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一個多月了,家里的日歷還停留在她離開的那一頁。清晨拉開窗簾,陽光斜斜照在她常坐的藤椅上,灰塵在光束里打著旋兒,恍惚間好像又看見她戴著老花鏡織毛衣的模樣,可轉頭再看,椅子上只落著半團未織完的毛線。
收拾衣柜時,她的茉莉花香還殘留在衣物纖維里。那件褪色的藍布圍裙,口袋上歪歪扭扭繡著我的小名,邊角磨得發白,卻總在飯點準時系在她腰間。現在我煮面時學著她的樣子放蔥花,可嘗來嘗去,再沒有記憶里的香甜。
夜里翻到手機相冊,去年生日她切蛋糕的視頻突然自動播放,熟悉的笑聲從屏幕里溢出來,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原來有些痛不是時間能沖淡的,那些沒來得及說的愛,沒陪她看的風景,都成了心里永遠的缺口。
媽媽,我知道您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每當風吹過窗臺,我總覺得是您在輕輕摸我的頭。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就像您希望的那樣,只是真的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