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一個夢幻般的城市,一個朝思暮想的城市。徜徉在一座花園般的城市,內心也生出一些焦躁不安來。我要說的是,這里也曾是我人生的一道分水嶺。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我或許走向未知的遠方。要怪就怪天意弄人,沒想到至此田地,從此踏出另一條路來。生命本已是無從選擇,卻于恍惚間,將一顆漂泊的心,安放在別人的城市。生命的歸屬感從何而來呢?
我時常不斷地拷問自己,只為這蒼涼的一生。大概我曾歷盡滄桑,人世情緣才看得如此透徹。走過那些苦澀的歲月,會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淀。有些苦,終須一個人咽;有些路,終須一個人走。也不曉得,我是怎么熬過那些鮮為人知的日子。倏忽想起,總有一種憂生傷世的情結。那時年輕,按捺不住焦躁的心,總是那么在意得失成敗,那么注重患得患失,以至于,活得那么狼狽,那么空虛,人生始終在泥淖中掙扎。
也許,離開生命的發源地,輾轉到新鮮的未知地,是帶著幾絲顧慮的。至少,那個時候的我,是這么想的。也許年輕的心,都渴望逃離。可是,我不知道我的顧慮終究是多余的。畢竟,沒有誰愿意狗拿耗子般盯著你過往的是是非非。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的榮辱得失,從此可以一筆勾銷。至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你的前世今生,也沒有誰喜聞樂見你那些狗屁嘮叨的破事。世間人都忙著趕路,忙著工作,忙著生活,根本顧不上你的小雜碎。
我終究還是大徹大悟,尤其在大是大非的命運門前,無人可以給你指點迷津,一切靠自己。彈指之間,生命中又一個十年,就這樣匆匆謝幕。十年前那個率真隨性的我,去了哪兒呢?也許有些泛黃的記憶,永遠定格在十七八歲。而那時,我知道些什么呢?把生命里最美的時光,毫不保留地交給應試教育,卻是剎那行年必然的選擇。然而,在一切慘不忍睹的時候,便選擇倉皇而逃。至少,在那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我是一名的逃兵。
為此,我成了那只落單的孤雁,獨自哀鳴著飛逐天際。而后,我的世界,孤注一擲,獨來獨往。天空那么大,我卻東竄西竄,找不到方向。都說,越是長大,就越是沉默。越是沉默,就越是孤單。而那些,我有切身體會。原來是人生的閱歷,鑄就生命的活力。我們終究要在“歷盡千帆”的苦難中學會成長。
生活就像陀螺天旋地轉,我的日子就這樣漫無邊際。面對世間的疼痛,慢慢學會了隱忍。面對曠世的憂傷,漸漸的學會了無語。有些經歷,終究讓我笑而不答,有些歲月,終究讓我刀槍不入。也許,在命運和現實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乘著時光機抵達未來。那時初來乍到,總有一種疏離感,讓人幾欲逃離。可是,這么多年以來,我終于明白生命的初衷。也許,走進一座城,并非拘泥于物質欲望,而精心打造,只為塑造一個完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