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東南的老人家管星星叫星媳婦,道盡了夜空下仰著個腦的人們對她的想象,也道盡了星星自身的嬌俏美麗。
每個人腦海中,對"星星"這個詞都有個人的印象。在夜空中我們抬頭便可得到,那點點的穩定的光粒,或稠或稀地敷撒在夜空中——這是我們的一般印象。
我曾記得小時候的某一個夜晚,一個人在院子里看月亮,越看越迷,乃至頓覺得月亮是懸浮在大氣中的,實在神奇的不得了!那時已學過“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于是眼睛耽耽地望著,真以為一只白盤憑空浮在天上!
那時我家半矮的南墻只是用磚頭斜壘起來的,墻外尚是荒草和野貓,一年中日月出入橫沖直撞,站在院子里,不是遇陽光普照,就是逢潔輝遍灑。院里的葡萄,月季,草莓和其他花草都在枯榮著。
后來我慢慢長大,也忙開了,村子里家家戶戶也都變化著。我家的南墻成了鄰居家的北墻,開闊的院子慢慢成為了四合起來的天井似的東西,日月成為了稀客,如三峽的“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葡萄月季等也都芟了,直至把整塊地皮都鋪了地磚。
來到院子里,我從"井"底艱難地仰起頭,透過厚厚的眼鏡,終于看到了那四方形的夜空,有個把星,有時能撞到月牙,已十分欣慰。
北方春天的夜晚還比較清冷,我攀上自家的閣樓,走出陽臺,原為了取什么東西。忽抬頭一瞥,正南方渺遠的夜空下,曲折的七星正發出微弱的寒光。于是我環顧了一下:無云的深邃的蒼穹下,如同靜默的雕像,如同畫好的星圖,所有的星辰都在秩序中閃耀!那個感覺,莊嚴,美好,感動。一剎那,感覺好像大雄寶殿上如來佛祖和層層疊疊的菩薩,羅漢,一個個都擺出其經典造型,供人瞻仰。
我不過在天臺停留了幾分鐘,因為害冷,但是,我是因為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