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我又一次落荒而逃,再一次縫合傷口,好像還不夠明白,情緒已經控制不住,儲存的忍耐已經見底,絕望已經到了最高值。
? ? ? ? 父親病了,我應該是最后知道的人,一下子慌了神,第一時間前去守護,是我本能的反應。
? ? ? ? ? 那時汽車已經沒有,國慶期間,高鐵更是一票難求,無奈,只買一站,怎么樣我都要第一時間前去,盡管我也沒有什么能耐。
? ? 接到大姐的電話后,我的人幾乎沒有歇著,晚上的電話,一千里的路,繁忙的假期,難求的車票,擁擠的人流。四點去鶴壁,乘高鐵,一路向北,站到北京。
? ? ? 我知道妹妹孩子小,離不開人,兩個姐姐遠一點,會隨后慢一點來到,我應該在這個時候,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 ? ? ? 三天,我誰也沒有等來,三天我沒有洗澡,三天,我在煎熬父親在期待,他想的應該和我一樣,都會很快到來。畢竟父親的心中眼中,我不過是老三,至多是個政協委員,而人大代表都沒有來。
? ? ? 父親本來還是好些的,狀態(tài)還算不錯,病和心是很難說清的吧!三天是我忍耐的極限,也是父親期待的極限吧!他的失落,讓病情有些加重。
? ? ? 我的電話,已經讓她們反感,我是誰?我算老幾?這個家我何時起過作用,除了抹黑,也許我還真是沒有作用。
? ? ? 無奈給弟弟打了電話,接到電話他就買票來了,比我還慘,站的更遠更久,是呀,也許只有我和他是無業(yè)的,也是無用的,也是不夠理智的,也是不受歡迎的,我們的愛沖動讓我們不會理智思考。
? ? ? ? 弟弟來了,我輕松了不少,緊張減輕很多,畢竟有人可以商量,有人可以商量,兩個最沒有能力的人,兩個最差的組合,醫(yī)生問我們兩個誰可以做主,我們都不能當家,父親的治療方案還是要等待。
? ? ? 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沒有力量,什么事都做不得。心里的怨恨已經到了頂點,可是有什么用。
? ? ? 弟弟灑脫,我還是比較不合時宜。弟弟說打仗沖鋒的都是小兵,領導終究要姍姍來遲。我懊惱,也無用。
? ? ? ? 大姐在我們的期盼下來了,定了治療方案,二姐來了,靚麗的如同來開十九大,一邊悠閑的拿著各種美食,一邊講著見聞,如果不是父親生病,我真的為她的狀態(tài)點贊。
? ? ? 不滿開始醞釀,如我兒時一般。我懊惱,我無奈,我又不能說什么,因為我永遠只是配角,只是充數而已。父親讓我回家,我也想回家,家中也是一堆事情,何況不勞動也沒有人發(fā)工資。可是,他沒有手術,我怎么放心走,老媽也不讓我走,索性在家看外甥女,一樣的累,心卻沒有醫(yī)院的沉重。
? ? ? 姐姐們到來,生活大有改觀,大姐做了很多好吃的往醫(yī)院送,弟弟專門在醫(yī)院伺候,龐大的陣容,我已經多余,給老爸送飯,他堅持讓我回家,說八天了,該回家了。
? ? ? 為了不違背老爸你心愿,送完飯我就拎包走了,弟弟把我送到公交車站牌,其實我還餓著肚子,其實時間很充足,只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多余,盡快消失也是對家的貢獻。
? ? ? 北京西客站,無耐的等著,肚子不爭氣的咕嚕,我只是一動不想動,趕快逃離,趕快回家,趕緊離開北京,是我的唯一想法,如同我匆匆忙忙的來,我也匆匆的走了,如兒時老師教的作文,要前后照應。
? ? ? 原來我在家很是壓抑,想發(fā)出自己聲音,根本沒有人在乎。想離開,找尋存在的價值,終于離開,我又很想念;終于團圓,我又很壓抑,逃跑又是我的選擇。很多話想說不能說,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唯命是從;難道這就是我的作用,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難道只能遠思近怨!
? ? ? 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動,我能做的很是微薄,人和人很是不同,我怎么如此多事,如此添亂,父母的責任哥哥姐姐們擔了很多,而我永遠只是多余的孩子,只能站在旁邊做個觀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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