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回憶的后遺癥
由于曖昧紙條關系,可米被批評并寫檢討書了,宋亦然和卓洋則因為打架事件影響嚴重,已經被勒令停課兩天。
望著前面兩個空蕩蕩的座位,可米的心里也是空蕩蕩的。
因為一張憑空出現的紙條,卻讓可米感覺失去了兩個朋友,覺得很可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其實可米知道,卓洋為什么會對宋亦然動手。
那張紙條,其實是卓洋一時無聊的隨手涂鴉,他喜歡畫畫,畫得很不錯,也很會臨摹別人的字跡,而且很像,之前偶爾會得意的將臨摹作品在可米面前耍弄一番,然而,那字跡也只有可米自己認得出。
當老師將紙條擱到可米面前的時候,可米只看一眼就已經認出來是卓洋寫的了。
“紙條其實不是你寫的,是吧!可米。”
翻閱著手中的書本,李晨輕聲問道。可米扭轉過頭凝視了李晨一會,又轉回頭,沒有開口。
“可是,為什么不否認呢?”
李晨笑笑的望住可米,帶著慣性的陽光味道,只是,投射不到可米的內心角落……
放學后,可米依舊守候在窗臺,忘記了宋亦然停課在家。從沒有宋亦然的操場收回視線,可米面無表情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將小熊布偶擱在大腿上。
忽而想起宋亦然說出“不會!!”時候的決絕口吻,可米感覺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似的,無力地趴在課桌上,抑制不住的眼淚終于無聲地掉落下來,打濕了小熊布偶的笑臉……
時間過了很久,可米仿佛睡著了一般,只聽見輕淺的呼吸聲。
輕輕地,一個溫厚的掌心搭在了可米的肩膀,可米抬起臉,是李晨。拿出紙巾遞給可米,李晨微笑著坐到座位上。
“我很傻吧,聽到他那樣拒絕我了,可我居然還指望他會出現……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傻。”
哭后的可米有點鼻音,低垂著的眼睫毛已經濡濕,在夕陽的映照下微微泛著清透的光點。
“其實……你誤會宋亦然了。有些事你們并不了解。”李晨笑笑望住可米,告訴了她宋亦然的事情。
宋亦然原來有個妹妹宋亦昕,成績曾經也一樣很出色。可是自從與男生發生早戀之后,宋亦昕就變了,經常和男生那群人一起抽煙、逃課、打架。不管宋亦然如何苦勸或怒責都沒用。
終于有一天,宋亦昕在校內跟其他女生發生爭執,失手打傷了那名女生,結果被學校勒令退學。而當時任性的 宋亦昕也自輟學之后,就毅然離家外出打工,宋亦然為此很心痛自責,如果當初知道事件后果如此嚴重,他斷不會任由妹妹如此任性對待自己的學業及人生,同時他也極度痛恨不良早戀事件給他妹妹帶來的沉重后果。
自此之后,宋亦然開始變了一個人,有意無意地跟同學刻意拉開距離,冷淡而禮貌。
“你也知道,宋亦然他是有分寸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對你最合適也最決絕的方式拒絕你。”
李晨轉而望向講臺的方向,繼續說道。
“可米,我們都已經高三了,在我們所剩無幾的青春里,能夠留住回憶的,并不是只有戀愛這個東西。你能明白嗎?”
抬起頭,可米跟著李晨望向講臺方向,墻壁上釘掛著的八字警句躍入眼簾。
「努力拼搏,超越自我」
可米隨即釋然一笑,看向李晨。
“謝謝你,我想,我明白了。”
李晨微微笑了,習慣性地抬手撓著右耳背,然后起身離開了教室……
宋亦然和卓洋休學回校后,班主任便將兩人分開座位,都調往了其他小組去了,可米和李晨依舊還是同桌。
如今再與宋亦然面對面,可米已經能夠釋懷自若地跟宋亦然平靜地交談或討論功課,褪去了身為暗戀者的設防,可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卓洋則依舊我行我素地堅持他的往常的不尋常路,但在可米將筆記本遞給卓洋的時候,卓洋不再像以前那樣一把推開了,因為卓洋知道,筆記上的知識點都是卓洋逃掉的那些課程的重點。卓洋看到可米臉上的堅定表情后,也就理所當然地收下了筆記本。
李晨和可米一樣,都屬于勤奮的中等生,于是遇到問題兩人總是互相討論、解析,筆記都做得勤快,正所謂天道酬勤,兩人的成績都明顯較之前提高了些,也不止一次的得到班主任的贊賞。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著,直到那天午休,班主任讓班長在黑板的左上角騰劃出一個小方塊的位置,用來標記高考的倒計天數。那么一瞬間,讓人開始感覺時間的腳步仿佛加強了節奏一般,一股緊張的情緒從黑板的左上角蔓延至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就在倒計天數刷新到第102天的時候,卓洋又再次昏迷被送進了醫院。
那天,可米昨晚衛生檢查工作后,收拾書包便帶著布偶離開教室了。走到2樓樓道拐角的時候,便看到了安靜地躺倒在樓道的卓洋。
一下子,剛才還很明朗的天空忽然轉陰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大概就是大人們常說的“天有不測風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