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滴滴司機說,剛才包廂里抽煙的人太多,薰的。偷偷的,把溢出眼眶的淚水和鼻涕水,擦掉。
聽別人聊起他們的1996、1999、2002、2006……那些年,我在哪?我當然知道我在哪,我的回憶在哪。不回去,可以嗎?
我也會熱淚盈眶。我也曾故事滿滿。
晶晶姑娘說,姐姐,你最近嗜酒嗎?為什么每一篇都和酒有關?我翻看了一下,還真是。我悻悻然,說,嗜酒?談不上吧。有酒,才有故事嘛。
區別是,以前愛打電話找人說,現在,喜歡文碼一段文字。因為,不知道,誰可以不被打擾聽我的酒話,那還是算了吧。
上一次,我,流淚是什么時候?
當然記得。3月底一個莫名起意的周末,很晚到達。執意要見。不歡而散。流淚車廂。再也不見。
當他說,她是我兄弟的時候,我必定會說,他是我姐妹。我們永遠這么戲謔。我們永遠這么相愛。不單是他,還有她們,他們。今天見到你們,真呀真高興!
給寶劍在微信上留言,他要過很多天才回信息。說,抱歉,很少用微信,回復晚了,見諒。小攸說,今晚,就不送你了,你打車回去吧。我都說,好的,沒關系。
疏離感。我感覺得到。我太心思細密,太為別人著想了。永遠都可以理解,永遠都會諒解。何必跟別人過不去呢,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是吧。
第一次,在那么長的篇幅里,看到別人寫下關于我的文字。很奇妙。
不不不,不要贊美。不要圍觀。不是偶像,拒絕參觀。
我是誰?從小,從來沒有當過班長、學習季員。最大,最久的官,是小學5年初中3年高中3年,11年,我當了10年的勞動季員。對,就是那個任勞任怨的,10年如一日的勞動季員。沒人掃的地,我掃。沒人搞的清潔區域,我搞。我時常忘記附在我身上的所有標簽,我只是我。
小攸說,你,沒有變,和我十六年前認識的最初一樣。我說,好嗎,不好嗎?我知道,這個問題,反問得有點蠢。果然,他說,無所謂好與不好的啦,你自己覺得舒服就好啦。
我的眼淚,真的是煙,熏的。
我的鼻涕,真的是感冒,流的。
我,跟世界和解,跟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