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死去的詩人


推開一扇久違的窗子

月光像愛人般撲進我的懷里

我一遍遍擦拭她額頭的塵埃

我想起，我的，那些蒙塵的親人

他們只留下了死訊


我知道的，暗夜里

沒有一個死去的靈魂找到回家的路

我記著他們的名字，一個一個念著

他們是長不大的孩子

他們把糖果和毒藥一起吞下，吐出烈焰

他們在暗夜里開花和夭折


這一刻，永生多么可笑

活著的意義充斥著反諷

我看著一只灰色的獐子叼走月亮

無數黑色的影子開始狂歡，囈語

他們互相嘲諷，互相吹捧

他們互相摩擦身體，扭動

他們發出流水的呻吟和病句


關上一扇腐朽的窗子

擁抱孤獨，孤獨披著黑紅的蝶衣

我莊嚴地用臉龐貼近，感受她

的溫柔，她的回春

她的名字發出的一個個嫩芽


2022.3.4凌晨，寫于壟角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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