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有種“我很cool、我不care"的決絕。
直到我讀武志紅的《擁有一個你說了算的人生》,才明白這受傷情緒的背后,是需求未被滿足的自我保護,是對需求的羞愧。
昨天,陳焱姐帶我釋放得很深,后半段情緒深入到腹部,幾次呼吸不暢,體驗了“理解”是怎么回事。
以前,母親對我是什么感覺呢?我倆睡在一張1.5m的床上,一夜碰不到彼此。
后來,明白是媽媽“對不起”我,讓無助的嬰兒感受冰冷、拒絕,體驗死亡、黑暗。我在關系里掙扎、逃離、憤怒、切斷、報復她。
昨天的釋放,我看到了一個在關系里有著同樣困境的媽媽。她十幾歲承擔一家人的家務,挑戰重男輕女的社會意識,面對青春年華的姐姐被奸殺的創傷,這么多事讓她無心再學習。也許,忙能忘記死亡,獲得生的掌控,那怕只是一點點。
婚后,他們稀里糊涂生了五個孩子,我前面的哥哥夭折了。我爸賺得多也輸得多,欠下債務,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左鄰右舍都嚼舌根,等著看黃家的媳婦跑掉。
后來,我媽跑了,只不過她沒丟下我們,沒離開我爸。
某個清晨,伴隨聽著清脆的馬蹄聲,我還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我們舉家“逃亡”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那時我不到五歲。
他們從頭開始掌握一門技藝:園林綠化。我媽更勤快了,而且也學得很快。我爸很少管孩子,她一個人帶四個。雖然很窮,但我們從來沒有邋遢、被人看不起,永遠挺直腰板做人。因為沒錢請人,她不得不一人打理幾十畝苗木,落下很多病根。
命運終究是被她改寫了,成長雖然談談不上幸福,但物質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我爸不再沉迷賭博。可她一喝酒,就變成一個千年怨婦,我和妹妹既擔心又無助地坐在飯桌前承接她的垃圾。這種無助的情緒到現在不斷地影響我。
我感覺到,在我出生的那個時候,我媽一定很絕望吧。她把我放在磚巷里,和爸爸去打磚??稍倏嘣倮?,都吃不跑,我爸就像一個無底洞。在磚巷里睡大的我,一邊體驗無邊的黑暗、孤獨和恐懼,一邊體驗她的絕望又不斷面對生活的恐懼。
小時候,抬頭看見星空,? 孤獨感涌上心頭,感覺不被理解、不被愛。這也一定是她的感覺。
我開始理解了媽媽,開始理解我的不容易。我的需求不可恥。相反,它們是做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存在的證據。我應該為我的需求伸張,無條件地滿足自己、愛自己,支持自己。
每個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創造體,擁有無限的生命能量。媽媽那創造、改變命運的力量在我的血液里流淌。
回過來看,我是不被理解不被愛的嗎?我延續受傷,復制了媽媽處理關系的方式,拒絕表達自己,拒絕把能量觸角伸出去。作為一個充滿力量的成年人,很多時候完全能夠自我滿足,理解和支持自己。實在做不到,就要學會合理的表達,學會感恩別人的付出,給予回報。沒有人會嘲笑一個真摯而勇敢的靈魂。
在釋放中,我還看到我對男人的信念由此而來。男人不靠譜、惹麻煩、不負責,給女人和孩子帶來無盡的痛苦和災難。
我看到,男人也有他的痛苦和立場。我的爸爸 從還未出生就承載了太多人的期待。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賭博對他而言,是一種逃避和安慰。最后,他和媽媽離開熟悉的圈子,學會成長、擔當,發揮自己的交際才能,從零開始開創了全新的生活,得到無數人(那些有文化的領導都對他稱贊不已,和他做朋友)的稱贊和肯定,這是多么有勇敢的選擇。
當我把深深地受傷的情緒拋給伴侶得時候,他給以了理解、同情、關心,這是多么深的愛啊。然而我卻拋下一切,選擇可憐、無助、痛苦,停留在無意識的受傷情緒里。我親自作死自己。
體驗到這一切之后,我決定走出來,去看見別人,照見自己。把我的視野從小我的軀殼里 放出來,去體驗大千世界得精彩和豐富,活出自己的靈魂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