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滕小七
圖:均來自網絡
晚上因為工作的事情,又跟父母有些齟齬。
媽媽說: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話我就掛了。隨后就是嘟嘟的聲音。
我無力地打開微博,一條熱搜就這樣印入我的眼簾:
為什么和父母訴苦會得到雙倍痛苦。
不得不說,現在的大數據已經可以開始測算人心了。
2022年的秋天來得猝不及防,伴隨而來的還有我又要失業的噩耗。
其實我不是沒有會要失去的工作的預感,只是我沒有想到,失業來得這樣快又這樣的急。
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我,我就已經“被迫離職”。面對甲方違約,公司經營不善,亦師亦友的老板跟我訴說公司的不容易,我好像完全沒有理由拒絕,而老板帶著自責無奈地勸我離開。
失去工作的那一瞬間,我還在跟同事聊天說笑。同事說:沒事,現在這個公司,離開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有能力也很優秀別擔心。
回想這些年好像每一年都要經歷一次面試,我有點累了又有點倦了。
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找設計的工作了,但是除了這個工作,我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最后我還是妥協了,選擇了設計。
我知道今年大環境不好,也知道金九銀十在疫情的沖擊下,漸漸變得不再適用。只是我沒有想到,新媒體行業的興起對傳統行業的沖擊已經到了讓我應接不暇的地步,而整個行業的內卷程度,更是讓我咋舌。
我以往那些經歷,我所具備的水平,我所服務過的大品牌,做過的大項目,在如此環境下,不再是我的優勢,以往品牌加持下的優勢反而成了我的弊端:薪資太低的我看不上,薪資過高的我又不具備人家所需要的全部技能。
這樣一看,這些年在品牌庇護下的我好像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以往求職,全是來找我的app開始變得安靜。我也嘗試過自己主動出擊,但是發出去的消息就好像扔進海里的石頭,連綠皺都不曾留下。
甚至已經努力找了半個多月的工作了,卻一個面試機會都沒有得到。
我終于開始恐慌了。
我很想把自己的遭遇跟家里人說說,最后也只是告訴了同一個宿舍的妹妹。
我想過跟爸媽攤牌工作的事。但是回想去年被非法解雇的事情,我感覺自己已經讓他們煩惱太多了,快要三十歲的年紀,還是一事無成。
最后我還是選擇先找工作,然后再告訴他們。我想他們已經可以理解的,畢竟我也想找一份工作好好地堅持下去。
后來,我終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是我喜歡的新媒體行業,雙休,五險一金。雖然初期工資低了一點,但是我很喜歡前段時間看到的一句話:把心思放在做事上,錢自然就來了。
明天就要開始上班,我很開心地跟父母分享了這個消息。
在他們問到,新工作的薪資到沒到5k的時候,我有點沒有底氣。男朋友也覺得這個工資有點過低,但是對于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我來說,其實我很滿足。
只是我沒有想到,在得知我的薪資相較于上一份工資被攔腰斬之后,父母接下來的反應,讓我失落又難過。
媽媽說:我也不知道你這小孩怎么,別人家的孩子,快要三十了,生孩子的生孩子,結婚的結婚,你也快三十了,不肯戀愛,不愿意結婚,工作三番五次的換,人家快要三十歲了,都月入過萬,你這個薪資......你好好的設計工作,你為啥不做呢。
我說:現在這個工作我很喜歡,是我喜歡的職業,你明白今年行業多難嗎?我這個薪資怎么了,我養得活自己。
媽媽還說:你養得活自己,是啊。你表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手里都有二三十萬了,你呢,你現在手里有幾個錢?
當被說過很多的事再被提起當作打臉的工作,我回想起,這段時間找工作時候的困境和難受,我忽然感覺我把工作的事情跟她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既沒有得到想要的安慰,也沒有讓她繼續安心。
我知道我老是換工作,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在一家公司干得很久,我也想跟一群人,一起做同事很久,明明這些都不是我造成的,最后的責任全部到了我身上。
熱搜中,那個小姑娘說:她可是我媽呀,她不知道我會難受嗎?
媽媽說:我是她親媽我還能害她嗎?
總結是:不能好好說話,是很多中國家庭存在的問題。
是啊,我們的訴苦,得不到父母正面的反饋,大多數的家長總是用“狠言惡語”來表達關心;父母的付出,也得不到我們的理解,最后,我們硬碰硬。其實我們都在努力地想要得到對方的關心和理解,卻忽略了因為太過熟悉,反而忘記了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