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和宇青

淺夏第一次遇見宇青的時候淺夏還小,但宇青已經不小了。宇青在雨里撐著傘,他們各打各的傘,小心翼翼地開著玩笑,扯著無聊又糟糕的話題,有些意外地發現兩人同看過一本爛大街的書。也許很多人的初次見面都是這樣無奈又毫無防備,兩個失戀的人互相尊重,淺夏認為他們中間有一條鴻溝,自己不應該逾越。

但實際上宇青可能不是同樣的想法,當然這也無關痛癢,結局是他們像是兩塊被擠碎的大陸,又或者是山頂的小廟和山腳的集市,遙遙相望,各自生活著,各有各的快樂。這都是后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天下著小雨,淺夏和宇青都帶了傘,像他們后來的航線一樣,各自有各自的本領。宇青穿著淺夏最討厭的那種牛仔褲,寬寬闊闊,毫無版型,又有些短,雖然在雨中又看起來很暖和。淺夏總是很隨意地穿參加各種活動發的襯衫,什么騎行,什么健步走,像是日本老電影里面常見的爸爸,工會總組織一些會發衣服的活動,爸爸也總把這些衣服穿著去超市買東西。實際上沒什么不妥的,淺夏感覺自己命中注定的人,那個自己會愛的死去活來轟轟烈烈的人,不會這樣草率,低調又過于提前地出現,她總想趁自己還自由的這點短暫得可憐的時間,好好地自由自在一把,不用洗臉,不用化妝,不用打扮,剃一次禿頭,當一回小子,刷一次酷。然而實際情況并不允許她頂著奇怪的頭型,于是她長長的頭發也不好好扎了,平時就像菜場大媽一樣隨意一挽。

下雨的時候淺夏尷尬地打著傘。雨聲太大,和宇青交流吧又有些勉強,不交流氣氛又有些詭異而曖昧。那索性裝傻吧,反正我年紀小,也不能讓他一把歲數的來演這個搞笑的角色吧,淺夏想。宇青確實包容地笑著,但有些筋疲力盡,有些吃力地撐著臉上的表情。

淺夏不是真傻,她是精明的南方人,在她清楚自己的話沒有那么無聊的情況下,她知道宇青的表情和眼神什么意思。宇青過去的痛苦沒有真正的克服,他還深陷其中。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淺夏沒有再回頭,她自以為他是個深情的人,但實際上她錯了,當然這也是后話。

淺夏和宇青在街上迷了路,宇青去臨街的一家快要打烊的便利店問路,淺夏沒敢進去,拖著兩把傘像根棍子立在門邊上。后來他們順利的到了目的地,但后來的旅程淺夏像初見堂弟的歐也妮一樣,翻來覆去地想著宇青之前搭話時回憶的眼神。淺夏清楚地知道宇青心里住著一個人,因為淺夏心里的那位剛剛去世。但和淺夏設想不同的是,宇青他有更多的感情,他的內心像一個山間旅店,至者少,但并非僅一間天字屋,而是天地人齊全,帶澡堂和茶區。

淺夏后來一下就知道是哪里除了差錯,畢竟她是精明的南方人。她以為他很深情,他也的確是。問題就出在,淺夏并沒有將自己屢次的無動于衷考慮之內。

但淺夏并不著急,有些人精致,有些人粗糙,但都只是表面而已。殺手可以是一個慈父,只是奔波于生計,在這世間討口飯吃。淺夏就是這樣的人,除了自己、這世間的飯和素未謀面的親人,她什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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