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是一株小樹苗的時候,這個院子的主人老謝,從他自家的田里帶過來一株桃樹苗與我嫁接到一起。 我便有了,我的另一半,二桃。
北方的氣候干燥的很,入冬又冷得要命。好多次我都差點熬不過來。還好老謝對我和二桃上心。每每冬季來臨。都會給我們裹上厚厚的被褥,生怕我們見不到來年的春天。
按理來說,我是不會有思想的。不知何時起。我總是學著向老謝那樣望著院子發呆。
老謝喜歡抽旱煙,田里沒活可做的時候總是一袋一袋的抽著旱煙。 我總想著那旱煙可能是什么美味的味道,不然老謝總是煙不離手。
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這些豐富的大腦活動,更不知道二桃從來都不理我的各種八卦。
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顆什么樹。
二桃啊,你說明天啥天氣?
二桃,你咋不會說話?
二桃,你知道嗎?昨天老謝養的小雞仔被黃鼠狼拉走一只,老謝半夜起來沒捉住氣的罵娘了~
二桃,二桃?
我常常思索,我是誰,從哪來?為啥在這?我明明是棵樹的啊。為啥會說話?不不不,為啥有這么豐富的大腦活動?
老謝明明一個的莊稼漢子,為啥大家都叫他老謝?也不老啊,他咋沒媳婦?他啥時候能有媳婦?他娶了媳婦是不是就不會一個人坐著抽煙了?是不是這院里就能熱鬧點了?明明是棵樹卻操著人的心,我累。
我似乎沒有睡過覺,也不知道睡覺是啥滋味?老謝每天都在想啥?我啥時候能修煉成人?啊,我能修成人不?人有啥好的?成天還要惦記家,惦記是啥滋味?老謝會惦記家不?雖然這家里啥啥啥都沒有。
老謝。老謝。
好困,我咋會感覺困?睡吧,睡醒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