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

? ? 最后娘娘腔并沒有把事情告訴老板,廚師長也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兩個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這讓杜伯年有些難以理解,難道他們就不記恨對方嗎。

  “表哥,他們打完架都不記恨對方嗎?”白允山把杜伯年摟了過來語重心長的說:“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這個年紀一樣吶,如果像你一樣吵完了都不搭理對方,這么大個酒店還怎么運營,有時候雙方吵完了把心里的氣撒了也就完了。即使娘娘腔把事情捅到老板那,老板也都是打個圓場。在老板眼里沒有對錯,只有利益。以后你慢慢就會懂了。”白允山說完似乎還意猶未盡又轉過頭說了一句。

  “不僅僅是老板眼里只有利益,是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分對錯,只有利益。”這句話深深的烙在了杜伯年的心里。

  “別想了,你以后慢慢會懂的,走,我帶你去看看你表嫂。”白允山半笑著推搡這杜伯年向收銀臺走去。

  “小朋友,還在算賬呢!”白允山的這句極其曖昧的“小朋友”聽的杜伯年是面紅耳赤。白允山輕佻的勾著一個姑娘的下巴說:“大美女,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親表弟,今天剛剛來上班。杜伯年,快叫嫂子。”杜伯年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兒紅著耳根叫了聲嫂子便沒再說話。姑娘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對杜伯年說:“早就聽你表哥提起過你,今天終于見到本人了,我叫裴娜。”這時杜伯年才抬起頭認真的端詳起裴娜來,一雙算得上明眸的眼睛,皮膚白皙,鵝蛋臉,對得起大美女這個稱呼。

  “怎么樣,嫂子漂亮嗎?”白允山歪著腦袋嘚瑟著問杜伯年,杜伯年明白白允山的言下之意是說“怎么樣,表哥有能耐嗎?”裴娜白了一眼白允山提議:“今晚咱們叫幾個同事出去聚聚吧!也算是給小表弟接風洗塵了怎么樣?”

  “OK,今晚咱們不醉不歸。”白允山特意把不醉不歸咬的很重還對著裴娜挑了挑眉。

  入夜,杜伯年站在酒店后門等著白允山出來,白允山也在等裴娜把賬做完。晚風拂面,白允山一行人總算是出來了。

  到了飯店白允山讓杜伯年喜歡吃什么點什么,杜伯年只點了一盤愛吃的蒜苗炒豬肉。

  白允山提議:“來來來,咱們先走一個。”

  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杜伯年這個從未喝過白酒的人也捏著鼻子灌了下去。喝完便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眾人看著杜伯年的窘態哈哈大笑起來,白允山不知廉恥的說:“這可是我從酒店里偷偷帶出來的好酒,要是差點兒的酒能把你辣死。”杜伯年得知酒是偷來的有些詫異,環顧一圈他并未在其他人的臉上察覺到半絲異樣,似乎喝偷來的酒在他們眼里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為了不讓大家掃興,杜伯年還是勉強的喝了幾杯。幾杯酒下肚杜伯年便腦袋暈暈乎乎的,話也多了起來,看東西也有些重影,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腦袋還是很清醒的。

  “表哥,你放心,我一定跟著你好好干,你讓我攆狗我絕不趕雞,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白允山聽完杜伯年的表衷心。有些醉醺醺的回答道:“哈哈哈,你放心,跟著我不敢保證你這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但是我絕對能幫你找個老婆。”說完白允山又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這種恭維的話對他很受用。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醉,攙扶著出了飯店大門。

  “各位,先告辭,我和裴娜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我去去就回。”白允山笑嘻嘻的說道,這個笑容看起來很有深意。

  “你還行不行啊,別閃了腰。”一個同事調侃說著。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白允山大話連篇。

  杜伯年再傻也明白白允山和裴娜干什么去了。

  對于性,他只是憧憬并不渴望。

  洗漱完終于躺下,杜伯年第一次在不是家里的床上睡覺,翻來覆去一點睡意都沒有。回憶起白允山白天說的話“成年人的世界不分對錯,只講利益。”難道為了利益連是非都可以不分嗎,那這與畜生有什么區別。杜伯年并不認同白允山的觀點,甚至一度覺得白允山已經脫離了“人”的范疇。

  第二天杜伯年起的很晚,到公司已經算是遲到了,但并沒有人說他什么。尤其是白允山不但沒有批評他,反而更加親昵了。

  “表弟,你去幫我買包煙。”

  “什么煙。”

  “黃鶴樓。”在白允山看來經過杜伯年昨晚的酒后表衷心,杜伯年儼然成為“自己人”了。

  白允山拿出一根煙放進嘴里順便也遞了一根給杜伯年。

  “我不會抽。”

  “男人怎么能不會抽煙呢!吶,拿著。”

  其實杜伯年在學校也偷偷抽過不少煙,但是斷斷續續的并沒有煙癮。

  “咳咳咳,這煙太嗆了,我習慣老家的南京煙。”杜伯年故作老成持重的樣子說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杜伯年聽完嘿嘿一笑。

  哥倆聊的正嗨,一個傳菜部的小弟跑了過來

  “白主管,不好了,廚師長和裴娜吵起來了。”

  白允山聽完立馬把煙一扔氣勢洶洶的進了酒店,他先去收銀臺看了一眼裴娜,發現小心肝已經哭起了鼻子。更是怒火中燒。

  事情的起因是廚師長碰到“熟人”被叫到包間陪了幾杯酒,其實這個“熟人”和廚師長并不是交情很深,“熟人”對一個廚師長比較客氣主要是因為他希望他這個包間的菜品由他親自把關,言下之意就是說“我請你喝酒了,你把菜給我做好一點”而廚師長并沒有領會這一層意思,以為人家把自己當個人物。所以高興多喝了幾杯,然后暈乎乎的去調戲裴娜,結果裴娜也是個暴脾氣,一點就著,所以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傳菜部的跟我走。”“烏泱”一群人跟著白允山的屁股后面進了后廚。杜伯年發現雖說表哥這個人愛吹牛還喜歡嘚瑟,收買人心還是挺有一套的。進了廚房白允山收起了一臉兇相,擺出一副自己是來講道理的模樣。后廚的人一向和傳菜部的小伙子有積怨。眼看傳菜部傾巢而出后廚的人自然不甘示弱也呼啦一圈圍了過來。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搞,不給個說法,老子決不罷休。”

  廚師長知道白允山不是那個娘娘腔,他要比娘娘腔難對付多了,不然也不至于傳菜部的幾個人就敢和廚房的幾十個人分庭抗禮。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白允山溜須拍馬的功夫比他強一萬倍。

  “你想怎么搞我陪你怎么搞。”這句話從廚師長的嘴里說出來瞬間整個廚房都布滿了火藥味,廚師長不傻,即使他白允山再難對付在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服軟,一但今天自己服了軟今后自己會一直被白允山踩在腳底下,而且自己在后廚再也沒有半點威信可言,所以他沒有退路。

  白允山也沒料到廚師長今天敢撕破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就在這時杜伯年上去就打了廚師長一拳。“裝尼瑪什么大頭蒜,調戲在先你還有理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平時像個悶油瓶的小伙子脾氣這么火爆。就在群毆一觸即發之際

  “都干什么呢!還做不做生意了,誰讓你兩帶頭鬧事的。”來人正是金粵漁村的老板-時廣。

  “你說說,你倆也是酒店的老員工了,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這樣吧,晚上你請白允山和裴娜吃個飯。算是道歉了。先散了各自干活吧。”時廣對著廚師長說道。

  廚師長沒有動,后廚的人也沒有動顯然是他對這種處理結果不滿意

  時廣也明白自己震懾不了后廚這些人,這些人當初招來的時候是廚師長一手組建的團隊,廚師長一走后廚基本就垮了,所以他也并不敢過于嚴厲。

  “你請吃飯,我出錢行了吧。”時廣迫于無奈為了酒店的正常經營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說出這句話。

  白允山像是斗勝了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找裴娜表功。白允山表完功是哼著小曲兒回傳菜部的。

  “行啊你小子,脾氣挺火的啊,剛剛那一拳太解氣了我跟你說,勇氣大大滴啊。”白允山又在和杜伯年臭貧。

  “我不但有勇還有謀呢!”杜伯年絲毫不害臊的自己夸自己。

  “和你說認真的,下回遇到這種事情別當出頭鳥,不是才和你說過嗎,成年人只講利益不分對錯的,我氣勢洶洶的樣子只是做給裴娜看的,剛剛要真打個你死我活的即便分出誰對誰錯又有什么意義呢。再說我和廚師長雖說斗歸斗,但不能真的撕破臉,我和他在工作中常常還是需要配合的。你看剛剛老板被氣的,行了我不說了,我得去給老板順順氣兒。”白允山難得認真一會兒

  白允山似乎說的很有道理,杜伯年頭一次懷疑自己的價值觀,之前他一直認為白允山那套“不分對錯只講利益”的價值觀是錯誤的、是人云亦云、是隨大流、是不可取的。難道自己這種嫉惡如仇的人也不能幸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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