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那充滿鄉土氣息的炸米花棒

文/佳紗

2017/12/13? ? 星期三? 陰

懷念家鄉的山,懷念家鄉的水,懷念家鄉那一望無際的田野,但最懷念的,是家鄉那香噴噴暖脆脆的炸米花棒。那兒時美好的人間煙火氣息,每想起,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簡單純粹的小幸福歲月。

小時候,我們管炸米花棒叫“泡泡糖”。我們不懂為什么要叫它泡泡糖,又不能吹出泡泡,只知道這個名字真的好有趣。

每回炸泡泡糖的伯伯推著機器來到村里,不一會兒消息就會傳遍全村。隨后,一群大媽大嬸大姐就端著米蘿,后面一群歡天喜地的小屁孩子拿著麻袋,陸陸續續來到那如同拖拉機頭的機器前。在我眼里,那拖拉機頭真的好神奇,能把生米炸成直接吃的美味。

拖拉機頭上有個米斗,把大米倒進去后,不一會兒,那白白的泡泡糖就在機器的突突聲中,從一個圓圓的小孔里吐出來。泡泡糖剛出來時,熱乎乎的冒著白氣,要一手拉住它,一手不停地撇成一段段。通常是大媽大嬸大姐來撇泡泡糖,孩子撐麻袋。看到那一根根香噴噴的泡泡糖進了自家麻袋,那種幸福感,像考試考了100分。

泡泡糖剛出來冒著熱氣那會兒,身體是軟的,可以扭成各種造型,冷卻下來后就變硬變脆了。調皮搞怪的孩子,就喜歡幫大人撇泡泡糖,故意扭成S型、C型、O型,然后就拿去跟小伙伴們比試比試誰扭的最大最好看。孩子們通常都不舍得先吃掉自己的“大杰作”,一定留到最后吃。

待米斗里自家的大米被炸完后,緊接著,下一家的大米就倒了進去,以此循環,機器都不用停下來。

每次我從家里聽到那熟悉的突突聲,就感覺泡泡糖在召喚我了。我自覺地拿出麻袋,急吼吼地催姐姐趕緊去舀米,生怕去晚了泡泡糖就沒了。

待我和姐姐過去時,拖拉機頭周圍已圍滿了男女老少,一派熱氣蒸騰的忙碌景象。好不容易等到我家大米倒進拖拉機的米斗,我的小心臟就變得興奮起來,那規律的突突聲,似那D大調樂曲中的高潮,將我胸膛里的雀躍點燃,燎紅了我的臉頰。我嘚瑟地撐著麻袋,看著姐姐將一根根撇斷的泡泡糖扔進去,我隨手抓起一根就開吃。趁著熱,吃著更香。

因為泡泡糖是空心的,剛好可以套在手指頭上,所以當姐姐將最后一根泡泡糖扔進麻袋時,我趕緊在每個手指頭上都套一根,伸開長長的十指一路蹦跳著回家。

此后的很多天里,那裝著泡泡糖被扎緊的麻袋,都是我最致命的誘惑。姐姐不要我吃太多,說一天只能吃幾根,不然爸媽就沒的吃了。我雖貪吃,但也是個自覺的孩子,期待過后的擁有,才更甜。

長大后,因為上學,很少在家鄉待,自然就參與不到那熱火朝天的突突聲中了。隨著農村越來越城市化,那種炸泡泡糖的拖拉機頭已逐漸在農村中絕跡。物質生活的不斷豐富,人們的選擇越來越多,泡泡糖已成為街頭巷尾的熱賣零食。但,怎么吃都吃不出兒時那濃濃的鄉土味兒。其實米還是一樣的米,機器還是一樣的機器,只是環境不同了,人不同了,自然入口的感覺就不同了。

也許我懷念的,并不僅僅是兒時的泡泡糖,而是那溫暖純粹的煙火氣息,和那容易滿足的童真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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