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今天看了雪小禪的《不是我,而是風》里面有一句話:心老了,才是真的老了呀。明明我才二十歲,卻感覺像垂垂老矣的老嫗,明明正當年華,卻感覺心如枯死的老木,卻又與老木不同,枯木逢春恰顯生機,而我的心到了春天也發不了芽,開不了花,只余下無魂的軀體。

小時候貪戀長大,長大后貪戀小時候。貪戀小時候不懂事的悲傷,哭過一場便可以在下一個轉角遇見微笑;害怕現在微笑轉身后的悲傷,不經意卻又很明顯。

不記得什么時候看到這樣一句話:“這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孤兒院,越長大越孤單?!泵菜莆冶旧砭褪莵碜怨聠危聠蔚拇┰搅珠g,以悲泣問候花草,以淚水澆灌林木,就這樣穿越了很多年的悲傷,來到了這里。

那些散落在小時候的遙遠記憶,零星的閃爍著,就好像陰天被云層遮蔽的星星,只有一顆、兩顆的散落在外面嘲笑著孤單的我。緣起緣滅很簡單,一年級老師領著小小的她出現在教室門口。我姐對她說:“小孩,學前班在那邊?!倍覂H憑著零星的記憶脫口而出她的姓名。

此后多年,她是我背后的依靠,有她在我不曾忐忑過;后來時光的洪流還是把她和我沖散在歲月末端,揮手告別。我也開始害怕黑夜、害怕難以忍受的孤獨,被她寵壞的我不懂如何與世界妥協,一路倔強的奔跑,一路害怕的前行,曾經不懂成人世界不動聲色的悲傷。

五月末的風雨,把孤單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吹落,就像那脆弱的花瓣,始終落在滿是泥濘的道路上,并留下滿身的傷痕。

每一次竭盡全力的虛張聲勢,讓我迷失在深海里,以為那就是永生,在虛幻的夢境里,自欺欺人的想原來沒有朋友,沒有安慰,我終究可以更好??墒悄切┯≡诠P記本扉頁的字,好似嘲笑我的孤獨與無助,笑的這樣張狂而又名正言順,原來我只是一個孤單的可憐蟲罷了。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卻總有人的心是一座孤島,在無人能登陸的孤島上,我依舊無法放逐我的悲歡,卻在那孤獨無依的白熾燈下,做著一場又一場我就是自己世界的王的游戲,一遍又一遍的吟唱那些孤單的曲調。

閑愁幾分,悲傷幾縷,拼拼湊湊就成了我深夜里的心緒,所有的悲傷、孤獨,在這一刻被放逐,當灼熱的淚燒傷臉頰之時,才清楚明白,一個人總要孤獨的擰巴著,倔強的藏起所有不為人知的負面情緒,然后,在太陽初升的時候,笑著問候自己說:“新的一天,你好啊~?!比缓筠D過身,對身后和身旁那些熟悉的人,笑著說“早上好”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老了嗎?

——沒老吧!

——孤單嗎?

——嗯,不孤單。

不是我,而且風。不是風,而是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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