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念抬起頭看到白穆左半邊肩膀處的衣服都濕了,她想肯定是剛剛過來的時候共撐一把傘打濕的。白思念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蔓延開來。
雨后的空氣很清新,白思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讓自己拋開那些不必要的煩惱,轉身看著白穆,伸出了手掌心,“禮物呢?”
白穆眼睛亮亮地看著她,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但是白思念總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對勁兒。
“念念,你把眼睛閉上。”白穆放下白思念伸出的手輕輕地說。
白思念疑惑地看著他,“搞什么神秘啊?”她可不想閉眼睛,黑燈瞎火的,閉上眼睛就更黑了,她怕黑,尤其是在外面。
“聽話,閉上眼睛嘛。”白穆帶著有點央求的聲音說到。
“不要,我不要閉眼睛”白思念倔強地轉過頭去。
這時,月亮突然不知道從哪里逃了出來,把幽幽的月光柔和地灑向大地,似乎剛才那場大雨是一場幻覺。
白思念看著白穆有點憂傷的眼睛,小聲地嘀咕道“我怕黑。”
白穆看著白思念兔子般閃爍的眼神,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念念不怕,有我呢。”他走上前來,張開手似乎想抱她,最終卻是緊了緊白思念的外套,“就閉一小會兒,沒事的。”
白思念倔強地搖了搖頭,“我一刻也不想面對黑暗。有光的地方才有希望啊。”
白穆知道白思念又想起了傷心事,不再強求。不閉就不閉吧,的確,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念念,你等我一小下。”白穆把手放在白思念肩上,向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轉身走出了球場。
白思念看著白穆離開的身影,想要跟上去,最終是努力穩住了自己,目光卻始終鎖定著那個背影。
還好白穆并沒有走多遠,在白思念視線所及的范圍內,她看到好像有人在那邊給了白穆什么東西。沒過幾分鐘白穆就回來了。
他雙手背在背后,手里不知道藏了什么東西,白思念想,應該是給自己的平安夜禮物。
白穆走近白思念,嘴角劃出優美的弧度,眼里盛滿了笑容,但是他好像又很緊張,靠近白思念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白思念看到他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了。
白穆終于走到白思念身邊,他深情款款地看著白思念,突然半蹲下來,單膝著地,從背后拿出了一束玫瑰,“美麗的念念姑娘,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空氣剎那凝固,白思念像是突然被推到了水里,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她驚呆了,白穆,白穆竟然,竟然喜歡上了自己!
白思念的表情保持著驚訝的狀態,腦袋一片空白。時間在那一刻似乎靜止了,白穆半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眉眼里盛滿了溫暖而期待的情緒,他在等待著白思念的回答。
“你愿意收下我這個平安夜禮物嗎?”白穆把玫瑰花向上抬了抬,“不用拿,我就愿意跟你走”他指著自己笑著說。
玫瑰花觸碰到白思念的手背,僵硬的她這才回過神來。白思念的眉毛皺了起來。
她看到白穆著地的褲子已經潤濕了一塊,于是輕輕說道:“白穆你快起來吧,褲子都濕了。”
白穆依舊眉眼彎彎地看著她,默不作聲,紋絲不動。他這是逼她必須做出回答啊。
白思念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事,以前小學的時候就因為有謠言說白思念和同桌是情侶,最終導致他們關系越來越淡薄,直至最終成了陌生人。白思念害怕流言蜚語,害怕這青澀而讓人憧憬的少年情愫,要是家里人知道自己不自重,在學校和男同學曖昧不清的話,他們一定會傷心死的,他們會心碎,會失望,村里的人也會指指點點,說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到時候,一切都會完蛋的。
白思念害怕那場景,所以,她會把一切有一點點這種跡象的事情扼殺在搖籃中,謠言是決不能出現的,即使出現了,也決不能讓它超過兩天。所以一旦她和異性朋友的關系遭到質疑,她就會主動疏遠,直至兩人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樣的事情,白思念幾乎都習以為常了。可是現在,這是大學,這該怎么處理呢?
看著白思念沉思的樣子,白穆有點失望,他失落地站了起來,把玫瑰花塞進白思念懷里。
白思念被拉回到現實中,她抱歉地看著白穆,正想說話,白穆卻突然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念念,我是真的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白穆頓了頓,“我對你是真心的,就像你說的,在這個學校,我們唯一親近的人就是彼此,我想和你更親近一點,你難過的時候可以給你肩膀,你開心的時候可以聽你分享,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讓你再也不會受傷,再也不會流淚,再也不會迷路,再也不會害怕”白穆的聲音有點哽咽,“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弟弟,可是,你難道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嗎?念念,你現在不要拒絕我,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好嗎?”
白思念望著白穆受傷的神情,終于點了點頭。
白穆,我一直把你當藍顏知己的。異鄉異地,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也許有過去,也許只有,在回憶里,才能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