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人類的融合統一

農業革命之后，全球的人口數量大幅增加。而人類整體卻向著融合的大趨勢發展。在整個人類融合的過程當中，有三個角色發揮了重要作用：金錢、帝國和宗教。

金錢

我認為錢的出現是有歷史必然性的。隨著部落人口越來越多，很多人發現自己并不需要什么都生產。比如一個種小麥的農夫，如果他想喝牛奶，那就拿他的小麥去交換。這樣一來，最早的“物物交換”順利成章地發生了。可是馬上問題就來了。如果這個農夫想吃蘋果，而種蘋果的卻想要大豆，那么這個農夫就要先把自己的小麥換成大豆，然后再來換蘋果，前提是種大豆的人剛好也需要一些小麥。另一個問題，像蘋果、小麥、大豆這些東西都有好壞大小之分，有可能有腐爛變質的可能，所以在實際使用的時候往往并不能湊效，結果讓交易無法成功。

這個時候，人類的想象就開始發揮作用了。能不能找一個中間轉換物，這個東西可以幫我們衡量每種物品的價格。結果，最原始的“錢”的概念就被人類給“想出來”了。

貝殼、金屬甚至是香煙，都行使過或仍在行使錢的職責。其實，金錢是有史以來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統。因為大家都相信可以使用手里的金錢換到我想要的東西，所以，當別人使用金錢來你這里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時，才能夠成交。別人和你交易并不用管是不是跟你有一樣的語言習慣或者相信同樣的神。放眼現在全球，不同的國家和地區，人們膚色不同、語言不同甚至信仰都不同，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們使用相同的金錢進行交易。即使對美國恨之入骨的本·拉登也是相信美元能夠給他換來AK47的。

雖然金錢有這樣神奇的作用，但是它也有自己黑暗的一面。它總是渴望將人類社會中所有的東西都納入自己的衡量體系中，如果成功的話，錢就會沖垮社會、宗教和國家所筑成的大壩，世界就成了巨大而無情的市場。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面性，我們用金錢來促進與陌生人的合作，但又害怕這會破壞人類的價值和親密關系。一方面，我們想打破那些限制金錢和商業流動的社會大壩；但另一方面，我們又不斷筑起新的大壩，希望保護社會、宗教和環境免受市場力量的奴役。

帝國

所謂帝國，有兩項重要特征。第一，它統治著許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擁有不同文化認同和獨立的領土；第二，帝國的疆域可以靈活調整，而且可以幾乎無限擴張。

好了，不管起源，不論政府形式，至于人口規模也不是重要的指標，那么很顯然，帝國的產生就意味著它要促進被它“圈”在一起的所有民族的融合。帝國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呢？實在不能一概而論。但有個有趣的歷史現象，帝國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留下了大量的痕跡，而很多的當地人都“緬懷”當年的輝煌時刻，即使曾經面對征服者，他們的祖先付出了血和淚的代價。

征服者卻有著自己的視角。他們認為自己在拯救那些落后部落的人民，將希望和富庶帶給大家。這種“統治全世界，為所有人類福祉而努力”的想法讓人耳目一新。似乎智人不再排外了，而是拼命想把“他們”變成“我們”。這種想法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曾有過，而且現在依然存在。

無論愿意或者不愿意，融合都發生了。當不同的民族走向融合時，文化就會不斷得到傳播。技能、語言、生活方式等等，會慢慢滲透到帝國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后即使帝國瓦解了，文化的融合卻還會一直發揮著它的作用。

歷史上，“帝國”的口碑不能算好。因為太多的帝國是靠殺戮和征服才形成了，這個過程中有太多的血和淚。被征服的民族不斷地控訴征服者的罪惡。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帝國的形成確實促進的民族融合，文化傳播。至于這個有多重要，恐怕歷史學家也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吧。

當今的世界其實已經向著“全球帝國”的方向發展了。這是一個趨勢，很多問題的解決已經超出任何一個主權國家的能力范圍了。資金、勞動力、和信息構成一股無比強大的潮流，翻轉并重塑著現在的世界。這就是前幾年的熱詞——“全球化”的另一種解釋。只是這次全球帝國的形成雖然是大勢所趨，但卻也是歷史上難度最大的，看看美國特朗普重建貿易壁壘就知道了。

宗教

這個就是純意識形態上面的東西了。如果僅僅使用金錢和刀劍，固然可以讓人類完成協作，并相安無事地生活，但是代價比較高，有的時候還要考慮人種、國界等問題。而宗教這個東西，不僅相對代價低，而且沒有很多限制，最重要的是，這會讓信徒更牢固地團結在一面旗幟下。反正都是人類腦袋里面想出來東西，哪個更好用，就用哪個嘍。

也許是因為我出生在一個沒有宗教信仰的國度，有可能是因為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科學教育，所以我對宗教之類的東西一直不很感冒。不過隨著對歷史喜愛的程度不斷加深，我漸漸發現，若是追根溯源，宗教或是各種神就是繞不過去的一部分了。

宗教認為世界有一種超人類的秩序，而且并非出于人類的想象或是協議；以這種超人類的秩序為基礎，宗教會發展出它認為具有約束力的規范和價值觀。

之后呢，“多神論”和“一神論”相繼登場，不過在我看來，其實差不多（用現在的觀點回看，沒太大意思）。無論是耶穌還是釋迦牟尼，其實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人類謀福祉（一個要幫人類洗掉原罪，一個要幫人類擺脫痛苦），只是走出來的路卻是各式各樣。

不過宗教的發展還是越來越接地氣了，從最開始完全又人類虛構出來的神，到慢慢變成確實存在的人。這種變化在我看來還是可喜的。

雖然自己一直對宗教沒什么好感，認為那只不過是統治人類的一種方式而已，但是不得不承認，宗教的存在為整個世界的和平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貢獻。無論是基督教還是佛教，只要你的教義是指導人類向善的，那其實形式這個東西的就不怎么重要了。但是，如果像納粹打著保護優秀人種，避免退化的幌子，從事反人類勾當的這種存在，那就真是宗教的悲哀了。

當我們踏入現代文明的地界，越來越多的科學家認為，決定人類行為的不是什么自由意志，而是荷爾蒙、基因和神經突出。在這一點上面，我們與黑猩猩、狼和螞蟻并無不同，只是很多人選擇視而不見。不過，這種鴕鳥行為到底能持續多久，不得而知。接下來，就到了全人類發展史中歷經時間最短，但卻影響最大的“科學革命”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