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翻看著世界優秀散文的一篇《親愛的斯班塞》,文字優美的凄涼,而讓我驚訝的是一個叫赫本的美國人寫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奧黛麗赫本,我沒有去度娘,害怕破壞這優美的文章,和心中美好的念想。赫本在文中有這樣一句話,讓我用紅筆勾出:關于快樂,如果沒有一種生活的理論或者一種宗教,認識不可能快樂的。也許由于理論不對話以至于不快樂的人需要一種較好的理論幫助他們重新快樂起來,就像你生過病需要吃過藥一樣。不斷在腦海里翻騰終究也記住了;記住不僅是這句話,還有人和事,比如喜歡奧黛麗赫本的你,在大學時光里,你將赫本和周杰倫的海報并排貼在一起,她也是你心中的女神,只是赫本依然在微笑,而你的微笑,已經停止在兩年前的今天,回頭想想,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你可以見到你的女神,互相微笑,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命運會如此的巧合,我回大學辦理教師資格認定申請表,恰好你的表格和我的表格被放在一起,我的表情嚴肅,而你的照片表情卻是微笑,留下了你在大學最后的照片。讓我處于煩躁的那幾天,是你的照片讓我冷靜下來,我開始想起你,在大學教學樓來回走動,尋找我們曾經留下青春印記的地方,眼睛閉上就能恍惚聽到你我之間互相打鬧的聲音,只是地方未變,斯人已逝,我不禁有些傷感,到曾經你上過的廁所,來一個小便,尿液順流而下落在尿池里,被自動水沖走了,我沒有低頭看去,這樣的動作每天要重復幾遍,但這一次聲音觸動了我的心底,因為沖走的不僅是我的尿液,更是我們比賽誰尿的更遠的結果。
我走出教學樓,校園的變化很大,但曾經的三點一線還是可以找的到的,只是在校園東西兩邊多了一些建筑,要不是走近仔細看門口掛的牌子,我也搞不清楚這是那個專業的大本營,在西邊新建的教學樓里,曾經留下你肥胖打籃球的身影。也留下我踢球血染賽場和被紅牌罰下的尷尬場景。你時常拿這個調侃我,任何人這樣說我會翻臉,惟獨你我不會。在這標準足球場西北角有一個土操場,如今已是蓋成一個標準教學樓,外面是綠草和風景樹點綴著,那年正值沙塵暴,狂風帶著沙粒打在臉上,非常的疼。但是依然阻擋不了我和你踢球的樂趣和激情。你那肥胖的身體,笨拙的動作,讓我看到你與足球的無緣,讓我笑到抽筋。從校園西北側順著小道朝學校中心走去。那個“靜心湖”依然坐落在那里,上演著學弟學妹的愛恨情仇,湖面中倒映著他們的側影,我未走近這個湖面,幾年不見,還是那么的不清澈,看不清湖底,看不見當年我們留下的影子。只是我急于辦事,也不會去找這個影子,就連現在的影子,在霧霾之下,看不清對面年輕學弟學妹,也找不到我的影子在那個位置。
問了幾個學弟學妹,總算找到系里的總部了。樓層還是那個樓層,印象中幾位老師都不在這里,清一色陌生的影子。對面的教室是非常熟悉,因為那里是我和你一塊清考的地方,很幸運,我們上岸了,卻讓小偉和賣炭的淘汰了,我們有些內疚和尷尬,兄弟之間為何要競爭,而且還是關乎四年大學最重要的東西--學位證書。當然你畢業之后未從事教師,考公務員也是屢戰屢敗,我當年還搞笑給你輔導,不知是笑談還是諷刺,當然這一切都是過往云煙,成為歷史中的微粒。
辦完不太順利的事之后,我不回頭走出這所大學,不再有所留戀,畢業當年還留下依依不舍的眼淚,如今,四十個同學也只有那么幾個愿意回學校,和老師暢談,一個晚上,一直在渭南打拼的安偉麗給我發來微信,說她一直和秦文孝聯系,說有空咱們一起去拜訪老師,我沒有給她肯定的答復,因為我不知道老秦還能記得我不,我上一次帶著兒子回到母校,碰見老秦,他和他老伴從校外剛回來,我看著他,他沒有看見我,幾年未見,他還是那么筆挺,走路很穩,只是臉上多了幾層皺紋,眼睛被眼鏡壓的有些塌陷。對于老秦這么有印象,不是因為他年紀大,而是在他給我們上課的時候,你和你的女朋友發生矛盾,女朋友少有失態大哭甩門而出。弄的老秦臉紅脖子粗,很生氣,你卻膽怯面對突發的情況,不知怎么做,我也只能沉默應對。
你去世的這兩年的時間里,我一直將你放在大學微信群里,雖然你不能說話和發朋友圈了,但是我一直將你放在顯眼位置,建這個微信群就是為了讓大家聚在一起,將來有機會實現現實中的聚會。群里每個人內心都知道,聚會總會變的遙不可及,每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難處,女生要照顧孩子,有的甚至已經生了二胎。男生也都找不全,潛水的不知在那里。如今的大學群也可以一周沒有話交流。偶爾的出現就是投票行為,大家都很反感,但礙于大學同學情分,不好發作,其實也好,死寂般的群不便打擾你,讓全班同學都靜下來,陪伴著你,從我的內心聽到你這兩年來還未說完的話,也讓我們大家一起追憶你,你那曾經如赫本般美麗的笑容。
我們每個人終究會死亡,就看那一天何時到來。活的時候我們會經歷很多事,但無論如何在活的時間里活出自由而高貴,回頭想想這一切,今生的堅守,卻被生生的遺忘在歲月的彼岸。回不去,走不了,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傷!我在《無法出售的愛》寫過這樣一句話,不管什么情懷,只要浸潤在時光,終究會撫平所有的惆悵和悲喜,一切過往會一筆勾銷,但明天是不是最強大的時光,那就看你在天堂會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