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路過一場草地上的婚禮,微風習習,明月當空,銀杏的細葉在夜空里飄散,像落花微微,幾百個賓客坐在月光里,一盞小燈下,豎著一張新郎和新娘相擁而立的照片,好靜。
今年看到新聞攝影界奧斯卡獲獎名單出爐,第一反應是暴力、殺戮和災難太多。中東地區內戰烽煙滾滾,難民的搏命逃亡之旅仍在繼續。
現實世界看起來一方面很驚天動地,另一方面,卻又如此的平凡。
兩周前,商洛是零下好幾度的雪天,凍得瑟瑟發抖的我跟往常一樣去開多媒體,舉步維艱剛趕到教室便是一陣斥責:“這都幾點了,你負責開多媒體的不能按時還能干什么?”于情于理老師的責備本就無可反駁,可這種話實在很刻薄傷人。(注:不是為自己的錯誤開脫,依舊秉承擔其職、任其責。)
這讓我想起兩年前在拉薩兼職,這一天,下著雨,老板的外賣遲了很久,送到的時候,是一個滿臉雨水的中年大叔:“真不好意思,耽擱您用餐了,剛不小心跌了一跤,不過我看過了,您點的湯沒灑,就是盒子有點變形,實在不好意思”,他一邊狼狽慌張地連聲道歉,一邊把有點變形的餐盒遞著,當時我在為顧客介紹新護膚,耳邊就傳來走廊里一陣陣責難:“這都幾點了,飯我也不想吃了,馬上就投訴你,你一個送飯的不能按時送到那還能干什么?”快遞大叔不停懇請后還是被投訴了。等我回過神,發現顧客已經離開,只剩一堆堆瓶瓶罐罐散落桌面。
其實老板平常對人還是蠻友善的,令我很詫異,他對送餐員的態度會是這樣。
我細細在想什么是寬容?什么是理所當然?它們又該如何定義?后來我想明白了: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寬容,從他對待同事、上司的態度都不一定能看出來,真正能看出來寬容與否的,是對各行各業陌生人的態度。
你要是問我最含惡意和溫暖的是什么?
- “看不起”就是一股泥石流。
有一句話:生活從來都不容易,如果你覺得很容易,那么一定有人為你承擔了一份不易。他們恰巧是平時你“看不起”的尤其是餐飲服務業,衣著外貌不體面以及底層體力勞動者:消防員,農民工,清潔工,快遞員……這些都是經常遭到冷眼和蔑視的群體,為了你和我的安全感在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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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平等,本就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拿送餐員來說,他們并不是你眼中的一個“送飯的”,他們是風里雨里去保證人們不出門也可以吃上飯的人,也是一個行業最基礎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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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下:有些送餐員跟我們的父母年紀差不多,他們為了快一點送到,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爬樓,遲到了一點就會不停低頭彎腰說對不起,送一份餐的報酬其實只有幾塊錢,超時一次卻會扣很多,有些因為投訴而丟掉工作。其實一個道理,演藝圈的成龍、王寶強,企業家王健林、馬云……,難道他們在剛開始就大袖遮天?哪個不是一步一個腳印獲得成功。試想要換作他們中的其中一位為你送餐,你還會不會這樣責難謾罵?看不起是最恐怖的惡意。
2.笑容是一股暖流
忽然想起《目送》中一個細節:他曾經是個眼睛如小鹿,被母親疼愛的少年,心里懷著鶯飛草長的輕快歡欣,期盼自己長大,幻想人生大開大合的種種可能……最后卻是輕生的結局。
那么:在這之前有沒有同學嘲笑他、責備他,帶著沉重復雜的心情,走在迷茫的十字路口,有沒有人愿意贈予他一個微笑,說不定說不定他在前一秒會改變主意。
最惡心的教育方式莫過于,有些家長對孩子說:“不好好讀書你以后就跟他們一樣。”認為他們就是低人一等。我忽然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一幅畫面:衣著整潔,精致優雅,說起話來呲牙咧嘴,再美好的外表也遮蓋不住靈魂的丑惡,因為他們缺失做人最起碼的準則——尊重。
每一種職業每一種勞動,都應該被尊重,他們不該被看不起,也值得我們多一份理解和寬容。
很慶幸,總有真正善良的人,一直在做溫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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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家圖書館對拾荒者開放,他們看書前會自覺洗手,像所有人一樣安靜閱讀。有些讀者仍無法接受,找到褚樹青館長,說允許乞丐和拾荒者進圖書館是對其他讀者的不尊重,館長回答:我無法拒絕他們入內讀書,但您有權利選擇離開,此消息在網上傳播開后,杭圖被網民成為“史上最溫暖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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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廈門的一則公益廣告視頻中幫一對環衛工夫妻化妝,換上西裝與優雅的長裙,夫妻倆見到改造后的對方,都捂著嘴笑了。
這是淮陽攝影家為農民工免費拍全家福,人民藝術家為人民留影,為時代寫真。
類似這樣活動還有很多,留在心中的唯有一句:無論外表、職業還是財富,我們的尊重是一種選擇。一次寬容、一個微笑、一句贊美都是一個善意的開始,它才是我們人生的珍寶,也禁得起反復追求,至少希望看文章的你我一起做個有溫度的人!
寫作是為了記錄生活,持續寫作是為了保持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