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最后一晚待在學校了。
收拾了一整天,仿佛身體都掏空了,然而宿舍里的東西太多,一天根本收拾不完,一趟也根本運不盡,只好拜托幫我搬家的烽哥明早再來一趟。
把烽哥送到校門口,轉身,給母上匯報情況,順著回頭的目光,看到一個十分清新的女生,雖然不是多么的驚艷,但我的視線的確無法離開她。借著打電話的當口,我一直側著身瞄她,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這么走了一路。
電話打完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像剛才看得那么的明目張膽,只好用余光保持距離,再腦補可能會發生的劇情。
“同學,你大幾?”
“大一,你呢?”
“我大四。”
思緒至此,悲從中來。
臨走之前看到想搭訕的女生,就像臨死的時候突然很想寫一部自傳一樣:不寫,又怕遺憾;寫,又怕寫不完。
就在我陷入糾結與痛苦中看著她走進了宿舍,沒想到我們竟只有一棟宿舍樓之隔。
反觀自身,這副憂郁的失敗者的嘴臉實非平日那個崇尚理性的我所能接受的。
“可能是因為夜晚和疲憊讓我的理性提前休息了吧,不然我也不會那么容易動心的。”我自我安慰道,雖然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安慰。
提溜著疲倦的身與糾結的心回到雜亂的房,一切本來想要收拾的東西都變得一副不可撼動的樣子,我也懶得理它們了,彎在椅子上,很久,很久。
霎時,窗外雨聲大作,炸出外面幾聲尖叫,我也回過神來,發現被這突然的雨淋濕,抱怨著回宿舍洗個熱水澡的歲月是多么的美好。
疾風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我的歲月也停了。
日歷翻到這一頁,已經有一種打游戲通關的心態,若生命止步于此,那我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在游戲通關的CG里,帶著滿足,沒有遺憾,在最美好的年紀里,在還沒來得及不堪之前,結束掉這幸福的一生。
“假如生命還要繼續呢?”我問自己。
“假如生命還要繼續,那我便不是那個最幸福的人了,但不是最幸福的那個也不代表著不幸,若這也能稱之為不幸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也都是不幸的,既然那么多人都是不幸的,似乎不幸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覺得我最值得自戀的地方就是我太會安慰自己了。
休謨說,理性是感性的奴隸,而我的奴隸已經為他的主子交上了一份精致的答卷。
“哼~好吧~那我就作為一個不是最幸福的那個人活下去吧~”
傲嬌的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