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轉眼已畢業半載,記得謝師宴上,司彥文坐在我旁邊,我跟他大言不慚地說:我要嘗試著喝人生的第一杯白酒...... 金徽四星,最終還是沒鼓起勇氣。 大家彼此說著離別的話,笑著笑著就濕了眼眶。那天早上第一個送開心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后面的離別就變得順其自然,我是第四個離開宿舍的,盡量輕描淡寫,東西塞滿整整一車時沒有留戀什么,最后帶爸爸和姐姐在校園里走了一圈,算是與學生時代作最后的道別。
? ? ? 當時對大學志愿的填報我沒有太多挑剔,隨著家人的意思報了天水。還記得初來這座城市,是姐夫帶我來報名,走在步行街一棵足有兩人合抱那么粗的古樹下,仰頭,他告訴我,這座城市呆的越久你就會越喜歡。在隨后的四年時間里,用心感受著它的脈搏,它的厚重和蛻變,離開的那一刻,重走步行街,我已由初來乍到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變得成熟穩重不驕不躁。走過了那么多城市,也獨愛它,有著家一樣的溫暖,儼然它成了我理想中生活的城市不是工作地。
? ? ? 2015,從年初我就開始了東奔西跑,新年在上海、浙江度過,沉醉于江南的溫潤如玉,回家呆了五天就匆匆趕回學校做畢業前的垂死掙扎,五月份在銀川,短暫停留,六一在西安,那時的西安美得像長安,然后是天水、靜寧、蘭州、平涼各種奔波。突然喜歡上了坐火車的感覺,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風景一幀接一幀地匆匆掠過, 走走停停,相機記錄下小小的部分,更多的,裝在腦子里,消化在情緒里,滲透到生命里。
? ? ? 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各種事,關于你我他,關于考試關于工作,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早上六點就被窗口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驚醒,有點刺眼,好久沒有賴床,都不習慣偷懶了,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感覺沒了方向感,人總是這么矯情。打開書柜,翻出你送我的那本書,那些溫暖治愈的話語現在一點用都沒有,但我還是習慣把它放在枕邊。習慣了在文字里取暖,我一直寫呀寫,把自己沉浸在文字里,仿佛和自己過不去。指甲油經常換,一個顏色一種心情,心情愉悅時宜淺,沉重時宜濃。有時候看似難以企及的跨越其實只是一種自然而然地過渡,比如高跟鞋,曾經是我的一個夢,現在,我可以踩著8厘米的高跟鞋,抬頭挺胸,自信的走在校園里,又有誰知道我曾只是經過達芙妮專柜時駐足不前又不敢邁進的小女生呢? 我喜歡高跟鞋的驕傲,也依賴平底鞋的安全感。穿上帆布鞋牛仔褲在操場跑兩圈,微微出汗的感覺很踏實。
? ? ? 相冊里滿滿地畢業照,有些因為年代久遠已微微泛黃。大學畢業還未滿半年,已陸陸續續有好幾位姑娘嫁為人妻,那些嚷嚷著要花心一輩子的男同學也已為人夫,只有我們這些不諳世事又沒有情商的妹子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倒騰著。不知不覺時間就將自己推上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一下子邁進了待嫁的門檻。和很多80末90初的姑娘一樣,總覺得自己還18,可是時間一不小心就將青春碾過。
? ? ? 我曾經很孤獨和自卑,曾經平凡的你永遠記不住我的樣子,習慣了什么都不用提醒不用別人牽掛。 有些人覺得我文靜內斂,有些人覺得我自戀奔放,以至于我至今都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自己,畢竟雙重人格總給人一種精神疾病的錯覺。 而現在,我站在家鄉這座小城堅實的土地上,大聲笑或者鬧,走在街頭,風撩起額角的頭發,呼吸著空氣中淡淡地菊香,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灑滿肩頭的初秋,是如此的溫暖與真實。
? ? ? 從前有人告訴我,快樂或者疼痛都將被時間洗禮,沉淀下來,變成今天跳躍在掌心的陽光,這溫度同樣真實,滿溢在心里。
? ? ? 我們終將孤獨地長大,不再害怕。那么,坦然去愛,坦然去生活。
——寫于2015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