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前的莊子留下了文風汪洋恣肆、思緒奇特的《逍遙游》(其實這篇文章我都沒怎么看過,也就是聽過個大概),千年來的演變已經(jīng)成為一種隱秘的中國文人情結(jié)了。后來所謂的“竹林七賢“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諸如此類,也未必不能找到老莊的影子。也或者說出與入、達與窮、儒與道,也就是中國傳統(tǒng)文人的正反面,本來就是一體的。
靈活地與環(huán)境遭遇相變通,當然也少了追根究底的理性思辨源泉與更廣闊心胸的宗教關(guān)懷。所以無法售于帝王家的不快樂文人遁于山林,遁于田野,遁于游山玩水,遁于筆墨紙硯,遁于可以找到消遣的地方。書畫中傳統(tǒng)的文人畫描繪的是花鳥蟲魚、山川走獸,販夫走卒。也再也沒有超越這一范疇。
后世的忠孝思想更是把人的精神固定在一個十字架上了,逍遙更是夜半時分回首想起的一個夢,一個念想。而這樣一個逍遙夢可以傳承這么久,直到金庸的武俠小說還有一個門派,叫逍遙派。金庸曾提及過的敬仰的古人就有老鄉(xiāng)范蠡:左手功名,右手美人西施,功成圓滿后飄然而去。當真是古往今來少有的能把當世成就與逍遙自由如此完美切換之人。
因為范蠡如此稀有,歷史上也難得找到第二人相匹敵。也或許過于完美的故事聽起來都像是假的。
不逍遙,不自由,在現(xiàn)實生活中備受暴擊才更是俯仰皆是的故事,大街小巷,古往今來。我曾經(jīng)以為這是大多數(shù)小人物既定的命運,也是你我最俗套的劇情。心為物役,營營且且,出身能力局限,當欲望需求大過自身負荷,生活展露出猙獰冷峻的面目,也更能體會人情冷暖與生活艱險。走過一段生活與心理歷程,也推己及彼地理解他人的生活與選擇。
當逍遙撞上了現(xiàn)實,現(xiàn)實不會被閃了腰,而逍遙只會隨風飄散,無跡可尋,無影無蹤。
逍遙更是沒有浮萍之輕,擔當不起生活,擔當不起希望與未來。一個人若是脫離文化背景與道德規(guī)誡,或是責任擔當?shù)摹拜p”,更是沒有重量的,懸在半空中的。無法落地的。最終也會釀成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讀到李零先生的一段話更讓人心生觸動:
孔子絕望于自己的祖國,徒興浮海居夷之嘆,但遍干諸侯,一無所獲,最后還是回到了他的出生地。他的晚年,年年傷心。喪子,哀麟,回死由亡,讓他哭干了眼淚。他是死在自己的家中———然而,他卻沒有家。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知識分子的宿命。任何懷抱理想,在現(xiàn)實世界找不到精神家園的人,都是喪家狗。
可是為什么當時的loser孔子讓我們到現(xiàn)在還在讀記錄他言行的書呢,還被寫進教科書呢?
他因偉大而成功了嗎?并沒有,一無所獲且窮途潦倒,希望政治抱負全部落空,更不要提逍遙人生了。
理想并不是成功的保票,哪怕是東奔西走、頭破血流也未必獲得當時認同。與此同時,孔子自身身體力行的言行,在潛移默化與歷史長河的互動中,也逐漸地形成了中華文化的人格形象——君子。這也成為比政治成績更源遠流長的存在。
那么回到剛開始提到的問題,孔子的現(xiàn)實人生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他在現(xiàn)實遭遇中找到過自己的逍遙與自由嗎?我想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或不成為一個問題了。
此外,跌落到塵埃里,窮盡到黃泉碧落,孔子曾經(jīng)有過的至暗時刻放在時間長河里來看,也并不算什么吧。
時移世易,21世紀的逍遙遭遇現(xiàn)實,你是怎么應對的呢?又是如何在現(xiàn)實世界構(gòu)建自己的精神家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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