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每晚都是在看著莫泊桑的小說中睡著,一張優壹朵生日蛋糕抵用券充作書簽,簡樸裝幀的書看完后沒有一處折痕。
自打中學課文里讀過《項鏈》后便喜歡上了莫泊桑,記得課文里還有一篇《我的叔叔于勒》。莫泊桑最為有名的一部中篇小說《羊脂球》是在這本書里讀到,看完后內心被震撼到,口上說喜歡莫泊桑,至今才看《羊脂球》,頗感慚愧。
喜歡看莫泊桑的小說,那是莫泊桑小說結尾總是讓人意料不到,具有現實教育意義,讓讀者反思。書中第一篇便是《羊脂球》,時代背景是1870年普法戰爭,法國戰敗,普魯士軍隊占領法國。羊脂球是一個妓女,書中是這樣描述的:她身材矮小,全身各部分都是滾圓的,胖得要流油。其他部位的描述大概是手指似香腸、臉蛋似紅蘋果、胸脯豐滿、小嘴嫵媚,男人見了都迫不及待地想去親吻。
我想羊脂球的體態在盛世大唐也許很搶手,在當下人審美觀里該不算是漂亮的女人。可羊脂球千真萬確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她和一群有產者同坐一輛馬車要逃離普魯士人占領的城市,羊脂球的卑賤身份遭到那些貴族、商人、修女的鄙夷,羊脂球沒有仇恨他們鄙視的眼神和竊竊私語,在大家都餓得受不了時,慷慨讓大家分享她帶來的食物。這些自以為高貴的人為了獲得羊脂球的食物充饑,對羊脂球的態度極其地好起來。
馬車在關卡處被普魯士軍官扣留,放行的條件是讓羊脂球陪他睡覺,羊脂球有底線,決然不肯跟侵略她祖國的敵人睡覺。這時候,那些法國的“中梁抵柱”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花言巧語地勸說羊脂球作出犧牲,羊脂球太善良,讓步了。
當馬車被放行后,羊脂球卻遭到這些道貌岸然者的鄙視和唾罵,爭著與羊脂球分清界線,沒有一個人把食物分給已經沒有食物充饑的羊脂球,羊脂球只有在馬車一隅默默地流淚。
我以為這樣的故事,這些的道貌岸然者至今還生活在我們的周圍。
書中還有一篇《索瓦熱太太》印象也很深,還是普法戰爭的背景,一天索瓦熱太太所在的村莊,來了一隊普魯士軍隊,軍隊被分派給當地居民去供養。
索瓦熱太太家分到四個少年軍人,四個少年軍人雖是占領軍,卻沒有盛氣凌人的樣子,還表示對索瓦熱太太的感謝,還想方設法替索瓦熱太太省錢,省力。隨后的日子是索瓦熱太太忙著為他們做飯,四個少年軍人替她打掃廚房、擦玻璃、劈木柴、削土豆、洗衣裳、料理家務,儼然像四個好兒子守著自己的媽媽。
有一天,索瓦熱太太得知自己在法國軍隊的兒子在戰場上被一顆炮彈炸成兩截后,仇恨從心而生,設計把四個少年普魯士軍人活活燒死,最后索瓦熱太太也被一群德國士兵用子彈幾乎打成了兩段,在她那只幾近僵硬的手里,依然握著那封報喪的信。
這也讓我想起美國1930拍攝的《西線無戰事》的黑白電影,戰場上的士兵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打仗,熱血青年成了政客臉面和利益的炮灰。我以為莫泊桑筆下的戰爭生活很真實,士兵都是母親的孩子,不都是窮兇極惡的。以為國人的抗日題材編劇實在的LOW,只會編一些手撕鬼子,肉包子當手雷的把戲,沒有深度。
“愛子心無盡,歸家喜及辰。”索瓦熱太太永遠失去了這樣的天倫之樂,索瓦熱太太因母愛致其殺人是極其自然的,讓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