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作繭自縛,我樂在其中
? ? ? 上完廁所準備出去,一開門,她不知何時已守在門口一臉壞笑地看著我:“交出來吧!”我故作平靜:“手機我沒帶進來,在枕頭下放著呢!”她得意極了:“裝唄!我承認你演技高明,但我不上鉤!你敢讓我搜身嗎?”趁她不備,我悄悄把袖子里的手機抖到胳肢窩,夾牢,然后面不改色,拿出英雄就義的氣概攤開雙手:“來搜吧!誰怕!”她摸了我的囗袋,一無所獲,卻不甘心,沖到床邊把枕頭掀飛:“枕頭下沒有!怎么解釋?!”我如夢初醒,飛快地跑到客廳,開始精湛地表漫:“噢!原來在沙發上!瞧我這記性!”她將信將疑。我長吁一口氣:嚇死寶寶啦!差點又被罰寫檢查! ?
? ? ? 衛生間的門囗,貼了張“君子協議”,大意是,上廁所不準帶手機,違者沒收一天或寫檢查一份。這協議的發起者是我,執行對象好像也變成了我。我成了家里口誅筆伐的罪人:“媽媽上廁所就離不開手機!”“沒收手機!她就讓開馬桶了!”無數次,她躡手躡腳地尾隨,又猛地推開衛生間,以期人贓俱獲,將我抓個正著,繩之以法。
? ? ? 我也確實不爭氣。劃個圈,套住自己了。多少次心存僥幸,多少次背上“不誠信”的罪名。多少次被抓個現形,多少次她咄咄逼人揚言要讓我手機蒸發一天,又有多少次,我從苦苦哀求從到臉皮撕破死不認賬!
? ? ? 管理別人是需要成本和代價的。這個假期,為了監督她我也是拼了——隨時隨地都會被她彈劾告發,甚至批評斥責。因為感冒,渾身無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幾乎沒怎么下床。每晚都要溫習一遍她的教誨:“說說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又虛度了一天!青春就是這么溜走的!”“又在刷微信?無論手機在不在手,你浪費時間的本領一樣強大!”我啞口無言。批評別人時,每個人都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仿佛自己就是上帝似的。從她的言語神態里,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我驚嘆耳濡目染的神奇力量,同時也深深地感慨:規則的制定者應該首先是規則的擁護者和執行者,為什么卻總是想凌架規則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