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節(jié),一大早給媽媽發(fā)了個紅包,祝媽媽節(jié)日快樂。隨后弟弟和妹妹也都相繼給媽媽發(fā)出了紅包,媽媽收了紅包告訴我們說特別開心,當然我們都知道媽媽并不是因為收到錢而開心。其實我只是順手發(fā)了一個非常小的紅包而已,媽媽是因為收到了愛而開心。中午老爸特意從外面打包了小菜跟媽媽一起吃飯,看著他們發(fā)來的一起吃午飯的圖片,聽到小視頻中侄子的笑聲,我的思緒飄到了小時候媽媽做的飯菜。
那時候我們那個小地方并不會一頓炒好幾個小菜,而是一種菜炒一大鍋,且很少講究說要配點什么配菜調(diào)制味道或菜的顏值,估計是都忙于生計,沒時間想這些吧,大家都是一大鍋就是一種菜,就叫它大鍋菜吧。我是吃饅頭長大的北方孩子,記憶中吃飯的場景是一家人每人一手拿一個大饅頭,一手夾菜,雖然只有一種菜,也是吃得香甜無比。且讓我掰手指數(shù)一數(shù)都有什么家常菜。
蒸茄子:媽媽會經(jīng)常在用柴火大鍋蒸饅頭的時候做一些蒸菜,每隔幾天要蒸上一大鍋饅頭,所以記憶中會時常有吃蒸菜的時候,媽媽這么做蒸菜是為了節(jié)省出再去炒菜的時間。殊不知,無意中成就了我記憶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因為每次蒸菜配上的都是剛出鍋的香甜柔軟且不失勁道的媽媽牌愛心饅頭,現(xiàn)在想來這種媽媽牌愛心饅頭是只有小時候才能吃到的愛的饅頭。蒸茄子其實我并不知道媽媽怎么做的,估計就是茄子洗干凈、切塊放盆里再撒些鹽巴直接蒸,熟了之后放家鄉(xiāng)老油(什么是家鄉(xiāng)老油呢?首先油是用自產(chǎn)的花生拿去榨的油,然后媽媽把生花生油炸過家鄉(xiāng)丸子之后存在小罐子里,比生油要香很多,我叫它家鄉(xiāng)老油,小時候我偏愛家鄉(xiāng)老油勝過家鄉(xiāng)芝麻油)或者家鄉(xiāng)芝麻香油(也是家鄉(xiāng)特有的芝麻香油味道,從沒在其它地方吃到過)拌一拌,味道那叫一個絕!我估計是因為茄子是媽媽親手種、親手摘、親手做的原因,沾滿了媽媽的味道,同時也有從菜園里剛摘下來新鮮無比的原因,不是現(xiàn)在隨便買來茄子就能整得出來的味道。尤其是現(xiàn)在很少見到的那種又圓又大又嫩的青皮茄子,可以直接生吃也很清甜。再加上媽媽親手做的愛心大饅頭,咬一口香甜勁道、麥香味足(補充一下,媽媽用來蒸饅頭的小麥面粉是自家地里產(chǎn)的小麥,拿去專門磨面粉的作坊摸磨出來的面粉,絕無任何添加劑),再配一口蒸茄子,在嘴里翻嚼幾下,滿嘴的麥香味、鮮嫩的茄子味、特有的家鄉(xiāng)老油味混在一起,吃起來竟是如此香甜,說到這里我嘴巴都有口水流出來了,哈哈!
老南瓜菜:這并不是一道菜,而是一個湯。用老到甜糯的老南瓜熬出非常濃稠的南瓜菜,媽媽的做法是里面也加上了一些小麥面粉,合起來兩個字香甜,我可以只喝這個喝兩大碗喝飽。
炒南瓜和蒸南瓜菜:媽媽的菜園子里總是會有南瓜的,我喜歡喝老南瓜菜,但不喜歡吃炒南瓜和蒸南瓜菜,當然媽媽用的是那種嫩南瓜炒菜和蒸菜的,當時遇到這種菜的時候,我總是會少吃一些的,因為當時我并不喜歡咸味和甜味摻雜在一起味道?,F(xiàn)在想來,我倒是很饞這兩種菜,因為這兩個菜里面的甜是嫩嫩的南瓜新鮮的香甜,所以這兩個菜的特點就是鮮,鮮到在當今的生活根本吃不到那種鮮。你想象一下,把剛從南瓜藤上摘下的嫩南瓜,用李子柒那種柴火大鍋爆炒或者蒸一下,澆上比味極鮮還鮮的醬油和家鄉(xiāng)老油,我猜沒有人能夠猜測體會到我的味蕾曾經(jīng)體驗到過的那種味道。
手擂辣椒、炸干辣椒段和烤辣椒水兒:首先說手擂辣椒,媽媽會在蒸茄子的同時,旁邊再有一小碗放了幾個青紅辣椒,記憶中是類似黃皮椒,和再長老一點兒略呈橙色的辣椒混在一起,蒸熟后放在至少有十幾年歷史的家族搗蒜器里面撒上鹽巴搗碎,澆上家鄉(xiāng)芝麻香油拌勻(更多時候配的是家鄉(xiāng)食用熟油,)。媽媽愛吃辣椒,這是她的小菜,慢慢地爸爸也愛上了,在后面我們?nèi)置靡蚕雵L一嘗,逐漸今天在饅頭上抹一點兒,明天抹一點兒,也愛上了吃辣椒,尤其下饅頭(跟大家說的下飯一個意思)。再來說一下炸干辣椒段,現(xiàn)在想起來這是媽媽的特異功能,辣椒段焦脆且入咸味,焦脆程度恰到好處,過一點兒就略糊會犯苦,差一點兒就不足夠逼出辣椒的辣香味兒。最后來說一下烤辣椒水兒,這是我給媽媽的這個小菜起的飽含著媽媽創(chuàng)造性的名字,讓我捂嘴笑一會兒我的智慧,你明明看是烤辣椒,怎么又有辣椒水呢?那是媽媽先把辣椒在火上烤焦香,然后用搟面杖把他們搟碎,再配上醬油和家鄉(xiāng)芝麻油(更多時候配的是家鄉(xiāng)老油),調(diào)成烤辣椒水,用饅頭蘸一下,那個味道至今沒有地方能找到。其實,現(xiàn)在媽媽很少做這些了,因為早已告別了柴火燒飯的時光,也早已搬出老家的村莊,天然氣的火是烤不出和蒸不出那樣的味道的。
咸菜(腌制咸蘿卜)炒蛋、咸菜拌嫩白菜心、咸菜拌香菜等:先說一下什么是咸菜,就是把大白蘿卜在剛從菜園子里拔出來后,有一部分會存放,有一部分怕存放太久壞掉,媽媽就會用一個小缸用鹽巴把蘿卜腌制起來。在北方的冬天總有新鮮蔬菜不充足的時候,也有時候太忙沒有顧得上打理菜園子的時候,這個時候到了飯點兒了,家里卻沒有一顆蔬菜,現(xiàn)在想來媽媽總是非常有創(chuàng)造力, 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媽媽說沒關系,我有辦法,她把咸菜切條炒雞蛋,就著饅頭喝著湯,那叫一個美味兒。咸菜不僅可以炒著吃,還可以拌著吃,咸菜拌嫩白菜心,咸菜拌香菜,這些都是兒時鮮美的味覺記憶。
炒長豆角、炒土豆、炒絲瓜、炒油菜、炒白菜、粉條燉白菜......
細數(shù)了那么多道沒有任何技巧的媽媽菜,每一道菜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卻飽含著我很多幸福鮮活的記憶,不在這里再一一道來。每一道菜都飽含著媽媽對她的孩子深切的愛。媽媽可能會認為她只是做了她做為媽媽該做的,可是又有多少自認為很聰明的人根本做不到。媽媽從不計較、也不去盤算要用自己的青春歲月做出什么豐功偉績,她只是在清貧日子中用她質(zhì)樸的母愛展現(xiàn)了她的勤勞、善良、平靜、溫暖、平凡且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智慧,用這些守候和經(jīng)營著自己的小家,養(yǎng)育著自己的孩子逐漸長大。其實,我逐漸意識到正是這些滋養(yǎng)了我,才成就了今天我在生活中遇到風浪時的堅強,才成就了我所謂的追逐夢想。
反思今天的我,如此愚鈍,以至于今天才看見媽媽傳承給我的這些最寶貴的智慧財富。我意識到我該好好珍惜和運用這些智慧財富,因為這些足以讓我平安、健康、富貴,且能養(yǎng)育幸福的孩子,并把這些智慧和財富繼續(xù)傳承下去。
媽媽,謝謝你給我那么多愛,你就像蠟燭燃燒自己,照亮我、托舉我、成就我,我會在你的愛的滋養(yǎng)下幸福安康地度過此生,并把這些傳承下去,相信您的愛會福澤萬世。
媽媽,我愛你,愿您笑口常開,身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