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一宿未眠,煎熬的夜班終于熬到了點,整理整理衣衫,走起路來也覺得輕盈了。
? ? ? ? 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小雨不知在清晨的某個時候已經停歇。護欄和車上依然可見晶瑩的水珠,但地面上卻找不見一灘泥水,只是潤了水汽,加深了顏色。鼻翼嗅嗅,泥土的氣息有點嗆人心肺,這久違的泥土氣息越冬而來,等待春暖花開。
? ? ? ? 坐上車,打開收音機,才知今天是驚蟄。驚蟄雨,驚了春,也驚醒了蟄伏的小蟲。偶爾飄來的幾聲小鳥啾鳴,訴說著已等不及這佳肴。
? ? ? ? 輕踏油門,也不急著趕時間了,遇到橫穿馬路的學生,揮揮手,你們先走,心也隨和了。天依然陰沉著,但東邊的天際泛出淡淡的一抹紅,似少女的薄唇,略顯蒼白。路上疾步的行人和車輛一閃而過,沒人注意到這一抹紅,也沒人留意到醫院路邊蹲著的老者,瘦弱伶仃,白發稀松,左手摟著右膀,右手夾著香煙,時不時吸一口,左瞅瞅右望望,是在等著人,還是看病缺錢難倒了英雄,那吐出的青煙,訴說的是焦急還是憂愁。公園里三五兩兩,有慢走的,有舞劍的,有打太極的,最熱鬧的莫過于公園靠路邊的那片廣場,一群廣場舞大媽,踩著動感的節奏,扭動著腰胯,充滿活力,一副永不服老的景象,甚是美哉。
? ? ? ? 出了主城區,路也寬敞了,車也少了許多,路旁沒有了行人,不遠處的麥田里一個農婦,彎著腰,揮動著鋤頭正在鋤青。這年頭鋤青已經很少見了,機械化早已取代了許多費時費力的勞作,十幾二十塊錢,一畝地一眨眼的功夫便可以噴灑完農藥。穿過這筆直的高速引線,最后一個路口右轉,便看見小區白發紅衣的幾幢大樓,右拐再左拐,再穿過一條坑洼的土路,搖搖晃晃,感覺車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似的,我也被搖的全身酥軟有了困意,張張口,使勁眨巴眨巴眼睛,到家了。
? ? ? ? 進門換上睡衣,輕手輕腳,推開臥室房門,小寶貝還正睡得酣香,兩只小胳膊蜷舉著放在腦袋兩側,被子卻蓋在齊腰間。輕輕的將小手放下,蓋好被子,自己也側身躺在小寶貝身邊??粗鴪A嘟嘟的小臉,自己嘴角掛起了微笑,忍不住親了小臉一口?;蛟S,這一夜長出的胡茬刺硬了些,小寶貝左右晃著腦袋,一臉的不情愿,趕緊輕拍幾下,見睡得安穩了,轉過身拿起手機,打開簡書,欣賞段美文。
? ? ? ? 忽然驚醒,遲到了,定睛想了想,才下夜班或許睡得糊涂了,一看表十點多了,一咕嚕翻身起床,趕緊奔向廚房做飯,不然等會寶貝醒了就沒辦法做了。鍋里的粥是妻子早晨上班前定時熬好的,菜也是昨晚提前準備好的。三兩下切好菜,上鍋、燒油、菜、鹽、雞精,不一會兩個菜出鍋。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叫小寶貝起床,寶貝,爸爸回來了,用手指撥弄著小臉蛋,不一下寶貝睜開眼睛,伸個懶腰,然后沖我笑了起來。爸爸,掙錢買好吃的,好的寶貝,起床吃飯了。今天或許是寶貝為了配合我,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起床也少了哼唧。穿衣,洗臉,吃飯。寶貝已經兩歲了,依然不怎么喜歡吃飯,偶爾吃一頓還讓人甚是欣慰。今天也不例外,十勺粥,半個小籠包,幾口青菜,再說再哄也不吃一口了。洗洗涮涮后,便帶著寶貝出去溜達一小時,然后回來陪著她玩游戲、看動畫片。看著她玩的興奮不已,自己卻有點頭昏腦漲,時不時還打幾個哈欠。
? ? ? ? 三點妻子下班,看見我給寶貝扎的小辮,笑了,真丑,便進了廚房摘菜、發面……一小時后香噴噴的苜蓿菜卷上桌,咬上一口,淡淡的青草氣息沾染每個味蕾。嚼著,回味著,心里感嘆著。女人就是這般偉大,工作勞累一天,回到家洗衣做飯樣樣家務干個不停。她可以陪你白手起家,她可以拋家舍業嫁給你只為愛情,除了你便是孤身一人,而作為男人還有什么理由不為之而努力奮斗的呢。
? ? ? ? 夜色漸濃,母女兩坐在沙發那頭,我坐在沙發這頭,她們看著電視,我寫著文字,時不時看看她們娘倆,時不時下筆疾書。這一幕,一家人其樂融融。人有千面,愛你卻只有一種,今生有你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