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老對著小寶'噓、噓、噓'的,沒事多念念菩薩名號,早上念觀世音菩薩,晚上地藏王菩薩,保佑他秒睡,就不用扛袋米似的滿屋轉,能輕松些哈哈!”老媽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又在質疑我哄睡用的“噓拍法”了。這話平時聽著覺得啰嗦,在離別前夕卻百聽不厭。“嗯嗯,好好。”我一邊應承著,一邊把用不完的面膜塞進她的箱子。“你回去好好休息,抓緊把在這兒沒空念的佛經都給補上。你比來時憔悴多了,回去好好養!”“沒有吧?”老媽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又是一臉明媚:“來你這帶娃還想減肥呢,結果一斤沒瘦哈哈!”
十月的上海有看不完的云和藍天,老媽在老公的護送下踩著午后燦爛的陽光出發了,留下我和小寶憑窗遠眺淡淡的憂桑。
且聽了一夜秋雨,第二天一早起床,沒了老媽在沙發打坐念佛的身影,沒了平常又養人的粥和饅頭,心中有點失落。其實從昨夜已經開始想念,貪婪地想留住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抹表情和每一道皺紋,最終徒勞。如果從一開始就介意這生命本身是一個沙漏,每日上演的聚散離合愛恨情殤,都是倒計時的、會消失的,也許不論多苦都會珍重吧。
對人,我總有一種眷戀,也許正因為如此,卻總得不到,總在別離。18歲進京讀書背井離鄉,走南闖北朋友四落,包括現在和媽媽的小別離,都是一種得不到。于是該釋懷,既然是因執著至此,也會因釋然結束。看破放下,關注內心,不論如何,都希望彼此在這匆忙善變的時空里,守望最初的美好。
如果你們要的只是陪伴,而我有的只是時間,一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