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我總是不知不覺地虛度了時間。
我應該珍惜刷牙的每一分鐘,好好地刷牙,而不是胡亂想一些“刷多少次牙才能把這支牙膏用完”這樣的毫無實際意義的事情。
我應該把握好睡覺的每一個小時,用來替代十二點躺進被窩凌晨三點才把燈熄滅的荒唐而虛無的幻想。
我也許還要靜悄悄地買一張演唱會的票,獨自一人跑到山頂去跟著人群大聲喧鬧,借以告戒自己及時行樂真他媽的太爽了。
我所因為自己的緩慢、后知后覺、懈怠而把時間送進灰燼卻連一把灰塵都得不到的時刻,遠遠不止以上三點。
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絢爛無比的,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在樹上唯一長滿蟲子的那片葉子。
反反復復組成了許許多多個本可以好好睡覺卻不能把腦子里面的亂麻梳理整齊,繼而度過了又一個懊悔的無法再回頭的凌晨三點。我確信那樣子的孤獨是每個人都存在的,就好像偶爾會沒有胃口吃不下飯的時刻那樣子不尋常,但是又不確實值得拿來長篇大論一番。
這世間本身就是如此,在死這個大前提前面,做什么事情都算不上過分。
大概性格使然,在熙熙攘攘的社交群里,我永遠做不了突出的那一個,這也許與我從小便不愛與人交往有關。大多數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愛獨處的人,所謂喜愛獨處,指的是不以獨處為苦的性情。每天有一兩個小時不與人交談,只待在自己的舒適圈里翻翻書本,聽聽音樂罷了。還有一小部分時候,我深刻感覺自己骨子里是一個激烈又太過于真實的人,過于計較生活里一些瑣碎的人情世故,令自己的身體與肉體都酸痛無比。
這兩年來,我漸漸習慣了和別人共同生活,每天的學習與社交,從而認識到了與他人相處的重要性。人沒有辦法脫離群體而獨立地生存,這雖然是不可辯駁的理論,但也實實在在是我吃了很多過于追求獨處的苦之后踏踏實實得出的一些社會性的東西。盡管有些走樣,但這兩年來我的世界觀發生了不少變化,在做人方面也有了些許的長進,多多少少學會了一些生存的道理。身處復雜的環境里,哪怕喝一口水都會對別人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實在不敢太縱容自己說一些不著邊的胡話。但是話又說回來,人的本性不會發生極端的變化,盡管享受了群居的快樂,還是時常深受這樣的折磨,希望一人獨處的念頭一直根植在心中。實在沒有辦法做到的時候,就安安靜靜地到操場去跑個七八公里,很多不必要的壓力就會這樣消除。下雨的時候就絲毫沒有辦法,既是無法仰仗拜讀文字的樂趣得以解脫,也無法依靠文字的輸出得以緩解。迫切需要凝視自己,去得到一個至少令自己好過些許的說法。
無論是在日常生活還是學習上,與別人競爭一決雌雄,斷然不是我所追求的活法。這么說來也許像是在說一些很高尚的空話。但我始終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決斗是幼稚且可笑的。但不論如何,正是因為有了形形色色不同的人,這世間方是我們存在的世間。別人的價值觀有與自己相匹配的活法,我亦是如此。這樣細微的差異逐漸積累起來,便有可能搭建起一面堅不可摧的誤會的壁壘。站在這面墻下,心靈備受折磨,痛苦和心酸似子彈一顆顆擊穿防線。
這真是誰也不想要的痛苦的體驗。
但不管怎么想,這樣的苦難是十分有必要的。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困難,才令我們得以明白自己與別人之間所存在的差別,以便于以后如何更好地將與自己匹配的活法完完全全活出來。過于追究獨處常常令我得不償失,但我無時無刻不明白,孤獨與自由是我最后的歸屬。
孤獨和自由永遠是共存的。
希望這段痛苦且不堪的日子過去以后,能適當地成為一個至少讓自己很喜歡、很舒服的人。
再見,往事如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