了電話號碼之后,互相熟絡的第二天,因為鄒胖子給的油錢太少,他不愿意教我。駕校只得動用他自己的教練員(非掛靠車),然后就給我扔到了新來的姓何的老司機那。在老何那練車還是很愉快的,一是老何人還不錯,雖然貪財了點,但是學校的新車。頂著大太陽,我開著空調,其他人一臉艷羨。但那又是最艱苦卓絕的兩個禮拜,一邊練車一邊還要應付期末考試。臨考前,我是沒有預料會掛的,因為平時已經花了足夠的時間,練也練得很用功了。但還是掛了。當你努力過后卻還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這一度讓人心酸。
前不久我給老何打電話,說我要回學校練車,老何說他沒干了,接著匆匆忙忙掛掉電話。我也是到了駕校來才知道,老何是因為三個月沒帶出一個學員,自己索性回去了。我也無奈,這個世界殘酷,但也“可愛”。
女孩子說,生命里總會遇上幾個渣男,但到最后會遇到真愛。我像是被踢皮球一樣,被踢到現在的教練手里。謝師傅長著一副很兇橫的面孔,加上他一貫的呵斥,一看這就是“兇人”。但和外表不大符合的是,他是個細心的人,有時候甚至會有點婆媽(我爸也是這樣),他只教了我一回,我在他手里練了四天,每天兩個圈,而今天恰好是第五天,我通過了。他更多的時候教導我一種觀念,開車是種享受。昨天回北門,順路坐他的車,然后在交談里才知道,他是退休了閑著沒事干,以前是給益陽市常委開車的。。。我的科目三一定打盤子柔和,開車不急不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