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當言語解救不了自己,當拼了命也理不清思緒,當發(fā)現(xiàn)結(jié)痂的心又有新鮮的血液在滴,當再怎么努力也無法相信未來向著自己的預期。
很喜歡,身體一直在路上的那種感覺,但是我的心卻排斥沒有終點和目的地的茫然與挫敗。火車,很平穩(wěn),許是見多了武漢公交的彪悍。剛才還暗著的窗景忽然蒙蒙亮的呈現(xiàn),我知道我離開,帶著即將出現(xiàn)的疲倦。旅行的意義是什么呢?是閱覽景色的那種怡然?是結(jié)伴而行的那種自然、隨性?是一個人旅途的孤獨與成長?是陌生人給的見聞和對未知的神往?我不知道。旅行,于我,是開始一個新的階段亦或是告別一個蒼白的過去?我不知道。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我用盡我生命全部的時間在思考。但是我還是不懂我想要明白的那些事,譬如:人是為了什么而活?什么才是人生的意義?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這種抽象又浮夸的東西耗盡了我青春所有可以放肆的精力!所以,我一個人,置身于嘈雜的人群中,人來人往的喜怒哀樂,我都是一副淡淡的、隔絕世界的模樣。我在想,我在想,想著想著忽然就意識到剛才的自己意識里有好長一段時間的記憶空白。是誰盜走了什么,他未經(jīng)許可闖入我的內(nèi)心可是竊走了我最為寶貴的什么?
索性就這樣吧。給世界、周遭一個沉思著的臉龐,允許自己不定時不定量的記憶空白的來訪。想太多,想不清楚,和什么也沒想、不知道該想著什么,這些,又有什么本質(zhì)的懸殊之差呢?
喜歡用世人認可的一些態(tài)度搪塞自己的任性靈性。身體和心靈,總得有一個在路上。我想像處女座一樣將這句話詮釋得最為恰好。我看書,看和真實的生活最為切合的隨筆,看和歷史洪流聯(lián)系緊扣的名著。我知道有著歷史并不清楚,我知道有著言語很難琢磨到位,但是強迫自己看完,因為一篇晦澀難懂的名篇,收獲的是一個作者傾注自己靈魂的忠告,關(guān)于我這輩子的。我徒步,開始用微笑回饋我眼中所觸及的美好,最后用我多愁善感的表情和心靈的微震撼來證明我與景色和它所承載的陳年往事的偶然牽連,現(xiàn)在我采用東方人最為簡單粗暴的合照來紀念我倉促的感悟。很難懂,我一面強迫自己相信我應該如何如何,一面寬慰自己相信我的如何如何又哪里有太多的意義呢?
我不知道旅行是不是能讓我成熟,學會和生活的喜怒哀樂水乳交融。但我還是希望讀書,旅行能讓我騰生出一種氣質(zhì)。一種千帆過盡我心依然的淡漠。好吧,看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這次旅行是積極的。
既然如此,那么依彤,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早早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要讓隨性的無計劃或者是預謨的被安排打敗我的自我成長?
可是我的心終究是高興不起來的。有一種預感,可能是一個人超過三個小時不說話的原因,我的沉默讓我覺得這次旅行并不快樂。
怎么能騙得了自己呢?怎么能強迫自己嘗試遺忘呢?我知道我的傷心必須超過七秒,我的記憶有著和魚的失憶背道而馳的倔強。我就是出來看看,我還是要回來的。我就是出來看望下陌生這個老朋友,看看他有沒我如同往日那樣準備好了驚喜等我。我就是辭別熟悉這個老朋友,看看自己是不是一如當年還是對新鮮有著難以抗拒的著迷。我清楚的,出來透透氣。仿佛紳士受夠了窩在家里賢良淑德的黃臉婆,找個如自己女兒一般發(fā)現(xiàn)花兒一樣的調(diào)劑品。他和她笑著的時候,他一直知道自己還是會回去喚那個相濡以沫的女人一聲我的好老婆。我也是,我知道陌生是短暫的,我還是要回來面對因為我離開而停滯的熟悉的麻煩們。
苦笑,何苦呢。我的離開只不過是延緩了彼此受傷的時間。我還是要做決定的,我還是要有交代的。總是要讓一個人受傷,總是要將一個人掩藏。我總歸要哭的很絕望,總是要涕淚一起淌,我又是何苦做徒增的感傷?
依彤,你現(xiàn)在到底要干嘛?
呆呆的我的頭,在車窗上看的很清楚。我還沒有想好說服自己離開的借口,我就留了一堆的苦楚在回來的時候?qū)⒆约簢隆?/p>
走了,只是我依然不知道此次遠行為何。我會有怎樣的感悟,會邂逅怎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