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影之籠
第一章:血色初綻
1996年7月,南昌潮濕的梅雨季里,勞榮枝站在"夜色"歌舞廳的霓虹燈牌下。她化著濃艷的舞臺妝,黑色吊帶裹著纖細腰肢,黑色絲襪在腳踝處堆出蕾絲邊。法子英倚在吧臺邊,叼著半截煙,猩紅的光暈在他刀削般的側臉上跳躍。
"陳姐,新來的陪酒。"經理湊近她耳邊,勞榮枝指尖掠過耳后碎發,將酒杯穩穩送到法子英面前。這是他們重逢的第七天,男人西裝革履卻帶著鐵銹味,像把出鞘的刀。
三天后,勞榮枝把熊啟義帶進出租屋。法子英的匕首抵住她后腰時,她聞到對方身上混著機油與血腥的氣息。"你該知道,"男人低笑,"從你辭掉教師那天起,就注定要跟我同流合污。"
熊啟義的哀嚎驚醒了整棟樓。勞榮枝蜷在血泊里數心跳,法子英用她沾血的圍巾擦凈匕首:"去熊家,記得剪斷電話線。"她踩著血腳印走向對門,金屬剪刀在手中咯咯作響,像極了法子英折磨受害人時的聲響。
第二章:欲望囚籠
溫州的夜總會里,梁春曉的珍珠項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勞榮枝把酒杯貼在她手背時,后頸的汗珠滾進衣領。"包廂有客人想認識你。"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像浸過冰水的綢緞。
當法子英用老虎鉗夾碎梁春曉的牙齒時,勞榮枝正站在天臺抽煙。遠處江面浮著碎冰,像極了合肥案里那個裝著尸體的冰柜。她想起熊家三歲女孩死前睜大的眼睛,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血沫濺在法子英新買的皮鞋上。
"賤貨,"法子英的皮帶抽在她后腰,"這點痛都忍不了,怎么做大事?"勞榮枝盯著墻上的裂痕,那是她第一次反抗時用啤酒瓶砸出的。裂縫蜿蜒如蛇,最終在她逃跑那天徹底崩開。
第三章:銹蝕靈魂
常州暴雨夜,勞榮枝用鐵絲捆住劉國華的右手。法子英舉著滴血的匕首站在門外,雨水順著他眉骨滑進傷口。"去取錢。"他啞著嗓子說。勞榮枝在取款單上簽下"陳慧",鋼筆尖在紙上洇出深色圓圈,像極了熊啟義被割斷的喉管。
當法子英用槍抵住木匠陸中明的太陽穴時,勞榮枝正蜷在閣樓給新買的金毛犬洗澡。水聲混著三聲槍響,她盯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突然笑出聲——原來恐懼到極致,人會變成破碎的瓷片。
第四章:暗夜蝶變
2019年廈門的圣誕夜,"林淺"站在酒吧吧臺前調酒。霓虹燈在酒杯里折射出彩虹,客人們舉著香檳祝酒。她數著鈔票上的水印,突然聽見有人喊"雪梨"。
"你認識勞榮枝?"年輕警察的瞳孔映著監控屏幕。勞榮枝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法子英臨死前說的那句"你跑不掉的"。她望著玻璃倒影中陌生的臉,突然想起自己還是九江小學教師時,批改作業到深夜的那些寂靜夜晚。
第五章:終局審判
南昌中院的冷光燈刺得人眼眶發酸。勞榮枝望著玻璃罩里自己的影像,恍惚看見二十年前那個在講臺上朗讀《荷塘月色》的女教師。公訴人播放的監控錄像里,她正用美甲刀劃開受害者手腕的皮膚,血珠滴在法子英嶄新的皮鞋上。
"我從未主動殺人。"她的聲音像被風吹散的灰燼,"是他逼我的。"法官敲響木槌時,她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晨曦,突然想起合肥案中幸存的劉某——那個在死亡威脅下仍苦苦哀求的男人。如果當時她選擇逃跑,是否會有不同的結局?
法警將頭套套在她頭上時,勞榮枝的指尖觸到頸間的銀鏈。那是逃亡期間她始終戴著的,刻著"平安"二字的護身符。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她突然明白,所謂平安,不過是命運給她開的一個黑色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