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周二,多云,12-16度
今日讀安敦禮先生寫的《求師學畫紀實》,講述他的老師徐悲鴻先生怎樣教人畫畫。安敦禮先生寫道,徐悲鴻先生經常教導學生一句口頭禪:“曲不離口,拳不離手?!币髮W生們每天筆不離手,但又不能每天死畫不停。徐悲鴻先生在課堂上說:“你們每天若有十分畫興,只可畫八分,萬不可把十分畫興都畫盡,要留二分,進行思考。經過一夜的思考和醞釀,第二天,你的畫興就可增加到十二分。第二天作畫,仍要留二分畫興。否則,天天死畫,不加思考和研究,就會變成低能的畫匠了?!?/p>
我記得村上春樹先生在談寫作時也提到過類似的方法,即每天寫到興頭最高的時候停住,第二天就比較容易續寫。如果將今天的靈感全寫完了,明天又要重新起個頭,就很難接得上去,而且過渡也不自然,他這說的是寫長篇。
說到過渡自然,我又聯想到畫畫,上色的時候,山體下半部是赭石色,上半部為花青色。先上赭石,上花青時,要用筆肚往下半部赭石上壓,使兩種顏色銜接地段為兩色重合,這樣顏色就不會明顯兩截了。
我以前寫長篇時,習慣將靈感一次寫盡。第二天再起筆時,四顧茫然,無從下筆。只得將前面寫的反復讀、反復修改,在讀和改過程中慢慢生出新的靈感。這個修改過程就相當于將后一種顏色壓在前一種顏色上吧。倘若用徐悲鴻和村上春樹留二分興頭的方法,那第二天就不必在“重溫”上浪費時間了。
今天在購買的國畫課件中找了一堂披麻皴的課,跟畫了一幅。這堂課中竟然教畫梅花鹿,太激動了。可惜,我將小鹿畫得太小了。
用行書抄寫了一首陳寅恪的詩《寄傅斯年》,抄詩比臨帖有趣多了。抄詩時會閱讀詩句,落筆時,帶著詩中的情感和哲思,這才是真正的寫字。
每天畫一幅畫,用行書抄一幅陳寅恪詩稿,日子圓滿。
收到網購的三本畫論及清代四王畫冊。這畫冊中有96張高清的名畫,方便 臨摹,真是太好了。
自從開始學畫畫,這個房間就整理不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