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的近道》:人生的近道

作者清涼

聽著諾拉瓊斯的《December》合上了《夕》的最后一頁,室內地板上傳來加濕器的嗡嗡聲,細微又膽怯的聲音,像極了長嶋有的文字。我看到窗外樹梢上面結冰的樣子,也分外想去書中的弗拉可可屋的古董店,慢悠悠的度過每一天的生活,和那些古董相處在同一棟房子里,時間也變得有意義和彌足珍貴起來了。

因為是獲得大江健三郎文學獎的作品,文字必然也是有大江健三郎味道的,雖然文字沒有如我期待的川端康成的新感覺,但是小說的整體結構很完整,有自己的節奏,看上去一點也不疲憊,文字也不拖沓,故事的起伏不大,圍繞弗拉可可屋里的人們展開,一點一點用“我”來勻染著后面發生的事,對于什么是夕子的近道在第二章就給出了解答,有點讓我出乎意料。這部小說使我想起幾年前讀過的西加奈子的小說《櫻》,里面講的是一只叫“櫻”的小狗和一家人的故事,文字有點懶洋洋有點可愛,兩部小說的形式和感覺都屬同類。

小說中的“我”又在故事之中,也在故事之外的藝術表達頗有特點,這也是日本這個民族最鮮明的性格體現,在日本這種現象稱作“間人主義”。故事的主人公是被模糊處理的,作者沒有交待的特別詳細,每當弗拉可可屋的其他人發生事情的時候,都會忘記“我”的存在,在事件中被消失掉了,突出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別的人生,分割成兩個空間,一個是“我”的空間,另一個是“非我”的空間,用第一個空間去觀察第二個空間,之后進行思考、總結、得出結論。

情節安排的不刻意也不做作:師生戀最終導致女學生懷孕的事,這樣的故事聽起來好似是老套的,但用這種老套的故事來寫一部小說也是一種勇氣——考驗作者寫作的功力。

慢悠悠的度過人生的弗拉可可屋里的每一個人:店長,瑞枝,夕子,朝子,還有“我”,都在思考自己“人生的近道”究竟在哪里,以至于對彼此之間的關懷也漸漸有了距離,夕子在那個夜晚告訴“我”通往古董店的路,即便翻墻而過還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也不想再翻墻回去了,一旦決定翻過那面墻,就要一直堅定的向前走,向前走才能看到,是白天對面街道上的景色,于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在明朗的冬日里看完《夕子的近道》有種煦煦的溫暖,仿佛是自己泡了咖啡,房間的四溢香氣儼然是從書中營造出來的,來自那個叫做弗拉可可屋的古董店,唱片機里平靜地唱著慵懶的爵士樂,我思考起“夕子的近道”,生活如此的綿長,人生是不是偶爾要偷懶一下走近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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