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墨姬已經離開,琉璃迅速解除咒語,跑到墨玉桓跟前。
墨玉桓此時臉色已無半點血色,琉璃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她抬頭看了看元天師,似乎在問,她該怎么辦?
剛才墨姬說過的話,他們都聽到了,墨姬的這一掌不單震裂了墨玉桓的五臟六腑,更麻煩的是墨姬所說的獨門咒語,難道真的像墨姬所說除她之外,無人能救嗎?倘若真是如此,那墨玉桓豈不是只有等待死神降臨了?
不,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玉桓就這樣離開,我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能找到辦法。琉璃在心中不停地對自己說道。但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辦法,死氣沉沉的氣氛壓抑著他們每個人的心。
他們都陷入了難以承受的心痛與寂靜之中。
“主人,我倒是聽說過一個辦法,但是不知該不該說?”琨蛇突然開口道。
“快說!”琉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琨蛇的胳膊急切地命令道。
“我在黑暗深淵呆了幾百年,好像聽黑暗使者們談過,他們最怕有朝一日黑暗深淵的污濁之氣被凈化。聽說污濁之氣一旦被凈化,黑暗屬地的所有黑暗使者都將無法生存,他們會魂飛魄散,再無可聚。如此一來,黑暗屬地的所有咒語,會自然解除。主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琨蛇講到這里,停了下來。
這聽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琉璃的心中再次涌起希望,眼中閃現出了興奮的光芒。可是這種興奮沒有持續多久,瞬間又黯淡下來。
“即使如此,也無濟于事,且不說我們是否能成功,單是時間玉桓就等不了那么久。”琉璃失望地說道。
“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啊!主人!”琨蛇殷切地看著琉璃,希望她盡快下定決心。
“可是,墨姬的黑暗咒語并非來自黑暗深淵,即使我們將黑暗深淵的污濁之氣凈化掉,也無法解除墨姬所設下的咒語啊!”琉璃看著琨蛇說道,她真希望琨蛇能給她一個肯定地答案,這樣自己就可以義無反顧了。可是在沒有確切的答案前,她不能貿然前去,一則救不了玉桓,二則自己失了性命。
“璃兒,你可有辦法去除黑暗深淵的污濁之氣?”元天師憂心忡忡地問道。
“這個,好像有……但是我怕玉桓等不了……”琉璃望著元天師小聲地說道,她不敢直視元天師的眼睛,怕被他知道真相。她不能讓元天師知道,其實自己的血液便是凈化污濁之氣的瓊漿玉液,她更不能讓元天師知道,自己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直至體內血液流干,直至自己生命終結。
原本自己此次回來,是想找個理由離開,沒想到卻遇到玉桓生命垂危,如果琨蛇的說法真的有用,那么用自己的鮮血來救回玉桓的性命又有何不可?既然自己的使命在此,自己 本就無可選擇,如今此法還能救回玉桓的性命,那么自己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可是現在看不到玉桓脫險,她不敢貿然涉險,她必須要有絕對的把握才行。
“主人,黑暗深淵隸屬黑暗屬地,乃是黑暗屬地最惡的地方,此地不但聚集惡水黑譚,還是惡行實施的源頭,所以此地的污濁之氣乃黑暗屬地最惡之氣,倘若主人能將此地改變,那么黑暗屬地的所有領地都將受到波及,也會逐漸被同化,它們是一通百通污氣貫通的。”琨蛇見琉璃擔憂接著解釋道。
“如此來說,只要我將黑暗深淵控制,吸凈其污濁,美化其環境,改變其現狀,那所有的黑暗屬地會自然崩塌,是嗎?”琉璃聽到琨蛇如此一講,喜悅又涌上心頭,急忙追問道。
“確實如此!”琨蛇肯定的答道。
“如此,那我們速速前去吧!”琉璃急切地說道。
“可是玉桓能等嗎?”琉璃看了看虛弱無比的墨玉桓再次問道。
“這你不必擔心,倘若你有辦法,那義父有辦法將墨公子的氣息暫時封住,這樣就可以為你多贏得一些時間了。”元天師說道。
“如此,璃兒謝過義父了。璃兒此去還有幾件事相托,還望義父能答應。”
琉璃聽元天師如此一說,長吁了一口氣,想想自己此去的結果,將是有去無回,將再也見不到父母雙親,將告別這個生養自己的世界,琉璃的心中涌起了太多的傷感。
“璃兒有話且講。”
“一煩義父為玉桓施法贏得時間,二煩義父在他醒來之前好生照顧,三煩義父見到父王母后時給璃兒帶聲平安。”琉璃跪在元天師跟前一字一句說道。
元天師聽到這些話,心中竟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倘若只是前兩件,倒是無他,可是璃兒為何突然要給柳一鳴帶話,難道此去會有危險?
“璃兒,此去可有危險?”元天師問道。
琉璃見元天師如此開口相問,知道是自己的情感流露被元天師懷疑了,一想到這兒,她急忙說道:“璃兒此去不知是否順利,故而傷感了一些,只是這幾件事都是璃兒心中大事,所以才懇請義父成全。”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倘有危險,一定要告知義父,我們再另尋他法。至于你講的這幾件事,義父自當為你做好。”元天師安慰道。
琉璃再次跪拜元天師。
琨蛇見琉璃如此,心中也不免責怪起自己來,自己這個主意到底是對是錯呢?他到底該不該講呢?看到墨玉桓虛弱的樣子,他心中非常非常著急,所以情急之下說出了這個辦法,而他心中也明白,除了墨姬,能救墨玉桓的只有琉璃了。可是這個辦法終究是讓琉璃去黑暗深淵,不過是救了這個失了那個。
琨蛇啊琨蛇,人都道蛇是冷血,如今看來,你確實如此,你怎可為了救你昔日恩人,而舍你今日主人?你不是說過琨蛇一族要保護琉璃公主嗎?那么今日你此舉,又該如何去解釋,你又當如何去保護呢?
琨蛇從不流淚,可是此時他的眼睛卻濕潤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