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ubscriber you are calling is busy now.”
兩個人永遠無法彌合之處就是愛情。
一掀泡面蓋子竄出來的熱氣糊了滿眼睛,從那已經長了灰毛的米飯盒子里抽出了筷子,在袖口上蹭了蹭,一只蒼蠅還有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黑點飛蟲在我的嘴邊繞來繞去,下午14點43分,我要吃飯了。
不知是哪個有趣的朋友給我買了小酸梨,像杏梅大小的發著紅暈的家伙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東西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滾到了腳邊,我抬頭轉了轉臉驀然問到:你要喝水嗎?熱水還是涼水?
你抽了下肩,不要否認,不是我敏感,我真的看到了你抽肩,我也知道你為什么要抽肩。你是不喝水的,我清楚的很。
從窗外擠進來一條細長的如一只利劍那樣銀光閃閃的光線,掛在墻上,從你看我的那一刻開始悄悄隱沒,再過一分鐘,徹底消失了。我還想指給你看的,也許你會喜歡的,鳳去臺空江自流。
你什么也沒說,徑直穿過我去,帶著那只巨大的行李箱。它還是空的,所以那么肆意妄為地躺在我的床上,壓皺了我的床單,弄臟了我的衣服。我真想一腳踹它下去,摔得粉粉碎,這就是我想要的華麗收尾。
我本來已經藏起來的,藏得完美的那件藍色衛衣,天底下絕不會有另一個人能夠發現的,而天底下唯一的這個人卻要永遠地離開了。我手腕處一陣痙攣,我窩著頭故作無恙地癱在墊子上,撫摸著那處破潰的凹凸不平的咬印,我的前世定然是一只貓。
“保重身體啊”
“額,嗯”
“我會想你的”
“嗯,額”
你的眸子那么亮,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神采,我幾乎不敢看你了。我好像笑了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只是感到了一點微薄的快樂,人們要開始改變了。
我終究沒有起來,真的沒有力氣了,行李箱滾落在地上發出高貴動人的聲響像是蝸牛爬過的發白的印跡在我的腦海中,刷新不去。我本來要去追看你的影子,卻只看到縮在門角的那只灰頭土臉的小酸梨。
夕陽馬上就要來臨,下水道的臭味又開始上翻,那碗泡面和剛才一模一樣,我恐怕想不起來了,14點43分,我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