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偉曾經以叛逆為傲 如今是綜藝寵兒

11月19日,傍晚五點剛過,刮著寒風的北京,夜幕就已降臨。在工人體育館附近,從八百米開外的三里屯方向過來的路上,一波又一波揣著手的黃牛黨不停地與過往年輕人小聲搭訕:“有沒有票?”

“有沒有票”與“要不要票”,不同的提問是考量一場演唱會是否火爆的隱藏標準,而當晚工體館里的大張偉,迎來了幾乎百分之百的上座率。

從梳著刺猬頭的14歲朋克小子到如今的綜藝明星“大老師”,大張偉已經出道了將近18年。上周六的那個夜晚,其實是他繼2009年花兒樂隊的十周年演唱會后,人生中的首場個唱。“雖然這幾年大家都認定我像個說相聲的,”大張偉在北京場門票售空后,發了條感謝微博,“原來大家沒有忘記我是個做音樂的!”

說學逗唱樣樣精通的大張偉,如今是綜藝節目的寵兒,但是,在新京報的采訪中,他卻說:“很多觀眾朋友們喜歡我是通過節目,這讓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因為大張偉認為自己像個街坊,節目里那些貧嘴,只是他的自然表達。而他更注重自我創造的實現——寫歌、編曲、構思一場徹頭徹尾的個人演唱會……這些死磕腦力的成果,才讓大張偉覺得踏實。

曾經做搖滾少年

“一直做搖滾樂的結果是非常慘的”

前段時間,剛發行新專輯不久的五月天錄制了一期綜藝節目。在節目現場,他們提起第一次來大陸表演,是在北京的一個叫做“無名高地”的Live House,而當時大張偉馬上當起了稱職的解說員,“這是北京一個地下搖滾樂隊演出的地方,我們也在里面演過。”

其實不止無名高地,自1998年出道之后,由主唱大張偉、鼓手王文博、貝斯手郭陽組成的花兒樂隊,幾乎唱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演出場館。

“別理我,我煩著呢,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受夠了”……唱著這樣叛逆心聲、平均年齡只有16歲的少年樂隊,被外界評價為“中國新音樂的希望”,14歲的大張偉還稀里糊涂地成了“第三代搖滾領軍人”。所以,當后來這個少年搖滾主唱開始轉變風格,做起流行、電子樂,甚至眾人眼中的“神曲”時,不少人都驚呆了。

“很多人都跟我講過,大張偉你以前多棒,但是對于我來說,一直做搖滾樂的結果是非常慘的,”大張偉十分坦誠地說,“當時我唱《放學了》,唱《破滅》,電視臺都不讓演。這次北京場《靜止》也不讓我唱,說是詞兒有問題,就是‘垂死堅持’這句太負能量了。那你說怎么辦,我不是不想寫,而是想寫的時候總是被打壓。我也不是憤青,所以就覺得別人不讓我做的事兒,我就不做吧。”

無奈之下,大張偉開始了長時間的“迂回創作”,他轉向去研究怎樣用“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讓大家開心。“現在你要說讓我去寫一些自個兒的想法、對社會的思考以及對人性的剖析,首先我都不往那邊想了。”現狀、前途,其實他看得明白,也勇敢去做,但這并不意味著某種精神的逝去——為了準備演唱會,大張偉前段時間又重新進棚錄了一版《靜止》,“當時,前奏響起后我簡直心潮澎湃,腦袋充血,想著我的天啊,我以前寫出這歌怎么這么好聽,然后就錄不了了。歇了好一會兒才能繼續錄。”

如今是綜藝寵兒

“大家夸我音樂,比夸我別的強多了”

薛之謙和大張偉,這號稱“南薛北張”的兩人,是2016年綜藝節目舞臺上的核心主角。“其實如果我們兩個都答應邀請的情況下,大家今年會有90%的時候是看見我們倆在一起的。我是覺得,只要是有意思的,或者我能夠勝任的節目,我都會去。”

不過,雖然大張偉愿意持續在更多綜藝節目里出現,但他卻覺得做節目本身跟他沒什么關系,“就是節目組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然后盡量去表現我的性格。我沒有做任何努力。有時候覺得還行是因為,在節目中我可以體驗不同的人生。”

那么,疲憊嗎?“累是肯定累的,但是年輕時候那么舒服干嗎,因為活著本來就比較痛苦,我只是覺得,既然是累,就要累得比較充實。我這個人最怕閑著,你讓我在家躺一個月,比忙一個月,要累多了。因為閑著我就老會想什么時候要去忙。”

大張偉穿梭在戶外、美食等各種真人秀節目中,秉承的都是服務觀眾開心的原則。不過,他還是主動聊起了一檔和音樂有關的節目《蓋世英雄》,因為在那里,他展現了自己對EDM音樂研究了一年多的成果。“終于有機會,能在大眾平臺上展示我重新編曲的東西。而且大家還聽得挺開心,挺認可我的,這證明我不是孤芳自賞。”

大張偉說,他在預感大家要表揚他的時候,會悄悄地去微博搜自己的名字,“那時候就是我搜我自個兒名字最多的時候。因為我覺得大家夸我音樂這件事情,比夸我別的強多了。我不覺得我長得好看,我也不覺得我說話多有意思,但是我真覺得我在音樂上做的好多東西還算挺先進的。我特別自豪的地方在于,我既可以做那種特別潮流、先鋒的音樂,但也又特別本土化、接地氣兒,這在中國是沒幾個人能做到的。所以我特別希望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別人能感受到這個感覺。”

曾經以叛逆為傲

“我喜歡誰我就不說,我不喜歡誰我也不會裝”

今年4月,大張偉以“天天兄弟”的固定成員身份,加盟了新改版的《天天向上》。“能夠成為這個節目的一分子,對我來說,本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身邊人告訴我說去錄《天天》的時候,我以為就是去幫忙,老覺得讓我錄個幾期就回家了。這一晃半年過去了還沒讓我回去呢。”

在網上流傳的視頻截圖里,大張偉在節目錄制空當中,會貼心地給前輩幫忙,給后輩騰位置,完全并不似他語言表達中那樣犀利,“汪涵老師還背著夸我,他說我特別講禮貌,人也特別好,因為我這個散漫形象,有些人可能就覺得我有點二百五,但是別人告訴我說,汪涵老師背地夸了我很多次,然后我就覺得他可能真是這么想的。我何德何能啊,能讓這么厲害的藝術家喜歡我。”

離開鏡頭的大張偉并不像在舞臺上那么鬧騰,也許來源于性格中的完美主義,他說自己有些輕微的焦慮癥,而為了排解焦慮,他便選擇不停地說話。而且,他不僅喜歡自己說,還喜歡聽別人說,“我尤其愛聽有想法的人說話,不管他是在跟誰說話,我聽見之后就會特別往心里去。”大張偉直言,他在與汪涵的交談中慢慢體會到了該怎樣表達愛,“這點是我一直不太會的。因為我以前以叛逆為傲,就覺得你愛喜歡不喜歡我,我喜歡誰我就不說,我不喜歡誰我也不會裝。但是現在,我就跟汪涵老師學習到,喜歡一件事就要去表達。”

如今愛擠對別人

“盡量在傷害別人不太重的情況下,去傷害別人”

大張偉經常看美劇、講座和脫口秀來充實自己講段子的素材,他利索的嘴皮子和不會掩飾的性格,是他率真惹人愛的優勢,也會時不時引起爭議。但是,他并沒有很在乎這些爭議,“我問心無愧的(地方)在哪兒呢,就是原本我上臺可以不那么說話,我之所以那么說的原因,就是希望能讓您開心。我也知道自己有時候會說些不該說的話。但是后來我發現,如果不說那些話,我也形不成這種愛擠對別人的聊天風格,形不成這種風格,我今年也不會參加這么多節目,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頓了頓,“不過以后有的時候還是要嚴于律己一點,盡量在傷害別人不太重的情況下,去傷害別人就可以了。”

對于“綜藝咖”這個稱號,他也并沒有反感,因為有了稱號,便意味著得到了一個群體的認同。“我現在錄節目越來越從容,而且自己要明白一點,就是不能把別人愿意讓我開玩笑這件事,當做一個武器去攻擊他。”大張偉稱,由于之前自己的幽默感得不到大家理解,所以他一般錄完節目就走,別人夸他,他也覺得是客套話,“從‘大咖秀’開始,大家慢慢地理解我了,今年大家在一塊兒也都挺開心的,像跟涵哥,還有王嘉爾、鹿晗那一幫,Ella、張丹峰,還有張大大。這一幫人都特別來勁,尤其是年輕一代,其實他們不止是大家認為的偶像,他們很愛表達自己的情緒,我特別喜歡這樣的人。”

新鮮問答

Q:花兒樂隊會合體嗎?

A:第一場他們并不會上臺合奏。但是一些場次之后,可能會有變化。其實我們解散這么些年,每年春節的時候,都還會聚會的。

Q:你還想認識哪位有想法的人?

A:蔡康永。我就在錄《奇葩說》時見過他一回,我感覺他勸人、講道理的方式就像你在臨死前,有一道光在跟你說話一樣,而且即使他說很臟的玩笑,你也特別容易接受。他真的就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圣人的感覺。但是我沒有任何機會能和蔡康永老師成為長時間合作的人。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說話方式,和我的腦力,如果我能和蔡康永成為好朋友的話,我會比現在強十倍以上,招別人喜歡的方式強五倍以上。因為蔡康永太會說話了,而且我又是那么聰明的一個人。

Q:喜歡粉絲叫你什么?球球?斑斑?大老師?還是心肝肝?

A:心肝肝是最棒的,這樣讓別人聽起來咱們關系特別密切,能嚇別人。其實我覺得都行,別罵街就行。

Q:以后還會穿小裙子或者小旗袍嗎?

A:哦,Lolita是吧?因為這個范兒已經過時了,所以我歲數兒大了也不這么干了。這樣,我準備在我五六十歲的時候,特別德高望重、腿毛都掉干凈的時候,穿上小裙子,嚇你們。

Q:很多見過你的粉絲都覺得你身上很香,你用什么牌子味道的香水?

A:我這是天然的體香,奶油味的。從小生出來的時候,接生的阿姨都說這孩子真香,可以聞我五分鐘。

Q:聽說上微博的時候會搜自個兒名字,那么,平時會上B站嗎?

A:有一陣兒有人跟我說,我在B站上還行,可以看彈幕,但是我手機上為啥看不見彈幕啊?是不是只能用電腦看啊?所以我手機玩得不好你知道吧。我就特別希望,越來越多的人拿我開玩笑,拿我去做任何他們覺得好玩的事情,不管是捧我的,還是損我的,我都開心。微博上,一般我覺得錄節目表現得不錯,大家應該挺喜歡我的,就搜一下大家到底怎么夸我,不過有時候也沒人夸我。還有的時候,是覺得這陣兒可能有人罵我了,我就會搜一下大家怎么罵我,有沒有罵得特別棒的。只有這兩個時候會狂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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