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長

我昨晚把微博名改了,“深藍不會寫故事”。

還記得很久之前我問一些看我長微博的女孩,想從她們那里得到一些關于我寫的東西的評價,結果有點失望。她們是很喜歡,可她們對眼前喜歡的文字沒有一個概念,到底是什么。

當然除了失望還是有開心,經常會有人私聊我問我關于故事關于生活,我跟他們聊天和他們說關于故事中的真實與虛假。粉絲我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女孩說喜歡是因為有的話寫到她們心里,男生說喜歡是因為我過的生活就是一條屌絲必須要趟過去的河流。我特別感動一件事情,每次把故事貼在網上小白師兄不是最先看完給我評論給我贊就是贊完找個安靜的時候去看,他說我的東西得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讀,這一點我一直很感動。

以前說過要寫20萬字,如果20萬字是個開始,那么我走向起點的路才不過幾分之幾而已。所以我昨晚把微博名改了,“深藍不會寫故事”。我很感動有小白師兄和與他一樣靜下來讀我寫的東西的人,但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像我讀過的文章中的一個逗號。所以啊,我不會寫故事,寫出來的不一定是故事,大家讀一讀喜歡的話最好。

昨天中午待在警隊沒回家,看了部很文藝的電影叫《萬物生長》。初中的時候也算是追過星,那個時候韓流來襲,對SJ格外喜歡,后來不了了之。韓庚這幾年唱歌少沒少我不知道,但凡他出演過的電影我都會看看,盡管不是在影院但還是會看看。我不知道怎么著評價,也沒跟朋友們討論過,因為我覺得好看的影片除了大制作以為大家不是覺得爛就是覺得俗。《萬物生長》看完之后就是一下午枯燥的警隊實習,影片里的故事壓得我喘不過氣,這種文藝片總是把人搞得難過又難以釋懷。

昨天下班回家路上想著晚上要寫點什么抒發下內心的惆悵,想法這種東西也總是捉弄人,骨感豐滿什么的,最后說到底實現的不多。

我是喜歡在晚上寫東西的。我覺得人在整個城市被夜色籠罩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不在家的人被車流和霓虹打暈,在家的人被外界傳進耳朵的聲響驚嚇,真可憐。

《萬物生長》撇開韓庚的帥氣和范冰冰的動人,那一句句臺詞更像一把銳利的冰刀。哪怕是在三伏天,也一樣直挺挺扎在人心里。

后來我覺得秋水是個渣男,柳青是個綠茶婊。一個圍繞著渣男和綠茶婊寫出來的故事,他們愛過、痛過、互相慰藉過,最后一道道坎的邁過去爬過來。

一直不怎么待見電視劇,對電影就是有種與眾不同的喜歡。就像我高中時在某個書店散文集的書架前徘徊良久最終抱著一本詩集走出店門一樣。這么比起來好的電影是首好詩,讀一遍看一遍不過癮,一輩子讀下來看下來都不過癮。

其實我想找個人聊聊關于馮唐的這本小說,聊一聊這故事里的人是怎么過來的。是怎么過來的,多大的痛苦的都受了還是挺過來。我說的痛苦不是單純的痛和苦,單純的傷口在生活面前是多么不值得一提,只有那些說不出來的痛苦在面臨抉擇和釋懷的時候才會讓人覺得每分每秒都活在窒息里。

看完電影覺得自己閱歷太少了,可能有些東西真在自己這里一樣挺得過去。你不知道,他不知道,我自己知道,我是挺過去的我還要對著你們笑。我想正因如此馮唐叫它《萬物生長》,生長的不是草不是花,不是動物不是人,是在生活中一天比一天堅強的心。

有個朋友的母親病了,一個假期不見我再看到他時覺得他無比堅強。他就是挺過來的,在無力和心疼中一天天挺過來,每一秒都希望病床上的媽媽能夠好起來。我想安慰他,可我覺得眼前的男生壓根不需要。他原本壯實健碩,就是因為要挺過來要做到所謂的“萬物生長”而不是枯萎,瘦的讓我見了他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安慰什么的都是無力的。

“萬物生長”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覺得殘忍。“殘忍”這個詞讓女生變得堅韌讓男生變得成熟。

我之前跟獸醫聊天聊到自己的一個故事,獸醫說聽完鼻子酸酸的。那是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是留守兒童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四歲多被父母接到城里上幼兒園,爺爺奶奶經常坐著長途車到城里看我。有一次爺爺給我買了幾個獼猴桃坐在公園里剝給我吃,那一段經歷的我都記不太清,只記得爺爺有一次買過獼猴桃在那個公園剝給我吃。

奶奶在城里陪我幾天要回鄉下,我問奶奶什么時候再來看我,她拿過日歷牌說一天畫一個圈,畫夠三十個就來看我。從那之后我每天就都會偷偷在日歷牌上用鉛筆畫一個圈,等著奶奶來看我。

這種留守兒童被接到父母身邊的事情算不上我理解的“萬物生長”,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足夠殘忍,在之后的好多年里我才能漸漸明白大人們世界。

這種成長和以后遇到的不一樣,但以后在遇到都不會太痛。上小學的時候周末父母偶爾說明天回老家見爺爺奶奶,我那一天夜里指定是睡不著的。小孩子沒有具體的距離概念,只有遠和近。那時候老家距離縣城不足二百公里,放到現在兩千公里兩萬公里,我會想家但我不會因此痛苦。

“萬物生長”的道理一樣,曾經痛苦過的事情經過以后就會變成故事。親情如此,友情如此,愛情如此。

小胖說過還記得初戀失戀那次,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再后來被女孩子騙被女孩子甩她都笑著買包薯片了事。他也不是不用心,只是他能挺過去。

我說,這一路跌跌撞撞,一道道坎邁過去之后終究要笑出來。

《萬物生長》在我看來像首詩,“萬物生長”在我講來像個故事。

——深藍

2015.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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