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數量有生命的東西聚集在一起,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會本能地處于一個首領的領導之下。
在人類群體中,真正的領袖往往都是發起人,所以,他們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大家都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他的意見就是大家的意見。他是異質性群體中最重要的人物,準備按等級把他們組織起來,在這之前,先由他來領導眾人。群體是群溫順的羊,決不能沒有首領。
領袖起初往往都是被領導者,他本人也需要被某種思想所迷惑,然后才成為這種思想的擁護者。這種思想侵占了他的頭腦,除了它,別的思想全都消失了,與之相反的所有觀點他覺得都是錯誤的、迷信的。比如羅伯斯疪爾,他就被盧梭的哲學思想迷住了,使用宗教裁判所的方式對它進行傳播。
領頭人并不總是思想者,而是行動者。所以,被大眾所普遍接受的觀點最后都會以強大的力量強加于社會最高層,不管這種占上風的觀點是多么荒謬。在這里,社會底層對高層的影響顯得很奇怪,尤其是因為群體的信念或多或少總是來自某些思想高深的頭腦,它在其誕生的階層往往沒有影響。被這種思想折服的領袖占有了它,對它進行歪曲,創造了一個宗派,這個宗派又對它進行歪曲,然后在群體當中傳播,而群體則繼續歪曲它,越來越甚。成為普遍的真理之后,它又以某種方式回到源頭,對一個民族的高層產生影響。最后引領世界的是智慧,但它是在相當遙遠的地方起作用。當這些思想通過我剛剛描述的機制,最終取得勝利的時候,創造它們的哲學家們早已魂歸塵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