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又掉頭發(fā)了!”李清源看著梳子上的頭發(fā)悲痛地喊道,“而且還是這么一大把。”嘆了口氣,把梳子上的頭發(fā)摘下來,“算了,算了,還是不梳了,上班去。”她又悲傷地看了一眼掉落的頭發(fā),“再見,我美麗的頭發(fā)。”
“哈哈哈,終于下來啦!”剛剛被李清源從梳子上摘下落到她身上的頭發(fā)高興地說道。
“是啊,是啊,在她頭上待著實在是太無聊了。”
“對對對,一點新意都沒有。每天都是公司、公司、公司。”
“還有加班,加班,加班呢!
“連周六日都不出去!”
“對對對,好不容易有個周六日,還非得躺在家里睡覺,要不就是去公司加班!”
“誰想每天看你的枕頭啦!”
“誰想每天看你工作啦!”
“我們要自由!”
“自由!”
“我們馬上就能擁有自由!”
“自由!”
“接下來,只要等她走出樓門,再來一點點小風(fēng),我們就徹底自由啦!”
“嗯嗯。”眾頭發(fā)點頭。
李清源一臉悲傷地走出樓門口,在微信里跟朋友吐槽:“我今天梳頭又掉了一大把……我是不是真的要禿頭了……明明才20多歲,還是個妹子,我不想變成禿頂啊!”
“到樓門口咯!還差一步!”頭發(fā)們高興地歡呼起來。
“耶!離幸福之旅又近了一步。”
“是哦!哎?你們都想去哪里玩?”
“我想去日本。”
“我也想去!你是不是因為她每天都負(fù)責(zé)幫人定制日本的行程才想去的?”
“對,對,對,就是!每天只能看那些美景,卻不能親身體驗,太悲催了!”
“我想去澳大利亞和新西蘭。”
“那邊有什么好玩的嗎?”
“你沒看她同事給客人做行程時說的嗎?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神秘遺世的中土世界……好像去看看這樣美麗的大自然。這邊有什么!都是密密麻麻地建筑。”
“建筑,建筑又怎么了?我就想去巴塞羅那看看高迪那些神奇的建筑呢!”
“高迪那些建筑確實很有趣啦!不過我覺得重慶的建筑更有趣,我要去重慶!”
“切!重慶的建筑長那樣還不是因為地形,要不是地形奇怪,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建筑!哪像高迪的那些建筑,那是帶有個人設(shè)計思想的!”
“那重慶的也有啊!”
“可是如果沒了地形,就什么都不是!”
“但是建筑為地形增色不少啊!而且本身能在這種地形設(shè)計出合適的地形就很厲害了!”
“哼,懶得跟你爭。”
“我想去海邊看看。看看那一望無際的大海。曬曬太陽。”
“我也想去。李清源說了N次要去海邊度假,都沒去!我實在是等不了了。”
“我也是因為等不了了。她說要去臺灣吃好吃的,結(jié)果……哎,都說了幾年了。”
“是啊,是啊,連她自己負(fù)責(zé)的日本都很少去了呢!”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李清源享受地瞇了瞇眼睛,“真舒服。海邊的風(fēng)一定更舒服!有機會一定要去海邊度假!”風(fēng)揚起了李清源的頭發(fā),她用手梳了一下,沒想到又帶下來一大把。她看了看手上的頭發(fā),又看了看自己頭發(fā)的厚度,終于下定了決心:“錢可以再掙!頭發(fā)現(xiàn)在就掉光算怎么回事!請假,去海邊!”公交車的喇叭聲“叭叭”想起,打斷了她的思緒,握著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擠上了公交車。
在李清源身上的頭發(fā)借著這陣微風(fēng)飄落下來,開始往自己想去的地方飛去。
“拜拜啦!各位!”
“拜拜!拜拜!”
“希望大家都能到達(dá)目的地!”
被李清源握在手里的頭發(fā)正興奮地隨著公交車的行駛扭動:“耶!等到下公交的時候,就可以去玩了!”
“可是……”一根頭發(fā)小聲說道。
“怎么?”
“我聽到她念叨說,她今天要請假,出去放松。”
“真的嗎?”
“你聽清楚了?”
“我聽清楚了。”
“那我們下車的時候先粘在她身上,不要走,看她到底會不會請假。”
“我才不信她的話呢!都說過N次要請假了!”
“我覺得她這次還是可信的,你們沒看到她剛才的表情。”
“什么表情?”
“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那先看看,反正不著急。”
“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玩。”
“可能是海邊吧!她都說了一年了,要去。”
“我覺得也是。”
“到時候看吧!反正不管去哪里,都比現(xiàn)在好。”
“對!都比現(xiàn)在好!”
李清源跟老板非常順利地請好了假,開始安排自己的旅游計劃!
“哇偶!賭對了!”
“yes!”
“那根走得太早了,應(yīng)該等她進公司的。”
“畢竟她都食言那么多次了,不信也是應(yīng)該的。”
“是啊,是啊,還好我們相信了她一次。”
“可我們還是晚了一點點……”
“是啊,還是晚了一點……”
“要是我們沒有從她頭上下來就好了……沒準(zhǔn)還能跟她多去幾個地方……”
“我才不信她會改呢!”李清源頭上的一根頭發(fā)插了一句話。
“那也沒準(zhǔn)呢。你看她這不是請假去了?”粘在李清源身上的頭發(fā)反駁。
“還不是因為看我們都要走光了,才請假的。要是等長出新的,呵呵。”頭上的頭發(fā)不屑。
“那你們也比我們好啊。你們還在她頭上,能夠一直活下去。”
“活下去就有希望。”
“而我們,脫離了頭皮,去過一個地方旅游就得死掉了……”
“你們沒準(zhǔn)能去好幾個地方呢!”
“那也只是沒準(zhǔn)罷了。呵呵。”頭上的頭發(fā)繼續(xù)不屑。
海邊的酒店里,李清源躺在陽臺的躺椅里打開了電腦,又開始工作。
“被頭上的兄弟說中了……”
“真的說中了……”
“看來她不會改了……”
“我們走吧……”
“走吧……”
“走吧……”
“呵呵,我就說,她不會改的。兄弟們,走了!”頭上的頭發(fā)招呼大家。
一陣海風(fēng)吹來,不管是頭上的頭發(fā),還是粘在李清源身上的頭發(fā),紛紛飄起來,開始往自己想去的地方飄去。
李清源工作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頭變得輕了好多,伸手一摸:“我的頭發(f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