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座城市的時候只有一個行李箱,現在搬家的時候一個小車也裝不下。我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或者心血來潮添置著裝備,只用來煮泡面的電磁爐,好幾個月不用的電飯鍋,想做牛排就只用過那一次的平底鍋。盛菜的盤子,放壽司的盤子,吃餃子的醋碟,盛沙拉的玻璃盤子,打雞蛋的透明小碗,各種勺子吃西瓜的、冰激凌的、水餃的,喝湯的,雖然我并不怎么會做飯。
來天津的時候裝了兩本書,顧漫的《最美的時光》和楊瀾的訪談錄《一問一世界》,訪談錄至今沒有好好的讀完,因為我真的不喜歡讀。現在裝一個大箱子裝不下,這些書大都來自火車站的智匯光華和某個網店。我有一本小冊子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本書的某個心情,一起走過的某斷路。
又開始收集各種喜歡的本子,做讀書筆記,每個月至少讀兩本書,寫一段小的書評,每周看一部電影,寫一個小的影評,爬山寫游記,寫小詩,練字抄經。雖然都進行緩慢,執行率略低。去那座廢棄的橋上看川流不息的車燈和對面小區的燈火,春天開始的時候有一群燕子住在橋下,小燕子小小的獨自聯系飛翔,逆著風。偶爾有幾個穿著校服的孩子坐在地上聊天,她們那個年紀的憂傷。耳機聽著各種隨機的歌曲或者聽不懂的VOA,我一直想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其實我連中文都說不好,我還是不會有感情的朗讀,聽好多歌卻沒有一首會唱。
我的媽媽總說,回濟南吧,可是我的行李太多了。我一個人吃飯,吃火鍋,看電影,看病,搬家,去陌生的城市游蕩。我總去大羽羽很喜歡的呷哺呷哺吃火鍋,因為那里一個人不會顯得突兀。在離家最近的電影院看電影,坐在一堆孩子里面看「超能陸戰隊」哭的稀里嘩啦,那是前年春節回來的第一天。賣雞柳的大姐也會在11.11調侃我說,你今天過節啊,我寫在朋友圈里被當成了段子。錢包在公交車上被偷了,從小偷的手里要回來,自己緊張的抓著把手雙腳不停的顫抖,回家一個人在被窩里哭,不知道為什么哭。
搬家之后,我在京東買個一個電腦桌,只有板子和螺絲,我在客廳里看著圖紙,組裝著桌子,文文說你能不能老買亂七八糟,我說沒有亂七八糟我要用,少一件我會不習慣。文文是我的同事,我們共事兩年,我總在月底的一堆文件里喊他核實某些他的模糊的賬目,他總是叫我小錢包。我們總在午飯的時間去那一間小賣部買花心筒,或者因為厭倦了盒飯而一起泡面,冬天的午后會帶回來一杯奶茶,KTV的包房里只有我兩從始至終的玩兒著說瞎話。他的工資從一個月兩千到了兩萬,做成了業績最好的銷售,今年辭職和別人開了一家小公司,我依然拿著我的微薄的工資。脫離了工作關系,我們好像不在是朋友,也只是閃下車燈,搖下車窗而已。我總是不善于去維系感情,友情,愛情,甚至親情。
經常一個人發呆、看書、聽廣播,為什么喜歡聽廣播是因為廣播像是有人在跟我說話。我本就是沉默的孩子,可能周末窩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我對老田說,我有時候需要喜歡一個人這個人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好讓內心沒有空空的感覺。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還會喜歡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生活。我習慣了孤獨,又在兩人相處的時候特別粘人,大概是因為孤單太久,反而貪戀某種感覺。我會喜歡一種什么感情,可能只是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陪我聊會天。
是不是真的必須要一個人生活一段時間,會真的確定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