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七宗罪》,順藤摸瓜找到了《搏擊俱樂部》這部電影。主題理解為人在壓抑與反叛之間的劇烈心理斗爭。
主人公杰克不甘作一個循規蹈矩的公司職員,每天過著公式化的生活,因此而苦惱(失眠的原因或許不限于此),以至于患上嚴重的失眠癥,如陷泥淖。找心理醫生,無用。參加重癥病人的互訴活動,為自己的情感發泄制造氛圍,起初有效,輾轉而“樂在其中”。
失眠癥短暫地緩和,直到瑪拉出現。瑪拉與杰克不一樣,出鏡便是濃妝艷抹的朋克形象,滿口煙圈。瑪拉也和杰克一樣,頻繁的出現在這些可憐人的訴苦活動中,這完全地破壞了杰克苦尋的氛圍,使發泄通道再次堵塞。
失眠癥患者沒有真正的清醒,也沒有真正的睡眠。在恍恍惚惚的過程中,杰克找到了自己的救贖之道。他想象出一個出身與自己完全相同,但個性顛覆的男人形象泰勒,并形影不離。泰勒完全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人,飛機上談論日用品制作炸彈,當服務員時在盤子里撒尿、射精,當電影剪輯員時把《灰姑娘》和色情片剪到一起。泰勒玩世不恭,對生活的不滿寫在臉上,他的出現填補了杰克的精神世界,并引導他往這個方向成長。或者說,泰勒的一切便是杰克所希望成為的。
事實上,和泰勒真正走到一起起因于一場爆炸案。曾經精致的物質生活在這個爆炸案中毀于一旦,杰克找瑪拉不得(這時候兩人還走不到一起,“我們被女人養大,再找一個女人就行了?”),想到了泰勒。泰勒把杰克拽入了他的生活。
二人互相猛擊對方,利用肉體的疼痛來緩釋精神上的壓力,這怪誕的發泄方式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逐漸形成了一個地下組織,名為搏擊俱樂部。在搏擊俱樂部剛形成的階段,人們只是為了一對一的發泄,講規則,無論輸贏。此時的杰克是一個弱者的身份,而肌肉發達,手段兇狠,雷厲風行的泰勒則在兩人關系和搏擊俱樂部中成為主角。
瑪拉的再次出現,引發了兩人關系的剝離。很明顯,杰克喜歡瑪拉,盡管表露出的是冷淡。在瑪拉吃多了安眠藥,等待死亡的時候,泰勒出現,如游戲一般帶走了同樣飄浮在虛空里的她,并瘋狂的做愛。他們的關系給杰克帶來了困擾,此時的杰克還不能完全接受如此放任的瑪拉,但也難以承受泰勒和瑪拉的瘋狂。一個是自己的精神寄托,另一個是喜歡又不敢走進的女人,沖突開始演化,搏擊俱樂部的性質也開始變化。
泰勒越來越瘋狂,制作炸藥原料,用化學試劑灼傷自己的手背,公路狂飆至傾覆,以痛苦、大難不死之后為新生。杰克極力掙扎,原來的價值體系崩塌,性格愈發偏向泰勒。搏擊俱樂部開始成為黑道性質,泰勒不僅向杰克傳道,也向成員們灌輸自己的思想。俱樂部也從一對一的發泄轉向破壞外界的物質生活,重塑秩序。
此時杰克卻開始迷惑,發現游離于決策之外,對破壞行動一無所知,并且十分不贊成。事實上,搏擊俱樂部的行為變成了不需要領導人決策,便可以自行發展。泰勒瘋狂的執行自己的計劃,杰克輾轉其中一頭霧水,又無能為力。同時,泰勒希望甩開瑪拉,因為此時的瑪拉仍停留在單純的個人迷茫,拖了泰勒瘋狂的后腿。此時的泰勒和瑪拉真正的適合在一起,但泰勒對杰克的影響如此之大,杰克糾結在兩人之間,成為傳話筒,苦不堪言。此時暗示了杰克無法與瑪拉一起的原因,他年幼的時候目睹了父母緊張的婚姻關系,心懷陰影。
杰克終于開始反擊,但發現已經無能為力。搏擊俱樂部的成員認為他在開玩笑,不拿他的話算數,或者是以泰勒的思想來理解杰克的話,破壞行為也越來越恐怖。杰克覺醒的同時,泰勒消失了。杰克瘋狂的尋找泰勒,像追自己的尾巴,毫無頭緒,在成員中有如笑話。杰克開始了解到泰勒是自己的產物,回憶起爆炸案,找瑪拉證明是否做過愛。但原有的思維已經完全被這個產物所主導,在毫無控制力的癲狂中,杰克開始了與泰勒的搏斗,一如早時的自虐。
魔爪伸向了瑪拉,杰克想盡辦法保護她,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喜歡。瑪拉不得理解,既迷戀,又覺得杰克的可怕。在與泰勒最后的對抗中,杰克再次意識到泰勒與自己的一體,向自己嘴巴里開槍,終于趕走了泰勒,掙扎著拯救了瑪拉,并和她手挽著手欣賞了物質世界的崩塌。
總的來說,這部電影反映的是對生活不滿而調整過程中的迷茫與掙扎,劇情、音效渾濁而夸張,伏筆雕琢痕跡比較明顯,終究是一部不錯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