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妹妹和我高中時一樣執(zhí)拗，只不過我固執(zhí)地選擇了文科，她選擇了理科。
很多事情并不是理所當然的。一入高中，妹妹初中時的優(yōu)異卻變得異常糟糕，連續(xù)的成績倒數(shù)最終把她的自信滿滿擊得支離破碎。
“哥，我學不會這些課。”電話那頭滿是委屈，任性的妹妹這次真的撞了南墻。
聽著妹妹的哭訴我很想給她一個擁抱，她不到迫不得已絕不會認輸，以前她學騎自行車的時候，腿被磕流血也不松開車把。
我很少見到一向堅強的妹妹會像今天這樣。
平撫了一下妹妹的情緒，我問她：“你覺得自己盡力了嗎？”
你總要為自己的固執(zhí)付出努力，否則那份固執(zhí)一文不值。
“我覺得我很努力了，成績就是上不去，該寫的寫，該問的問.......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們。”想起爸媽和我平時的鼓勵，她更加委屈，泣不成聲。
我并沒有想要責備她什么，其實，盡力就好，你的努力對得起自己的固執(zhí)，哪怕結(jié)果并不是那么如愿——畢竟世界并不會給每個人都能如自己所愿的結(jié)果。
后來父母讓我回家談談，并和學校進行溝通。學校也有自己的規(guī)定，由于已經(jīng)高二下學期，學校規(guī)定是不允許再轉(zhuǎn)文理的，但妹妹又不想這樣荒廢地迷茫下去，經(jīng)過家里的同意，她最終慎重地根據(jù)自己的興趣選擇了藝術(shù)生的道路。
高中的藝術(shù)生向里都很辛苦，可是妹妹當時依然義無反顧。
之后，她幾乎犧牲了所有的假期，除了文化課，還要晚上去趕藝術(shù)課，在我看來疲憊不堪的學習生活，她卻從沒抱怨過要放棄。
也許是經(jīng)過這個事以后變得更加要強，也許是畫畫使得她有所改變，現(xiàn)在妹妹依舊陽光活潑，其中更多了一份堅強，文化成績也已經(jīng)足以上個重本院校。
每次在家，當我看到妹妹在屋里學習，我也會想妹妹選這條路是好還是不好。但是且不說她的選擇如何，既然她固執(zhí)于自己的選擇，那她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努力，才不會辜負她自己的真心。
后來一次我開車接她放學，我看到她從學校出來，背著畫板，抱著書包，滿臉歡樂。
“學了幾個月畫畫了，覺得怎么樣？”我看著妹妹背上的畫板問道。
“恩，雖然很枯燥，但是我覺得蠻不錯。”她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笑嘻嘻地說。
“能學下去嗎？”我打趣道。
“這次，我能堅持下去。”
妹妹的自信總是讓我很敬佩又難以拒絕。看著妹妹那單純的笑容，我寵溺地彈了她一下腦門。
她會的。
其實，誰在面臨選擇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執(zhí)拗，也許這個固執(zhí)選擇的結(jié)果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不付出努力就隨意放棄，你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二
前幾天，肖然的政法干警前期集訓剛剛結(jié)束，我就跑去S市“看望”他。
當他帶我參觀他們的培訓學院時，我發(fā)現(xiàn)這里非常簡陋，簡直就是一個破舊的工廠改造。雖然大學該有的東西都全備，但沒有一樣值得夸贊，甚至我都懷疑這是個學校。
用肖然自己的話來評價他的學校：“高中到現(xiàn)在，就像城市下鄉(xiāng)村，學校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破。”
除此之外，我來之前肖然還打電話跟我抱怨，伙食不滿意，每天早晚都要訓練，甚至半夜也要突襲集訓，每次回宿舍都奄奄一息，還要忍受宿舍的燥熱和狹窄。當時我不以為然，直到我來到他們學院，我才真正體會到這對略有肥胖，還有潔癖的他有多煎熬。
不過他總歸是熬到了現(xiàn)在。
“搞了半天就是來這受罪的？在單位上班可比在這受罪好。”我想著他那段不堪的日子，又想到他當初寧死也不去家里安排的工作崗位卻執(zhí)拗于考政法干警去當警察這條路，同情他之余也略帶一點嘲弄的語氣。
肖然聽了并沒有反駁我，卻只是憨憨一笑：“我們教官訓過我們這樣一句話：'你自己要來這，就得努力地為自己負責，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還想當警察？'”，他側(cè)頭望著我，“你說呢？”
我微微一笑，這位教官嚴厲而有理的訓斥確實讓我啞口無言。
“但是，混警察以后能比混單位好嗎？”我有所覺悟，但還是問了問他。
肖然抬起頭看著天，淡淡一笑：“不努力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我愣了一下，不禁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問的這句話好是可笑。每個人選擇初衷都不一樣，我的堅持可能在你看來是一種固執(zhí)，甚至可能是一種錯的固執(zhí)，但是我不努力試試又怎么知道對我而言也是錯的呢？
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看來，是浪費時間，他卻覺得很重要。 ? ? ? ? ? ? ? ? ? ? ? ? ? ? ? ? ——東邪西毒
后來我回去的時候，肖然送我到車站，在揮手告別時，我望著肖然，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肖然變了，
變得更加堅毅了。
三
我們總是這樣形容一個人的固執(zhí)：“不撞南墻心不死”。
但真的想想：未見南墻，又何來南墻？
不為自己的固執(zhí)付出努力，又怎么知道前方是否有南墻呢？沒準那里還有更寬的路也說不定呢？
不到最后誰也無法定論一個選擇是對是錯，又是否值得，就像“懸崖勒馬”，不騎上馬奔馳你又怎么知道前方到底是不是懸崖？
既然已經(jīng)固執(zhí)的做出了選擇，就要有為自己的固執(zhí)付出努力的覺悟——有可能這份努力很痛苦，甚至最后可能是徒勞，你也要盡力地去對得起自己，堅持策馬前行，堅持“心不死”的頑強，前方究竟有什么，誰也無法定論，只有你盡力去接近了才能真正知道。哪怕最后真的不得不放棄，那至少我們也對得起當初的本心，我們也知道我們是真的看到了“南墻”。
其實，“不撞南墻心不死”并不可怕，心死了卻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南墻才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