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
(一)
“嗯,把手吊在他桌子邊上一抬頭,哦,找錯人了。”胎棒正繪聲繪色的回想她和楊躍順的第一次見面,我大概可以想象了,這樣萌的妹子一臉無辜的把我望著,在日后回憶起她的第一眼,好看,是一定的。
“我在陽臺上為考第六的事情郁悶,然后他指著我,跟旁邊的姑娘說我考了第六,好像我聽不見一樣,額,當時覺得他很沒有禮貌。”就算成林兄隔著屏幕給我打著這些貌似關于公子的往事,我也深深的感覺到了他從高中就扎根在我心里的一種氣質,對了,白眼還你。
“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我就要表現得非常討厭他。有一次我正在喝水,他拍了我一下,我轉身吐了他一臉。但是你并沒有看到,于是后來我又用圓規扎了他。”天地良心這些事真不是我讓郭新宇干的,但是后來聽她講這些事,我還真是蠻爽的。
“高二,那時候英雄聯盟還是打排位分,每周放假我們為了去網吧搶位置都得百米沖刺,還要老早買好一書包零食,放假都不回家的。”聽蔣鵬講完這些,我終于知道這兩個人的革命友誼是怎樣建立起來的了,而我有幸看過他們開黑,場景卻并不溫馨,反正要是我啊非得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然后大喊絕交,所以公子才老愛說男女有別吧。
“長劉海,肯定愛裝逼,果然沒錯。”
“吊兒郎當。”
“長高了,話少了,變高冷了。不過一直都挺聰明的。”
“唱歌好聽。”
(二)
初三結束的那個夏天,我們補了整整一個月的課,那個時候剛和初中最好的三個朋友分開,我很是不快,宣泄了所有情緒在日記里,為數不多的日記,可是后來才知道一切都是天意。
我不知道還有人記得我那狂妄得可笑的自我介紹么,反正公子還記得,當然除了他與生俱來的記憶力也多虧我那讓人有記憶點的發言。
“大家好,我叫郭韻涵。郭富城的郭,張含韻的韻,張韶涵的涵。”bilibili后面是我不想讓大家記得的點。
然后在我在其他課上專心開小差,卻無比認真的上數學課這種模式下熬過了這還必須住校的補課月。我發誓我真的有認真上數學課,不是因為我加了老龔的qq,而是我真的愛數學啊。
反正,anyway ?我奇葩精彩感動成長美好的高中開始了。
起初我是真的不知道班上有楊躍順這號人的存在,我每天的樂趣就是和張磊蔣鵬插科打諢。然而本來挺好的搭配挺美好的上學時光,被換位置深深的改變了,這并不是說不好,只是一切都不一樣了,就像火車變軌,風景變了。
我和張磊換到了兩個愛beyond的少年前面,某個午自習我用我那破手機聽歌,然而并沒有耳機,于是我就開了不大的聲音外放,自然是那首光輝歲月,自然和后面那兩個少年熟識起來,自然我和張磊每天買的零食也會分給他們吃,記得那時我最愛的是阿爾卑斯藍色軟糖和怡口蓮。公子和王杰就坐在他們后面,自然他們也會分得零食。
哦對,我就說嘛,記憶是有房間的。
對公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在這個框框里。我在某次數學課走神,被老龔點名回答問題。感覺世界上的老師是不是都是這樣,反正在我化學課走神被點了很多次后,我就真的對化學愛不起來了。以至于后來公子總愛說化學特簡單,我就總愛瞪他一眼,因為,明明,就是,TM,故意的!!!
反正那次被命運選中,是公子救了我。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啊,所以,哈哈終于輪到他被老龔抽中回答問題,我特大聲的自以為是的說了答案,現在想想,可能只有高三的學生聽不見我的聲音了吧。然而他并沒有卵我,一臉淡定的自己回答。但是我并沒有覺得他冷靜而沉著,而是覺得你瞎牛逼什么。
再后來換位置以后,我常常被命運選中。當然也常常不知所措,再到后來我只是很淡定的回答不知道,只有那個花襯衣的化學老師會一臉鄙視的看我,其他老師好像都很友善。所以高三那年我認真補了所有科目,只是因為對化學老師的討厭到了極點,所以哪怕在化學大神付志強同學的強勢教育下我依舊在高考上敗給了化學。
公子只知道我化學不好,并不知道我是因為討厭化學老師。他知道了以后,看了看我嘆了口氣,問我怎么可以這樣傻。我說當時如果和你談戀愛肯定不是現在的結局,對吧。他說帶你一個我還是可以的。公子當時可是上課不聽課成績卻很好的主,后來我每每就這件事對他表示無比崇拜,他告訴我:“誰說不聽課,只是選擇性的聽,懂的自然不用聽,高一高二學好了,高三當然睡覺都可以。”我這才知道他高三跟玩似的,我高三跟狗似的,原來是一直以來的差距。
然而我當時并沒有和這樣的學神在一起汲取他的養料,而是和他的好朋友王杰在一起。可以說我高中男朋友在我和公子這條坎坷的情路上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關于那些事情我不想寫太多,即便我不成熟,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寫不能說的。
大三有一次我去找李堰,那時候我剛和公子在一起,我和她談起高中的事情,她說:“我剛轉校的時候,有人告訴我你是對楊躍順表白被拒絕了,然后和王杰在一起了。”我艸,算一算時間,我這樣被當事人好幾年了,結果居然現在才知道這個事。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瞎他媽亂編的故事。
只是我的確知道了,高中我喜歡楊躍順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自己不知道。
而后我問過很多人,無一例外他們都知道,只是有的是自己看出來的,有的是旁人告訴的,甚至雷林說豬都看得出來。我問過公子很多次,他看出來了么,他說有感覺,只是沒有往那方面想。我當時就怒了:“我干什么了!!!大家都看出來了。”他笑笑:“誰叫你整天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當然結局是我免費瞪了他一下午,送了他幾百個白眼。
我發誓我沒怎么和他聊過天,也沒示過好,也沒有怎樣怎樣,只是這些在當時張磊看來,兩個字,卵用。
而她選擇告訴我,是那樣一個夜晚,就是那個郭新宇在晚自習突然生病了,然后黃毅背她去了醫院。我和張磊走在廊橋上,她準備送我回家。大晚上的,來來往往的人,我就像對公子拉了一個殺意,然后人群中他真的就是發光了一般。我看他走出去然后很焦急的返回來,然后一切定格在了他和郭新宇在一起的畫面。回家的路上,我在自行車后座對張磊喋喋不休,她甩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楊躍順。我當時就懵了,只記得不斷搖頭反駁。
但是從那以后我好像開始會注意這件事了,不過那個時候也真是天真無邪,整天想著吃,整天和張磊啊胎棒啊以及一群人玩耍。所以也沒怎么想。
只是從那個時候王杰就開始嚴厲禁止我和楊躍順來往了,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全世界都看出我這個女朋友有二心了。只是,干嘛連妖怪也不放過。所以張磊一直想讓我和他分手,因為在脾氣火辣的她看來王杰太小氣了。但是這樣的想法卻是我們分手后她告訴我的,所以我整天怨她,誰叫她不伸出援手,當然我怨的還有公子。
我們從那個時候開始頻繁的吵架,話題總離不開公子,當然他也會幼稚的讓我二選一。
在這種想要霸山為王的不平等條約下,我肯定是不會屈服的,然而公子卻給我寫了封沒有信封的信,這封信現在還在我家抽屜里。寫的什么你們一定都懂,我是在數學晚自習收到的,他就坐我前面,然后我抬頭望了望他后腦勺,再低頭的時候數學練習冊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那個時候他和他的初戀,也就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z聊得很來。當然這是我們在一起后才知道的。但是第二天我們又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又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想來絕交這種事他也是做不出來的吧。
記得那個時候我胎棒還有他在一個晚自習的課間談論了姐弟戀這個話題。我說就算師生戀我也不會姐弟戀,胎棒也是對我的觀點不能再同意,而他說只要不差太多都可以。事實證明話不能說得太滿。
也是在教室左邊的位置我們討論了結婚這個問題,我說:“你結婚那天我來當伴郎啊,畢竟我是你這邊的人嘛。”然后他真的是一臉失望轉過身拒絕了。當然他現在是找到了絕佳的理由來解釋。
接著他17了,在他生日那天吧我給他寫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封信,有信封的信,內容我忘了,現在我想懷念懷念,只是他告訴我搬家搞掉了。
再后來他和z在一起了,我忘記了當時的感受,至于難不難過我也不記得了。只是告訴他z來大姨媽的時候要喝紅糖水,那個時候我和z還是可以嬉笑怒罵的關系。大概2周以后吧,我們知道他分手了,他開始變得不說話了,總是在埋頭學習,自然那次期末考試也是他最好的一次。
我看在眼里,記在了心里。初中最好的朋友也就漸漸的消失在了生活中。
高三好像真的過得特別快,終于我們的個性簽名從明年今日到解放了。
我沒有參加高三的畢業晚會,后來他說原本想在晚會結束后抱我一下,畢竟青春啊結束了,畢竟這么多年好朋友了,畢竟要分隔兩地了,畢竟以后見面的機會真的很少了。
后來他去了我愛的重慶,那個我說就算讀專科也去的城市。只是我沒能去。
(三)
暑假猝不及防的結束了。大學來了。
剛進大學的時候我不覺得任何新鮮,反而覺得沒了朋友很不自在。于是我變成了大家眼中高冷的人。環境啊真的是改變人的利器。
然后我瘋狂的迷戀上了符文大師和三國殺這兩個游戲,除了上課和睡覺,其他任何時間我都在玩游戲。基本上飯也不怎么吃。
異地戀,手機真的就是唯一的工具。
在線玩三國殺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真的有滅了他的心情,然后不斷的爭吵,然后分手了。
分手后我繼續玩游戲,游戲終于玩膩了。
那段時間我就開始糾結要不要對公子表白這件事,一心想的是被拒絕后連朋友也沒得做了,但我還是表白了,因為《大哥》。結果果真被拒絕了,當時就想完了,朋友也沒得做了。后來我給公子發了一條短信:之前是我糊涂了,其實我不喜歡你。原本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還是就從此失了聯系。
后來我發短信告訴他:我戀愛了。他回:你高興就好。然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那個寒假班上搞了一次聚會,我去了,他也去了。在橡樹林那個茶樓里,他坐在對面,很多人擠著的一個沙發,我站在門口,我們就這樣望著,到現在我還記得他的眼神,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眼神里有太多話,然而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每學期他會給我打一兩次電話,大概11點過打來,基本上我都睡了。他問:睡了么。我回:沒有。然后我們會聊2個小時,基本上他都是在說他不是很好的大學生活,我總是開導他,也總是開玩笑,就想讓他開心一下。掛電話前他會唱一首歌,開始唱我可以,我知道這首歌對他的意義。于是我不愛聽,我說我想聽第一時間,等到下次打電話的時候片尾曲就變成了第一時間。公子唱歌很好聽,雖然總是搶拍子,但是我真真享受聽他唱歌的感覺。
大二的暑假,八月份了。和張磊于佳林李靜一起吃烤肉,聽李靜說下午楊躍順在和王梓宇他們打麻將。然后短信聲音響了,是他發的:說好的唱歌呢?
很久不見了,真的挺久了。但是還是那么熟悉。
晚上喝完茶他送我回家,茶樓離我家也就15分鐘的距離,快過馬路的時候他說:“你這就回家了么。”我說:“不然呢?”他第一次很主動的說:“不然再逛逛啊。”
然后我們逛了大半個洪城,真是沒有愧對老友這樣的稱謂,我們像高中一樣談天論地。一路上我都在問為什么拒絕我,他說:“你才和王杰分手,我和你在一起會被口水噴死的。”我笑笑:“哦,原來你也這樣膽小啊。”他看看我無奈的笑笑。
八月份,我們這群大二的暑假真是無比美好。每天都在外面溜達,經常打麻將。他也天天打牌打游戲,我們也就天天一起玩。晚上一起去河邊溜達,也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一起去歡樂谷。那個八月份真的發生好多事。
八月底他要走了。
他要走的前一天,我告訴于佳玲我原本以為我真的不喜歡他了,這兩年我都沒怎么想起過他,結果他一出現還是不行了。
她說,大學有一次他給她打電話。聊了一會兒他說:“你真的好像一個人。”她問:“誰啊?”公子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答:“郭韻涵。”
我為這件小事感動了好久,公子卻完全沒有get到點。他當然不會知道我感動的是他也會想我。
于佳林就給楊躍順發了消息說我因為他哭了這件事。公子發了兩個字過來:瘋子。我哭也就哭了并不想和公子有什么,第一我有男朋友,第二我覺得他拒絕過一次,我們好不容易才回到朋友關系,我不想破壞這樣的關系。但是公子說:“我現在糾結的是我這樣就是在挖墻腳。”
他去重慶以后,沒過幾天我就回學校了。大學男朋友自然看出了我的異樣。后來我們分手了。
再后來我就和公子在一起了。
(四)
和公子在一起后沒幾天就國慶了,國慶長假是第一次我們兩個單獨玩。話題絡繹不絕,默契也是蒼天可鑒。
但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卻都有恃無恐。我們也開始吵架,吵架的時候我們又誰都不讓步。我是被老爸和前男友們慣壞了,而他真是性格問題。
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不斷的試圖去尋找某種相處模式,用來避免我們的歡笑不滿爭吵和好這樣不斷重復的消耗人的日常。但很明顯的力不從心,我也從一開始的各種宣泄到后來的哭一下就好,我明白這樣的自己快要被消耗到盡頭了。
于是在某天我們終于分手了,伴隨分手帶來的是無窮的誤會,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我卻一無所知。我的確不服氣,一心想的是看在這么多年好朋友的份上也不應該騙我不是么。在這種不服氣下我又撥通了那電話,到后來我們居然能很平靜的繼續聊天,我們都認為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到曾經朋友的位置。
再后來我們像很多情侶一樣又和好了,但和剛開始確實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來發生了什么,但是感覺確實不一樣了,懂嗎,感覺。然而不變的是我們依然會吵架。
破鏡重圓就是重蹈覆轍。
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周圍也不斷有人勸我放棄,說: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承認吧他對你真的不好。就算她們總愛拿z來刺激我,而且每次也被刺激得不輕,但是舍不得是真的。
不知道這一切過了多久,突然他變了,真的變化太大了。我開始找到談戀愛的感覺了,我開始不用裝得很懂事了,我也開始縱情的做自己了。這種感覺真的是難以想象的美好。我也懂得了相處之道,明白了愛情是消耗品。所以不再肆意妄為,不再那么自我。
暑假我們又去了青島,我帶上所有東西唯獨沒有帶腦子,我知道全能的公子會包攬所有事情,果然真的沒有他不會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捎帶治好了我的選擇障礙癥。旅游回來我學會了一項技能:看地圖。
再然后我回家休養生息試圖白回來,公子去了云南駐訓。
(五)
寫到這就結束了。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攢著并不是想寫成歌。只是如果寫完我們這六年的故事,估計我得寫一年,然而我還要陪公子打打鬧鬧笑笑,所以暫且用這些講述我們復雜的過去。將來有人再問我:你和你男朋友怎么好的啊。我會說:看首頁吧。
愿那些參與或旁觀我們故事的人:始于心動,終于白首。
最后這一段是留給公子的:你曾是我最想珍惜的老友,你知道我所有的過去,你了解我性格形成的原因,你會在全世界都忘記我的下雨天回來找我,你不會指出我偏激的性格只是無條件的支持我,你忍下所有情緒只為保護我,你擔心太倔強的我不能習慣大學生活所以會發來好幾遍相同的短信,你不太愛說想念只是我都懂,你不懂承諾但是那句盡我所能卻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你會因為讓我難過而自責,你總是主動服軟給我臺階,你不會告訴我一路有多艱辛也不埋怨我不懂你苦心。這些我都懂,只是你忘了我和你一樣不懂表達。還有:我們只能擁有彼此,否則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