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一字一悲痛,半語半浮生。
蘇澈喜歡一個人喜歡了整整高中三年,蘇澈喜歡的女孩溫柔, 大方,笑起來特別甜。
蘇澈剛上高一的時候,胖胖的,個子也不高,學習是全校倒數第二名,上課喜歡睡覺和同桌一起偷偷打游戲………
過著挺平凡的人生,無所事事。
某天數學課,數學老師說:“蘇澈,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蘇澈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問題,然后楞了半晌。
蘇澈的前桌偷偷說:“選A。”
“A。”
“錯了,坐下,一天天什么也不會,還能干點啥。”
蘇澈笑了笑,無所謂。
下課了,蘇澈的前桌帶著一點笑意回頭,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考慮到隱藏條件,我數學一直都不好。”
蘇澈趕忙說,沒事,沒事,自己習慣了。
然后笑嘻嘻拿出同桌藏起來的零食,蘇澈說:“來,小畢的果凍給你吃,別想破數學題了,來,吃果凍。”
付楠橘笑笑說:“嗯,好,嘻嘻。”
那天好像學了一首古詩,叫什么,哦,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十七歲的蘇澈是喜歡一個人的開始。
蘇澈喜歡扯付楠橘的辮子。
蘇澈喜歡偷拿付楠橘的卷紙。
蘇澈喜歡在付楠橘站起來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偷偷撤掉她的凳子。
蘇澈沒頭沒腦的做過很多傻事。
有一天,蘇澈剛從網吧出來,天亮了,蘇澈想想就沒回家,破天荒的第一次去上了早自習。
蘇澈進屋,發現付楠橘一個人在做著很難做的數學題。
付楠橘對蘇澈說:“好難,真的好難。”
從那天起,蘇澈突然就決定了,自己要好好學習。不是因為誰,而是為了誰。
要好好學習很困難的,,喜歡泡網吧的蘇澈把所有的零用錢都給了弟弟。
從沒寫過錯題本的蘇澈認認真真的開始做筆記。
某天半夜,蘇澈的媽媽下班回家看到蘇澈在沙發上睡著了,輕輕的叫醒他,蘇澈突然瞪大了眼睛說:“函數的導數相當于在該點的斜率。”
蘇澈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么努力,蘇澈也沒想過,很多事努力會有結果的,只要你愿意。
男生學數學本來就占了優勢,加上蘇澈有點小聰明,高二的時候,蘇澈的期中考試,數學成績142分。
很多人都恭喜蘇澈,包括付楠橘,她羨慕的眼神帶著那么一點點的不容察覺的嫉妒,蘇澈反過來對她說:“也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啊?”
:“恭喜你以后有人義務給你講題做卷子了,誒,我給你出道題。”
:“什么題?”
:“已知:我喜歡你。求證:逆否成立。”
:“我不會做,怎么辦?”
:“小傻瓜,我告訴你,一個真命題的逆否命題必定成立。”
:“算啦,我知道你現在數學好。”
蘇澈在那天向老師申請成為了數學課代表,這樣他可以判全班都數學卷紙,只為了改付楠橘的錯題。
高二下學期的運動會,四班有一個男孩跑的特別快,包攬獎牌那種。
蘇澈看到付楠橘為他加油。
很多時候我們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另一面。
那種加油是特別認真的。
蘇澈有點羨慕。準確的來說是吃醋。
突然蘇澈覺得自己配不上自己喜歡的人。
蘇澈有點胖胖的,骨節有些變形,身高不高,很難給喜歡的人安全感,更別提保護了。
蘇澈開始痛苦的健身歷程。
減肥很苦的,蘇澈每餐只吃水果。
他再沒有偷吃過小畢的果凍。
每天會去操場上跑步,帶著勻稱的呼吸和心懷激動的心。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愛聽一首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
靠近月亮的那顆最亮。
他叫它:蘇星。
減肥很苦的,需要困飽兩餐。
生活很苦的,需要隨遇而安。
高三的蘇澈學習開始好了起來,瘦下去的蘇澈精神了很多,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衣搭配和護膚。
好像一切都好起來了。
好像生活本就可以這樣。
如題,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終于放棄了自己喜歡很久很久的人?
有人說:覺得不可能的時候。
有人說:發現他不在是那個人的時候。
有人說:已經放棄喜歡一個人了。
還有人說:當我意識到自己不夠格的時候。
至于我呢?.
我都不是。
高三的運動會,蘇澈對自己說,如果四個項目都跑進前三名晚上就對她表白。
結果,最后個項目的時候,蘇澈跌倒了。
三個第一,一個第四。
差一點點。
蘇澈左手脫臼,沒來得及當面說出那個命題。
他是抱著手跑完全程的。
所有人都喊著:大蘇少年。
但是遺憾就是遺憾。
也沒什么,機會多的是。畢竟就快高考了。
付楠橘是高干子女,而蘇澈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
付楠橘的父親不經意間看到了蘇澈給他女兒寫的小紙條。
他不同意。
有時候,很多感情沒有結局也不算那么遺憾吧。
無論你多優秀,無論你多用功,無論你是否承認,該失去的,總得失去。
高考。
蘇澈知道付楠橘想留在省城。他故意少答一道大題,成績卡的剛剛好。
報志愿的第一天,他問她:“志愿怎么報?我聽你的。”
她說:“好煩啊,你別煩我來。”
報志愿的最后一天,他問她:“你填了哪里?”
“我不知道。”
“啊——啊——”蘇澈有些不耐煩。
“你沖我吼什么啊。”付楠橘也有些生氣。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蘇澈如愿,去了付楠橘想去的大學。
楠橘卻錄取在沿海的一所財經大學。
蘇澈想想,其實也沒什么啦,大不了自己多跑一跑。
可蘇澈沒能打通她已換成了的沿海城市的手機號。
取錄取通知書那天,蘇澈在學習等了整整一天。
最后付楠橘的媽媽把通知書取走的,蘇澈最后也沒看到她一眼。
渾渾噩噩一個假期過去了,時間還是很漫長的。
準確一點的形容叫煎熬。
蘇澈踏上了前往省城的高鐵,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他跟她之間的QQ,微信,短信,微博最后一句話都是我八月二十八日早八點走。
車慢慢的動了,越來越快,他還在等一個身影。
他甚至做好了下車的準備,他肯定很想說出準備好的那句:我等很久了,你終于來了。
不過,還是沒能等到。
仿佛有人在背著站臺而奔跑,蘇澈回頭看了一樣,那人是蘇澈自己是影子。
對不起,我沒能等到。
后來,蘇澈不甘心,寫了很多手寫的信,他不知道楠橘能不能收到。
知道有一天,楠橘的同桌告訴蘇澈,你別等了,楠橘有喜歡的人,在邊境當兵,快退役了。
哦,我知道了。
蘇澈不知道,其實最開始楠橘只是想讓他出丑才告訴他那道題答案的。
蘇澈不知道,其實楠橘一點也沒喜歡自己。
蘇澈不知道,他自己做的那些沒頭沒腦的事在人家看起來都是笑話。
蘇澈不知道,自己減肥和努力學習其實都是徒勞的。
蘇澈可能永遠也不知道。
他愿意相信美好。
但是很多事并不美好。
蘇澈喜歡薛之謙的一首歌,歌名是《紳士》。
“你能給我只左手牽你到馬路那頭嗎?”
答案有點難。
蘇澈其實就是我。
讀到這你也應該明白了。
我什么時候放棄了一個喜歡很久很久的人……
從我知道,
放棄對你的喜歡,是我最后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