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花前月下伊人淚
十一小長假的前三天,黃敏和蘇溪瑤以“道謝”為由,請我吃飯,我知道自己的鮮血沒有白流。在我們三個人的吃吃喝喝、談笑風生中,我知道了她們倆和李浩民談判的過程:
蘇溪瑤采用我的建議,決定對李浩民進行一段時間的考驗,然后再做抉擇,“拒絕”則是第一步。帶上收到的所有禮物,包括血書,由黃敏相陪,約出李浩民。蘇溪瑤以“性格不合”這個“用之四海而皆準”的官方理由,正式提出拒絕。當時的李浩民好像受了奇恥大辱,當場勃然大怒,撕碎了擺在他面前的所有東西,信、血書、火車票、門票,還有玫瑰花,而且放出狠話:
“我追你是看得起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用黃敏的話描述:
“李浩民的眼都綠了!太嚇人了!”
“周懷安,謝謝你!我仔細想過了,不管是這件事,還是以前他為我做的其它事,都是以他自己為中心的,他是為我做了很多,但那都是從自己的意愿出發的,很少考慮我的想法,這不是我要的愛情……,他太自我了,我們倆真的不合適,所以呢,他對我是不是真心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想知道!”蘇溪瑤淡淡的說著,最后留給我一個笑臉。
“恭喜你,蘇溪瑤同學,你終于想明白了!他對你應該不是真心……”我接著她的話題回答著,同時也思考著蘇溪瑤的最后一句話。
李浩民對蘇溪瑤是真心的嗎?我已經以“血染的風采”向蘇溪瑤證明,血書、誓言與真心沒有必然聯系,那玩世不恭是不是也如此呢?我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遭人詬病的第三者呢?
恍然間,李浩民口中的“玩玩”二字浮在我的眼前,我想我是多慮了,隨即很肯定的說了一句:
“他對你絕對不是真心的!”
“對!那小子肯定不是真心,真心有他那樣的嗎?!那天你是沒看見,好像他是皇上似的!……周懷安,你可真厲害,簡直就是我們溪瑤的英雄,……溪瑤,你也夠厲害的,竟然有2個男生為你流血,……李浩民玩命是追溪瑤,周懷安,你呢?不會也喜歡上我們家溪瑤了吧?”黃敏絮絮叨叨的,一面專心的吃著剛剛上來的酸辣土豆絲,一面還不忘開著我的玩笑。
蘇溪瑤就坐在黃敏的旁邊,按照常規流程,她肯定會阻止黃敏的玩笑,但此時此刻竟然沒有,只是淡淡的盯著我,好像等待答案一樣;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也能感覺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趕緊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蹦出五個字,打破了尷尬:
“都是朋友嘛!”
“周懷安,那我問你,如果你是李浩民,你會怎么做?”蘇溪瑤很認真的問我,或許剛剛她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哦,這個嘛,……我會準備好盤纏,奔赴五臺山,削發為僧!”我故作深沉。
“哈哈!討厭!我是很認真的,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蘇溪瑤笑著。
“周懷安同學,你可不能削發為僧!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同學落發為尼呢!你除了長相,還是很有魅力的!”黃敏拿我開玩笑。
“是呀,周懷安,你看我們家黃敏多喜歡你呀,你追她吧!”蘇溪瑤也拿我開玩笑,看著身旁的黃敏。
“追什么追?名花有主嘍!”我也配合著,看著對面的黃敏。
“沒關系,周懷安,我那個男朋友可沒有你的魄力,我會考慮的,……不過呢,你必須先整容!哈哈!”黃敏也跟著配合。
“整什么容呀?我的容貌我自豪!”
“哈哈!”
“如果你是李浩民,你會怎么做?”,關于這個問題,我是故作糊涂,因為我不想讓蘇溪瑤知道答案。如果換成我,在面對拒絕時,我會很痛心的對眼前的女孩說:
“溪瑤,我會為你改變我的一切!我會等你一輩子的!”
或者擠出兩串眼淚,說上一句很深情的旁白: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諸如此類,能否最終抱得美人歸,不能確定,但從容過關,不成問題。
李浩民的結果也是性格使然:苦心經營的他,早已把勝利看作了囊中之物,所以,“被拒絕”是他始料未及的,或者說在他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以至于用“沖動”對抗“拒絕”,正常不過。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僅僅是一次考驗而已。李浩民為自己膨脹的高傲付出了代價,正應驗了一句話: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
轉天的中午,我碰到了李浩民,形單影只的軀體,籠罩著氣急敗壞;我的本意是采取純粹“邂逅”的策略,偷偷溜走,沒想到他還是把我給叫住了。
“周懷安,你小子居然還敢搞鬼!信不信我弄死你!”李浩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沖我喊著。
“行了,李浩民,你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這么大本事!”我泰然自若。
以李浩民的性格,如果知道是我從中作梗,早就沖上來把我撕成碎片了,哪里還有這般“閑情雅致”,肯定在詐我。
“我就知道你不敢!有沒有人搗亂,你告訴我,我弄死他!”李浩民的眼正在變綠,黃敏的描述是真的。
“李浩民,這就是你不對了,自己不成功就怪別人,你這叫拉不出屎賴茅房,知道嗎?”看著眼前的李浩民,我暗自竊笑,竟來了興致。
“說話別那么臟,行嗎?”李浩民眼睛全綠了,瞪著我。
“生什么氣呀,玩笑而已!”我笑著應答。
“周懷安,你和蘇溪瑤也算是好朋友,你幫幫我吧!”李浩民口氣一轉。
“你又抬舉我了,這事我可不懂,我還沒女朋友呢……”,我敷衍著,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
“噢,對!你還是處男呢!和你也是白說……”,李浩民又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李浩民,你要堅強些,蘇溪瑤其實很一般嘛,以你的帥氣瀟灑,風流倜儻,找誰不行?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對吧?”我故意安慰著他,拍著馬匹,也是希望他能放棄蘇溪瑤,徹底結束此事。
“嗯,你可算是說了句實話!……不過,芳草我是要,那一枝花我也不放棄,她把我害的太慘了!”李浩民狠狠地說著。
我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看看他包扎的左臂,白色的繃帶中微微泛紅,看樣子他真的是下血本了。
“李浩民,不就流點血嗎?至于這么記仇嗎?你是不是男人?回去吃點紅糖,補補就行……”,我故意輕蔑的口氣,其實想讓他放棄。
“你懂個屁!要說你是處男嘛,沒見解……”李浩民打斷我,發表著他的理論,“這點血算什么!再說,這招我經常用,又不是第一次,不過之前都是用雞血,只有這次是真的,能為她出點血,值……,我不是因為這點血,是她害的我顏面盡失!”
“高,實在是高!……,這不算栽面!這很正常呀!大男人別那么小心眼,行嗎?”我還在安慰。
“白癡!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實話告訴你吧,我被甩后,就和朋友打賭,說十一前必定追回蘇溪瑤,2000元;元旦前必能搞定蘇溪瑤,1000元,現在倒好,我是輸錢又輸人!真他媽的!”李浩民忿忿的,也說出了我所不知的內幕。
“李浩民,不就是錢嘛,我幫你付一半,怎樣?”我還在努力。
“就不是錢的事!和你也說不明白,處男嘛……,反正我得不到蘇溪瑤,誰也別想得到!”李浩民惡狠狠的,轉身離去。
看著他冒火的背影,我暗自竊喜,竟有種復仇的快感,盡管我知道這事還得繼續……
9月30日的晚上,大家忙碌著,準備迎接新學年的第一個小長假;按照慣例,電視里肯定會津津樂道的向我們提供著關于假期的信息,比如天氣、景點、節目安排,等等。但今年沒有,因為有奧運會,而且是奧運會比賽日的最后一天,取之而代是本屆奧運會中我們驕人的成績:
“中國體育代表團在悉尼奧運會上共奪得28枚金牌,16枚銀牌和15枚銅牌,在金牌榜和獎牌榜上均排在第三位。中國首次進入奧運會金牌榜前三名,取得了歷史性的突破……”
聽著喋喋不休的數字,我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成績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就如同小孩子考試一般?如果是,那豈不也成了應試?奧運會成績和國民身體素質有必然聯系嘛?競技體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難道就是挑戰人類的生理極限嗎?比如舉重,看著身體比例失調、略帶畸形的運動員,難免心生不安,而這恰恰是我們的絕對優勢項目……
我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和我一丁點關系都沒有,我瘦弱的體格、平平的五官和奧運會扯不上一丁點關系!還是回到現實,準備假期吧。
和眾多的假期一樣,大家無外乎兩種選擇:離校,或呆在學校。離校,要么是旅游,要么是回家;呆在學校,要么得過且過,要么隨心所欲。
聶輝和于小志,分別去了蘇州和上海,拜會各自女朋友的父母,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道理;張文龍很神秘,據他自己交代,說是會和蚌埠醫學院一個護士專業的女孩結伴出游,目的地待定;黃忠明還是和老鄉忙于生意,3000元的目標,是個不小的挑戰。
黃敏和男朋友相約杭州,他們會在許仙和白娘子相識的蘇堤湖畔,在“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景之中,演繹別樣的浪漫……;只是,還有個“第三者”,蘇溪瑤,黃敏“重友輕色”的優良品質讓我自慚形穢、望塵莫及……;不僅如此,還有個“第四者”,譚詩,很巧合,他也計劃去杭州,所以也就很巧合的結伴而行。我問過譚詩,為什么會那么巧合,他以文人的語氣回答我:
“杭州自古魅力無窮,有詩為證: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作為文人墨客,我豈有不去之理?籌劃已久。要說巧合,你何不問問二位女士?”
莫名其妙的答案,倒也是天衣無縫的答案。
我呢,計劃合肥,同學聚會;蘇溪瑤有好友相伴,我也可以放心喝大酒了……
這個假期很愉快,從大家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來;快樂的日子總感覺過的很快,緊接著,又迎來了一個節日:10月10號,黃敏的生日。
本來這是個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節日,但那兩個小女子突發奇想,向我索要生日禮物。
“周懷安,早就聽說你手藝很棒,我們還沒吃過呢,你露一手吧,好不好?就當是送給黃敏的生日禮物了,好不好?” 兩個小女子請求著。
“好!沒問題!我來安排!”我拍拍胸脯,對于接近哀求的的請求,我是不會拒絕的;這里,我指的是女生的,漂亮女生的,至少一般漂亮。
她們兩個提出的時機不錯,都不用刻意安排:張文龍最近一周都會在蚌埠醫學院的某處過夜,他校外的房門鑰匙一直在我這,做幾道菜,然后把他們倆請過來,小事一樁。
無獨有偶,徐文文也找我,說一想起我的麻辣香鍋,都要流口水了,命令于小志必須把我請過去做幾個菜。我是好久沒給大家做吃的了,估計大家都饞了……,我腦袋一亮,像“一休哥”那樣,頓生一想法:何不就此機會把大家湊到一塊,熱鬧一番!
作為愛熱鬧的哥們兒,對我的提議,幾乎是一呼百應!聶輝、于小志會攜女友出席;譚詩肯定沒問題;張文龍還是夜不歸宿,忽略不計;黃忠明倒是一口拒絕:
“無聊!老子沒時間!有生意!”
“太好了!一言為定!反悔是王八蛋!”我們歡呼,生怕黃忠明反悔。
在我們看來,不識一丁、不解風情、不上不下的老大不出席,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了!
當我向黃敏和蘇溪瑤說明想法時,她們很是興奮,黃敏同意帶男友過來,看樣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你們想吃什么,盡管點!只要能說得出,我就能做得到!”我夸下海口,畢竟她們才是主角,我應該特意為她們做道菜。
“酸辣土豆絲!”黃敏脫口而出,一臉“沒出息”的樣子。
“沒問題!……,你呢,蘇溪瑤?”我看著一臉歡笑的蘇溪瑤。
“哦,我也可以嗎?”蘇溪瑤有點意外,畢竟黃敏才是主角嘛。
“當然!多你一個不多,點吧,大膽的點,就是你要月亮上的玉兔,我也能辦到!”我一定要讓她點一個,這將是我第一次給她做菜。
“行了,周懷安,我才不要兔兔呢,多可愛呀……”,蘇溪瑤想了一會,然后給出答案,“爆炒豬肝,我的最愛,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想都沒想,拍著胸脯。
“太好了!從上大學我就沒吃過好吃的肝尖,多放蒜才好吃,我媽媽就是那么做的……,好期待呀!”蘇溪瑤的眼睛都笑了。
我的眼睛也笑了,終于有機會能為蘇溪瑤燒菜了。
……
但我的笑沒持續太久,因為我發現我從未做過“爆炒豬肝”,依蘇溪瑤的說法,外面的餐館也沒有令她滿意的,所以我連模仿的機會都沒有;兩天后便是宴會,在未來的48小時里,我必須開發新品,考驗我悟性的時候到了!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在蘇溪瑤面前會很沒面子的!”我給自己下了軍令狀。
我先是給家里打個電話,根據廚師媽媽的經驗,我總結出了這道“爆炒豬肝”的要點:
其一,豬肝腥味較重,應是混合口感,酸甜鮮香一應俱全;
其二,口感至關重要,要“熟而嫩,嫩而熟”,滑爽可口;
其三,顏色要五彩繽紛,看著就有食欲;
其四,多放蒜,蘇溪瑤的要求。
然后,我便買來原材料,開始了實驗:大油大火,蔥姜蒜爆香,放入豬肝切片,隨即是鹽、生抽、醋、白糖、料酒、五香粉的混合調料,微微翻炒,豬肝變色后,放入殺過水黃瓜片、柿子椒,大火略翻炒,勾芡,出鍋。
第三次試驗時,終于小有所成,然后打電話把聶輝騙過來;當知道這是一次純粹的“試吃”時,他一肚子怨言:
“老八,你夠狠!為了蘇溪瑤,竟然把我給豁出去了!你確定能吃吧?”
不過當聶輝看到這道菜時,他還是有了興趣:味道且不說,那紅綠相間的鮮艷顏色,足以調人胃口。
“怎么樣?提點意見!”我看著大口大口吃的聶輝,提醒他。
“老八,別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是服了,真的很好吃!你畢業當廚子吧……”聶輝頭也不抬。
“意見?”我繼續提醒。
“嗯,非要提意見,倒是有一點,豬肝不太入味,里外的味道不統一……,僅此而已,如能解決,堪稱完美!”,聶輝放下筷子,說到。
“嗯,我也覺得是,不過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我胸有成竹的笑笑。
10月10日的晚上,一干人等,如約而至,如約而至的還有那一桌子的美味。聶輝很有心,特意定了一個雙層的生日蛋糕,以表心意。大家寒暄著,好像過節一樣。
在黃敏的許愿中,我們一塊吹滅蠟燭,然后,開飯時間到了,或許是有好多女生在場,況且還有我們的系花,大家竟“矜持”起來,很有風度的謙讓著,誰都不愿第一個動筷。
“老壽星,請吧!”大家齊聲道。
黃敏是主角,自然要先動筷,自然是那道她欽點的“酸辣土豆絲”。
“嗯,周懷安,有種特別的鮮味,和餐館的不一樣,真好吃!你放什么了,一個這么普通的菜你都可以做文章,厲害!”黃敏品嘗一口,稱贊著。
“我放了真情!你點的,我哪敢怠慢!自然用心呀!”我回應著。
這道菜簡單至極,只是在調料方面,我用“麻辣鮮”替代了傳統的雞精或味精,也算是做了點改良。
第二個動筷的是聶輝,估計他是控制不住自己,自然是“爆炒豬肝”。
“老八,天才!果然攻破了難關,完美!”聶輝放下筷子,大加贊賞。
“蘇溪瑤,這是你點的,嘗嘗吧!”蘇溪瑤坐在譚詩的旁邊,只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最愛,估計從聶輝的話中,她已經感覺到了這道菜的誘惑之處。
“好的,我就不客氣了……”,蘇溪瑤說著,開始品嘗。
我們靜靜的,等待結果;特別是我,屏息凝視。
蘇溪瑤放下筷子,一臉的嚴肅,然后認真的問我:
“周懷安,這真是你親自做的?不是買來的?”
“當然,怎么了……”,她的這個反應著實讓我緊張起來。
“太好吃了!味道、口感、顏色,堪稱一流!比我媽媽做的還好!周懷安,你好厲害,你施了什么魔法呀?”蘇溪瑤稱贊著,眼睛不忘盯著她的最愛,感覺口水都流出來了。
“沒有魔法,全憑實力!我就是天才!哈哈!”得到蘇溪瑤的肯定,我得意忘形。
要說“魔法”,超級簡單,只要加一道“腌”的工藝即可,把豬肝放在混合調料中腌制半小時,就解決了聶輝提出的問題。如此簡單,怎可能難得到我?
“開吃吧!”聶輝一聲令下,大家紛紛行動。
在座的當中,只有黃敏的男朋友和聶輝的女朋友算是客人了:
黃敏的男朋友是典型的南方男孩,斯斯文文的,時刻不忘夾菜給黃敏,雖然只有那么幾道她能吃的菜。雖然不算帥,但和好朋友蘇溪瑤的經歷相比,黃敏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也算是幸運了。
聶輝的女朋友看上去很有靈性,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她,蘇州女孩,典型的文靜內斂,楚楚動人的感覺,名字也很好聽,施晴薇,見多識廣的聶輝鐘情于她,必有她的過人之處。
大家的吃吃喝喝接近尾聲了,我起身走近廚房,準備最后一道甜品,很簡單,就是把N中時令蔬菜和N中時令水果按照想象力,隨性切成各種形狀,加入適量酸奶和沙拉,攪拌即可。整個菜,紅綠黃藍紫五種顏色,紅彤彤、綠幽幽、黃澄澄、藍湛湛、紫茵茵,頗有“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的韻味,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浪漫,所以我特意把它命名為“花前月下”。
“他們肯定非常意外!特別是這名字!”我美滋滋的,端著我的杰作,踏出廚房門,突然發現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番“別樣”的情景:
圓桌圍坐的六個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的聊著天,興致勃勃,黃敏和無錫男孩、聶輝和施晴薇、于小志和徐文文、譚詩和蘇溪瑤。
我走了過去,越走越近,竟然沒有人注意到我,也沒有人理會我,依舊繼續著自己的興致盎然。
蘇溪瑤和譚詩也在其中,我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或許是西湖美景,或許是四大名著,或許是音樂音律,這些,都與我無關;與我有關的,只是映在我眼中的幽幽對望:
一個是笑顏如花,一個是溫文爾雅……
我癡癡的站著,此時的我,好像很多余。
手中捧的是為他人準備的“花前月下”,眼睛看的也是別人歡笑的“花前月下”,那我的“花前月下”在何處?我觸景生情,詩性大發:
“花前月下伊人醉,雨落花前思人淚!”
第41章:“一石二鳥”之計
這次宴會的費用是由我、聶輝、譚詩、于小志共同承擔的,黃敏和蘇溪瑤呢,按照“禮尚往來”的優良傳統,提議請大家去唱歌,我們歡呼雀躍,以示同意。
這里和學校附近的卡拉OK廳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或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前去的路上,不經意間,我們被分成兩個梯隊:情侶梯隊和非情侶梯隊。走在前面的情侶們談笑風生,尾隨其后的我、譚詩和蘇溪瑤略顯沉悶。
“看看他們,多溫馨呀!你們說,他們在議論什么呢?”走在我和譚詩中間的蘇溪瑤,悠悠然的問著我們。
“花前月下唄!正所謂: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譚詩把那道菜名恰倒好處的用在了這里,悠悠然的作答。
“哦,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愿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蘇溪瑤說出了下句,幽幽的。
此時的我,如果也能接著蘇溪瑤的詩句說下去,應該是最佳做法,好比古人的吟詩作對,但我真的是才疏學淺,這些很唯美的詩句,我未曾耳聞,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譚詩繼續著我想做的事情:
“哦,蘇溪瑤,這首詩你也知道呀!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
我感覺體內開始翻滾著酸液了,在尚未溢出之前,我必須離開,以免破壞這愜意的氣氛;但如此灰溜溜的離開,實在心有不甘,便歪著腦袋,思索著我能想到的所有詩句,然后來了一句:
“花不盡,月無窮,自然規律而已,這個簡單;兩心同,談何容易!對于我們來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說完后,我也不顧他們的反應,徑直走向第一梯隊,希望我的話不要破壞他們文縐縐的雅性!
這次的K歌是以一首世界名曲開始的,我們的大合唱,獻給黃敏的:happy birthday to you。然后就是今天的主題,對唱,情侶對唱、異性對唱、同性對唱,我們進行著各種各樣的排列組合,好不開心。譚詩作為我們的才子,在音樂上是大家公認的實力派,自然是重點,按照慣例,壓軸的工作由他完成,眾望所歸嘛。
“浪人情歌!浪人情歌!”我和聶輝、于小志高喊著。
這是譚詩的最愛,特別是抱著吉它彈唱的演繹,一個字,酷!那感覺是比伍佰多了幾分柔情。
“噢,這首呀,改天吧,今天來首別的,獻給大家!”譚詩站起來,笑著看著我們。
“好耶!”我們歡呼,鼓掌聲一片,期待著。
音樂一響起,便知道是林志炫的“單身情歌”;如果和伍佰的“浪人情歌”放在一起,倒是有傳承的意味:先是用無奈的悲情告別過去的“浪人情歌”,然后是用堅定的勇敢迎接未來的“單身情歌”;總之,這首歌可以看作是告別單身的宣言:
抓不住愛情的我
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
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
愛要越挫越勇
愛要肯定執著
每一個單身的人得看透
想愛就別怕傷痛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孤單的人那么多
快樂的沒有幾個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 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這首歌當時很流行,我們也不由跟著哼唱,作為單身的我,無疑唱出了自己的心聲,又看看身邊一臉投入的蘇溪瑤,不知飽受愛情挫折的她,還會有歌聲中所表達出的勇敢和執著嗎?還有現在的主唱,譚詩,他又是怎樣的愛情世界呢?
我不知道譚詩能否感應到了我的疑問,但此時的他,做出一個讓我們頗感意外的舉動,好像在回答我的問題:
譚詩站起來,面向蘇溪瑤,左手輕輕背后,右胳膊緩緩伸直,同時彎腰、伸出右手,紳士的低著頭、鞠著躬……,這是一個標準的邀請動作,等待著面前女生,等待著她把手放到自己的手心……
蘇溪瑤顯然沒有預料到譚詩的舉動,有點難為情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看到這般場景,大家開始起哄,喊著:
“蘇溪瑤,答應吧!蘇溪瑤,答應吧!”
這一喊,女生天生的靦腆發揮了作用,蘇溪瑤更加不好意思了,抬起右手,欲伸欲止的樣子,不好意思地笑著,正是:羞人答答的,怎生去呀……
我就坐在蘇溪瑤的身邊,我能看到她緋紅的臉蛋,同時一刻也沒離開過她緩緩抬起、然后又靜止的右手。
伸出的右手、臉上的微笑、深情的眼神已經等待多時了,大家的呼聲也多時了,此時的譚詩,還不忘深情的加了一句臺詞:
“真誠邀請你合唱一曲,可以嗎?”
伴隨著“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的旋律,伴隨著大家的呼喚,伴隨著譚詩的風度翩翩,蘇溪瑤盛情難卻,猶豫的右手慢慢迎了上去……
“唉呀!不就是唱歌嗎!這么麻煩干嘛呀!”
就在兩只手接觸的一霎那,我一把抓住了譚詩的手,不容分說,拉著他到場地的中央,接下來,大家的呼喊聲變成了哄笑聲,我全然不顧,只是玩命的吼著: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我知道這樣做有所不妥,但沒辦法,這只是我的本能反映而已!
或許八卦真的是人類的本性,也的確能帶給大家意外的樂趣:在我們送女士們回宿舍的路上,大家一直在歡笑中議論著我和譚詩的故事,把“黃敏的生日”這個主題一股腦拋在腦后,包括主角本人。
“你們兩個是不是對蘇溪瑤都有意思呀!還是你們倆對彼此有意思呀?”大家開著玩笑。
“肯定是對溪瑤有意思!這也正常呀,我們家溪瑤既漂亮又可愛,當然是人見人愛呀!”黃敏附和著。
“哪里呀?別胡說,好不好?”蘇溪瑤辯解著。
“……”譚詩沉默著。
“你們太八卦了!譚詩請我唱歌,我就過去了,有什么呀?你們就知道起哄!”我狡辯著。
“周懷安,人家譚詩是邀請你嗎?自作多情!我怎么看著你像是奪人所愛呢!”徐文文落井下石。
“周懷安,譚詩,你們兩個家伙還不至于吧?……,你們太能開玩笑了!”聶輝意味深長的評論著。
“玩笑!當然是玩笑!”我回答著。
“哈哈!”
有個名詞叫“做賊心虛”,是指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后,難免會心生不安,而此時最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借口,用“阿Q精神”來做掩飾。現在的我就是這樣,當我聽到聶輝口中的“玩笑”二字的時候,我意識到這正是急需的借口。但譚詩呢?
吃飯時,在成雙配對的環境下,譚詩自然的和蘇溪瑤聊天;K歌的路上,同樣是在成雙配對的環境下,譚詩自然的和蘇溪瑤聊天;唱歌時,還是在成雙配對的環境下,譚詩自然的邀請蘇溪瑤唱歌,此乃人之常情,異性相吸之本能,而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屬不妥。
“我應該是多慮了!我的好兄弟,對不起了……”,我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向譚詩道歉。
“快看!李浩民!”黃敏尖尖的喊聲打斷了我們的興致,隨即,我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呢,駐足觀望。
女生宿舍樓底雖算不上燈火通明,但足以分辨出那個高大而并不陌生的身影;現在已經接近凌晨了,不用多想,李浩民肯定是來者不善,而“不善”的對象無疑是蘇溪瑤。
“怎么辦呢?他肯定來找溪瑤的!”黃敏繼續著自己的判斷。
我們的神采飛揚瞬間蒸發,取而帶之的是微微的不祥之兆;所有的人都在思考,李浩民和蘇溪瑤的故事對在場的各位而言,不是秘密,特別是斷腿的恐嚇消息和有人被打的小道消息,讓人“不寒而栗”。
“我有辦法!這樣,你們幾個女生陪蘇溪瑤,先回避一下,我和老八、聶輝、孫曉楓把他支開,怎樣?”譚詩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支開?你們可不能打架呀!”站在一旁的徐文文看著于小志,肯定是心系有情郎。
“不用動武的!……老八,你和他還算熟,你主動上去和他搭訕,,我和志哥、聶輝在他身后,不讓他回頭;黃敏、徐文文,你們掩護蘇溪瑤,看我手勢,然后溜進宿舍……”譚詩向我們安排著自己的行動方案。
“嗯,我看行,到了宿舍就安全啦!”黃敏很同意。
聶輝和于小志沉默不語,腦門上寫著“一切服從安排”六個大字;黃敏和男朋友、徐文文倒是一臉的堅定,蠢蠢欲動;蘇溪瑤一直看著譚詩,眉頭微皺的沉默著,是贊同?反對?猶豫?感激?還是無奈?遠處的李浩民正盯著我們這個方向,已經開始坐立不安……
“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怕他干嘛!”我說完,徑直前進。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好像還沒從譚詩的計劃中走出來。
“同志們,出發吧!我們這么多人呢,怕什么呀!再說,天塌下來有聶輝頂著呢!他個子高嘛!走吧!”我回過頭,沖他們喊著,也是想鼓勵蘇溪瑤。
“老八,你真行!個子高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天塌下來還得先砸到我……”聶輝帶著一肚子的“抱怨”,走向我。
“哈哈!原來個子高那么倒霉呀!”其他人不由笑了,也紛紛動身,不安的氛圍無形中緩和了許多。
“周懷安,你有了計劃,是嗎?”蘇溪瑤跑了幾步,追上我,臉上倒是掛了一絲興奮,還有信任。
“當然!兵來將擋,土來水淹……”,我給了她一個微笑。
說實話,此刻的我還沒有萬全之計,但之所以這么做,也并非沖動,我有自己充足的理由:
其一,回避不是我的風格,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就像上次長跑一樣: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其二,譚詩的方案,應該不是蘇溪瑤的本意;為了她,我會去面對一切,就好像人生中有許多戰斗必須要面對一樣,成不了英雄也要當勇士,要死也要死在沖鋒陷陣的路上,尤其是在自己的夢中情人面前;
其三,我和李浩民打過交道,對付他還是有一定心得的;
其四,最重要的,李浩民的計劃落敗后,那句“我得不到蘇溪瑤,誰也別想得到”的承諾深深印在我的心里,難道現在開始新的行動了?這是一個搞清狀況的機會。
就這樣,我們和李浩民越來越接近,大家又陷入了沉默,只有黃敏神神叨叨的,像個巫婆一樣,念著咒語:
“希望李浩民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看不見我們,看不見……”
“溪瑤,你回來了!我找你有事呢!”
黃敏的咒語失效了。李浩民已經大步走向蘇溪瑤,看都不看我們,好像我們是空氣一般。
“太晚了,改天吧!”蘇溪瑤隨意應答著,和黃敏、徐文文、施晴薇一起,快步走向宿舍樓大門。
幾乎與此同時,李浩民一側身,又是幾大步,把她們四個攔在了大門口:
“溪瑤,我有事找你!我們談談吧!”
蘇溪瑤不理會他,想繞過他,繼續前進,沒想到一把被李浩民抓住了胳膊!
“可惡!”
我罵了一句,正要迎向前去,只覺得身邊掠過一陣風,譚詩一個箭步,超時空傳送一般,已經站在了李浩民的面前:
“住手!你想干嗎!”譚詩大喊一句,瞪著李浩民,還有他抓住蘇溪瑤胳膊的右手。
“你誰呀?少管閑事!”李浩民的視線從蘇溪瑤臉上移開,瞪著譚詩,大喊著,嘴里噴著火。
此時此刻,緊張的氣息、火藥味融為一體,空氣好像即將被燃燒!
我的計劃雖不成熟,但已經在我腦海盤旋好幾圈了,再加上現在的形勢,該我出馬了……
“嘿!李浩民,我正要找你呢!”我飛了過去,一把抓住李浩民的右手,把它從蘇溪瑤的胳膊上移開,同時也轉移了他犀利的眼神。
“你干嘛!”李浩民也瞪著我,惡狠狠的甩開我的手。
伴隨著李浩民的喊聲,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酒氣,李浩民喝酒了!這是我沒有意料到的,但不管怎樣,這個主意是我出的,我必須負責,必須想辦法周旋。
“別急嘛!我真有事找你,關于她的……”,我故作神秘,又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浩民沉默著,只是瞪著我,并沒有甩開我的手。
“還有關于你的,你們倆的,這里人多,不方面說……”,我繼續著我的神秘,然后拉著他就要走。
李浩民對我的話題有了興趣,眼神緩和了很多,然后看著譚詩身后的蘇溪瑤,大聲說道:
“溪瑤,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改正,行嗎?”
“李浩民,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們不合適!”蘇溪瑤回答。
“溪瑤,不合適可以改!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改正,行嗎?”李浩民沒有動身,繼續喊著。
“李浩民,我不是說了嗎……”蘇溪瑤同樣回答著。
“溪瑤,你就說實話吧,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改正,行嗎?”李浩民不依不饒,一臉的嚴肅,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
“行了,李浩民,別啰嗦了!那你覺得蘇溪瑤哪里好,我讓她改正,行嗎?”我也算是替蘇溪瑤回答了。
“哈哈!”大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忍不住哄笑了,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好像被大家的笑聲給凍結了。
“周懷安,你他媽的……”李浩民憤憤的。
“走吧,我們到那邊聊!”我拉起李浩民就走,同時向蘇溪瑤她們一揮手,示意她們趕緊回宿舍。
今晚的李浩民,有備而來,如果讓他空手而歸,豈能善罷甘休!我所謂的“秘密”實屬“攻心戰”:對于他而言,或許正中下懷,對于我們,乃緩兵之計。
在不遠的空地上,我們停了下來,李浩民對我的秘密很是有興趣,剛剛駐足,便急匆匆的問:
“周懷安,說吧!”
“哦,別急嘛……”,我的大腦飛馳著,組織著思路,同時觀察著李浩民。
距離十一前我們的邂逅,已經有10多天沒有看到他了,眼前的李浩民好似有所不同:
雜亂的頭發,短短的胡子,用灰頭土臉形容,再合適不過;與之前那個陽光運動型男相比,霄壤之別呀!
“李浩民,你喝酒了吧,改天吧,等你清醒再說!你要是醉了,和你說了也是白說!”我瞎扯著。
“行了,你他媽的少擔心吧!……剛剛喝的酒,就兩口!”李浩民說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從褲兜摸出一個瓶子,徑直扔了出去。
我沒有看清那個東西到底為何物,但從飄散在空氣中的氣味、瓶子的大小和我多年喝酒的經驗,我判定那是一瓶100毫升的紅星二鍋頭。而李浩民一嘴的酒氣,是有意為之!
“哦,原來是這樣!李浩民,你果然是高手,厲害呀!為了營造氣氛剛喝的吧?紅星二鍋頭?”我向他確認我的判斷。
“沒你什么事!趕緊說!”李浩民迫不及待,直逼主題。
“哦,那我告訴你,……十一期間,我找蘇溪瑤談過了,本想幫你說幾句好話的,但她說了,你們倆真的不合適,非常堅定,肯定沒戲……你還是死心吧!”我神秘兮兮的。
“然后呢?”李浩民支著耳朵,繼續問我。
“沒了,就這些……”,我冷靜的作答。
“靠!就這些!還叫秘密?!什么玩意!”李浩民大罵著,很是失望,轉身就要走。
“等等,李浩民!……”,我又一把拉住他,“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有句名言說的好:愛你所愛的,不如愛你擁有的,對吧?再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太影響你“瀟灑哥”的形象了!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形象,何必呢?”
“周懷安呀周懷安,你果然是處男!你懂個屁!你以為這是自毀形象,告訴你吧,這叫高招,懂嗎?”李浩民沾沾自喜的鄙視我。
“哦?你真牛!說來聽聽,我也學習一下!”我拍著馬屁,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
“跟你沒關系!再說,處男不需要懂這些!反正蘇溪瑤早晚是我的……,她這樣也不錯,難度越大越好玩!哈哈!”李浩民得意洋洋。
“不懂你就教我幾招嘛,別那么小氣,到底是什么高招?”我繼續追問。
“一石二鳥!不懂吧,好好學吧!這可是高手幫我出的招兒……,哈哈!”李浩民大笑,揚長而去。
“一石二鳥???高手???”回宿舍的路上,我苦思冥想,猜測著李浩民的新招,“看樣子這次更厲害,都有高人指點了,我該怎么辦呢?”
此時還沒有答案,不知怎的,我卻沒有太大的困惑,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絲興奮,或許和李浩民的斗爭已經激活了我很多呆滯的神經。
譚詩和聶輝都在等我,情理之中,只不過一個在樓道,一個在宿舍。
“老八,沒事吧?”樓道里的譚詩問我,他是特意在等我。
“不知道,只是說一石二鳥之計,不明白!”我如實回答。
“一石二鳥?”譚詩思考著,然后繼續問,“那該怎么辦呢?”
“不知道,見機行事吧!”我淡淡的回答著。
“是呀,不過總要有解決辦法的……”譚詩也淡淡的說著,走進宿舍。
……
“老八,又把李浩民給忽悠住了吧!”躺在床上的聶輝對我很有信心。
“還行,不過這事還得繼續!接下來會有一石二鳥之計!”我同樣如實回答。
“哦,不過我相信你!以你的聰明才智,對付李浩民,沒問題!我看好你!”聶輝對“一石二鳥”毫無興趣,只是象征性的夸我,然后猛地起身,走到我身邊,對我異常神秘的耳語著:
“我覺得譚詩好像有問題……”
雖然我的戀愛經驗為零,但戀愛智商并非一窮二白,我當然明白聶輝的意思。
“行了,大敵當前,不要挑撥離間!”我怏怏的回應他,一屁股躺在床上。
我對蘇溪瑤的暗戀,早已入骨三分,在這種“病態”下,對于外界事物,我已經達到了“草木皆兵”的境界!對李浩民如此,對譚詩也是如此,就像今晚我的表現一樣。
譚詩的問題,僅僅是推測;而“一石二鳥”之計,已經迫在眉睫!孰重孰輕,我還是有分寸的……
李浩民果然是進步好青年,一直用實際行動實現著自己對愛情的“承諾”,給整個校園帶來一個又一個八卦話題,豐富著大家的業余生活,這次是以“大字報”的形式體現的。
說是大字報,其實就是一封公開的道歉信,張貼在一號食堂大門前的公告欄上,那是大家就餐的必經之地:
“致歉信:……我曾經為了一個女孩,公開聲明誰要是敢追求她,就打斷誰的腿,我的這種過激行為在心靈上給大家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此,我收回我的聲明,并向那個女孩和有意追求她的男同學鄭重道歉,對不起啦!懇求你們能原諒我,我也會改過自新的!……李浩民2000年10月12日”
這就是那張醒目大字報的全部,雖然沒有提及更多的人名,但內容無需解釋,但問題是:李浩民到底想干什么呢?這么幼稚的行為怎么可能扭轉頹勢?
公開的致歉信,我把之看作是“一石二鳥”的第一步!但用這塊“石”,想打下“二鳥”,顯然不現實,肯定還會有更多的“石”……
接踵而至的,是第二步:李浩民把戰場轉移到了黃敏,而并非直接面向蘇溪瑤。
“周懷安,你是不知道,李浩民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好象脫胎換骨了一樣!……他昨天找我了,說讓我轉告溪瑤,他會為溪瑤改變自己的,而且以后再也不會騷擾溪瑤了,那封道歉信就是證明,而且還請我做見證人呢!……還有,他說話誠懇極了,我故意著急不理會他,他竟然沒有一點不耐煩!……我生日那晚,他是來找我的,他說自己郁悶極了,喝了酒,沒想到一看到溪瑤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向我們道歉呢!……哦,他的形象也變了,胡子邋遢的,好頹廢呀!……,周懷安,你說他到底想干什么呀?”黃敏嘰嘰喳喳的,向我描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還不是耍手段,想追回蘇溪瑤……,黃敏,你一定要看住蘇溪瑤,好好考驗他,知道嗎?”我安排著黃敏。
“嗯,放心吧!”黃敏認真的點點頭。
我分析著黃敏提供給我的所有信息,這應該就是“一石二鳥”的第二步:李浩民改變作戰策略,從蘇溪瑤身邊的人入手,并借此宣告自己的改變,頗有“農村包圍城市”的戰術精神:包圍圈一旦形成,攻破城市乃朝夕之事呀!
“頹廢?”,我想起了黃敏提到的信息,也想起了那天故意灰頭土臉的李浩民,“這應該也是李浩民的計劃,以犧牲自己的形象為代價,向世人表明自己悔改的誠意,表明要自我改變的決心和毅力!女生天生就有憐憫之心,而且又是為自己自毀形象,長此以往,蘇溪瑤或許會重新認識李浩民……”
走頹廢路線,我看之為“一石二鳥”的第三步。
譚詩作為蘇溪瑤的好朋友,自然也知道了李浩民最近的轉變。當天晚上,譚詩把我單獨叫出來,和我商量此事。
“老八,你怎么看?有何對策?”譚詩認真的問我。
我突然發現這好像是我和譚詩第一次單獨談論蘇溪瑤,李浩民背后有高人指點,如果我能和譚詩共商對策,求之不得。
“你怎么看呢?”我反問譚詩。
“老八,李浩民不會是真心的吧?”譚詩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不是!肯定不是!”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譚詩很少和李浩民有正面接觸,而對我們很多次的交談也一無所知,所以他的顧慮無可厚非。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做好蘇溪瑤的工作,包括黃敏,不能讓李浩民得逞,怎么樣?”譚詩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同意!李浩民基本是紙上談兵,也沒有做出實際行動,我們聯手給蘇溪瑤做思想工作,定能成功!”我表示贊同。
“一言為定!”譚詩伸出右手。
我也同樣伸出右手,迎了上去,在我們雙手緊握的瞬間,我們的友誼已經升華,我和譚詩就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