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到你,我放棄了同男生玩耍的時間

耿小美和劉志明從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了,當時他們同在一個班級,只是一向沉默的耿小美并不是劉志明喜歡的類型。他們之間似乎從未有過交集,也正是這樣,耿小美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和劉志明在一起。


劉志明在班里是班長,他總喜歡站在所有人的中央,仿佛哪里都是他的舞臺,他總是有著無形的光芒。雖然耿小美不曾奢望劉志明會注意到她,但是劉志明的光芒總是能夠輻射到她身上。


高二那年,文理分班,一時間,班里像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各自尋找著自己曾經暗戀的對象,因為暫時的別離讓大家鼓起勇氣告白。有的人告白成功,自然就有人告白失敗,但是無論成功與否,大家都歡呼雀躍,似乎完成了一件特別重大的事情。


耿小美的理科成績很差,她很喜歡文科。她很猶豫,猶豫的點就在于她是一個慢熱的人,她極其害怕自己無法適應新的班級。


就在大家紛紛分道揚鑣時,學校把運動會提前了,說是一方面為了讓大家勞逸結合,另一方面是為了讓大家能夠通過比賽認識到學習的淘汰性。


在大家的眼中,這當然不是壞事,可以休息幾天不用上課。劉志明在講臺上詢問班里的意見,他一口氣舉出許多項目:籃球、拔河、接力賽、足球……。


“同學們,安靜點!”劉志明對著亂糟糟的班級吼道,“我報名籃球和接力賽。”

“我也籃球。”

“那我就接力賽。”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叫道。劉志明將登記表發下去,讓大家傳閱著寫上自己的名字。耿小美一直盯著劉志明在看,一時間想入非非。


她想班名參加一個項目,就是拔河,雖然自己力氣不大,但是這也是她唯一一次能和劉志明站在一起的原因,不知不覺中,她的好多決定已經在高一這一年偏向了劉志明。


正當她入神的時候,劉志明也在看著她。耿小美忽然臉頰緋紅,把目光從劉志明的身上移開了,劉志明似乎也覺得這樣被盯著不舒服。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運動會終于開始了,劉志明帶領著整個班級。他們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拔河比賽,劉志明把班里的男女搭配開,每個人的位置都安排好,最后自己加入到啦啦隊中。


“我想當啦啦隊。”耿小美弱弱的說。可能是因為聲音太小,也有可能是聲音太吵,大家似乎都沒有聽到她在說話。


“我要去啦啦隊。”耿小美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大家紛紛投來詫異的眼光,多半都在想,平時文靜的耿小美今天怎么了。


劉志明也被這喊叫聲吸引了過來,他先是安排好其他人繼續調整位置,然后把耿小美拉到一旁詢問:“怎么回事啊?”耿小美沒有說話,只是從劉志明身旁走過,呆在啦啦隊里再沒吭聲。


拔河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在第三輪的時候被另一個班級打敗了,緊接著就是籃球賽,這個項目有劉志明參加,耿小美從角落里擠到人群前,默默地舉起雙手放在胸前,暗暗地為班長劉志明加油。


第一場結束后,劉志明一眼看到人群里的耿小美,這次他的眼神不再閃躲,直直地盯著耿小美,耿小美的臉霎時間再次變得紅暈起來。


劉志明有些玩味的看著耿小美,英俊的臉龐上微微滲出的汗珠顯得五官更加具有誘惑力,這時候,三五個女生跑過去給劉志明送水,劉志明竟然推開遞來的水,徑自向耿小美走來。旁邊有幾個女生顯得很是氣憤,跺跺腳走開了。


耿小美心想:我可能會被其他女生罵死的。現在她站到那里,想挪步可是又舍不得離開,于是只好呆立在原地。任憑其他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


“你怎么不幫我買水?”劉志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雙手插在褲兜里,眼睛死死的盯著耿小美。


“那……那不是有人幫你買了嗎?”耿小美不知道怎么回事,嘴里的話竟然不假思索的就說出去了,剛說完就后悔的想要鉆到地縫里。


“你在吃醋?”劉志明用喉嚨擠出幾個字來,還是站在原地,但是眼神里有些復雜的看著耿小美。


“沒有,沒有。”耿小美這下完全亂了陣腳,轉身就要跑,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拉了回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劉志明。就在耿小美轉身對劉志明說話時,正好碰到劉志明迎上來的嘴。


大家都在看籃球場中央的啦啦隊,完全沒有注意到人群外的劉志明和耿小美,但是這一幕卻被喜歡劉志明的幾個女孩看到了。耿小美此時早就淚如雨下了,他倒不是因為不喜歡劉志明,而是因為這是她的初吻,她很害怕。


劉志明感覺到耿小美在落淚,雙手抓著耿小美的肩膀,深情的說道:“我喜歡你。”雖然這話讓人聽起來那么的順耳,但是耿小美卻在想,是不是他在撒謊,占了人家的便宜就賣乖。


“我是說真的,自從高一下學期的時候,看你作文寫得那么好,我就在關注你了。”劉志明似乎感覺的耿小美的懷疑,才說出這番話。


羞紅的臉早就滾燙了,耿小美再也不敢停在原地,一陣風似的跑回到教室中,劉志明嘴角揚起,看著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運動會如期而至,當然結束的也很突然。正好市教育局的領導下來視察工作,于是運動會提前結束,并且要求同學們在周五前把文理分班的意愿名單遞交上來。


劉志明的理科成績非常好,他自然會留在原班,下課后,他試探性的問耿小美:“你會留在咱班吧?”耿小美把手里早就填好的文科死死攥在手里,笑著點點頭。劉志明松了一口氣,把手抬起來,看著耿小美。耿小美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把手抬起來,擊掌回應。


最終,耿小美還是留在了理科班,誰都不知道,一向文科成績較好的耿小美怎么會留在理科班。也許,只有耿小美知道,自己該拼命的學習了。


雖然耿小美和劉志明在學校里都安安穩穩的,他們的戀情似乎在本班里沒人知道,但是因為喜歡劉志明的那幾個女孩嘴上不把門,早就把這些消息散播出去了。


他們的戀情還是被班主任知道了,于是,跟所有的言情小說一樣,先是老師教育,而后是家長訓導,之后是隔離。


耿小美的母親雖然開明,但是卻不想讓耿小美為了感情影響到學習,于是百般教育,加上老師的“誘導”,她轉到了文科班。劉志明雖然知道他們會分開,但是沒曾想,他們最后一次的見面就是在班主任的辦公室里。


原來耿小美去了文科班之后,整個人變得抑郁了,每天都不和同學說話,甚至一看書就變得頭疼。無奈之下,文科班的班主任提出了勸退,耿小美的母親是一位公務員,思想也開放,索性將耿小美送到英國留學去了。


劉志明在得知這件事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他知道這件事后,整天不洗臉不刷牙,不再和同學嬉戲,變得沉默寡言。同學們知道此事,老師三番五次將他的父親請到學校來,但是效果甚微。


劉志明的低迷狀態持續了一個星期后,他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再次以新的面貌回到班里。只是,他的口中再也沒有提過耿小美,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世界。


再次見到劉志明時,已經過了五年整。


那時,耿小美已經成了一個資深的漫畫師。看到劉志明時,是在一家咖啡廳里。只是,劉志明是服務員,而耿小美卻是消費者。


那天,是耿小美剛剛回國的第二天,她們公司的一個項目是中外合資的,而中國的公司正好是在耿小美的老家。耿小美知道后,用盡一切辦法終于將這個項目拿到手,她回國不僅僅是因為想家,其實她隱隱覺得還能碰到劉志明。


她準備等自己把項目談妥之后,就打算尋找一下劉志明。她知道,劉志明剛剛畢業,只是她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劉志明,更沒想到的是曾經那么閃閃發光的人如今卻做起了服務員。


劉志明看到了耿小美之后,先是愣了幾秒,而后露出職業般的微笑。耿小美隱約中看到劉志明的嘴角在抽動,她的眼前竟然泛起了一層薄霧,但她馬上轉過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那么的傲氣,如今也是唯唯諾諾,似乎一切都變了模樣。五年的時間,讓一個丑小鴨變成了天鵝,也讓一位王子被迫貶為庶民,耿小美不禁在內心感嘆時間的魔力。


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期間,劉志明來過一次,只是職業性的詢問是否有需要吩咐的,也被耿小美的合作伙伴奚落了一番,耿小美心中過意不去,但是也愛莫能助。


最后,合作伙伴希望能夠邀請耿小美賞臉吃頓飯,耿小美回絕了,因為等待她的是五年來的一個空缺。耿小美詢問前臺找到了劉志明,只是劉志明對于耿小美的到來并未表現出該有的欣喜,只是默默地拉出一把椅子。


“坐吧,再喝點什么嗎?”劉志明神色黯然的說著,“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劉志明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耿小美,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摘掉了眼睛,上身穿著一條米奇色的高領皮衣,顯得特別干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扎著馬尾,凌亂的劉海隨意披散著。


“不喝了,聊聊天吧!”耿小美顯然對于劉志明特別的態度很費解,她特別開心,也特別的緊張,就像當年她面對他的時候。


劉志明質問她:“為什么當年不辭而別?你知道我是最后一個知道這事的嗎?我不斷告訴自己是錯覺,可你分明就不在了。”劉志明邊說著邊無奈的擦擦眼睛,這或許是他憋了很久的話吧!看著有些絕望的劉志明,耿小美心中慚愧而又心疼。


耿小美把自己的經歷也串了一遍,期間跳過了很多細節。只是在最后離開的時候,轉頭問劉志明:“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下課也不出去嗎?”


劉志明搖搖頭,只聽見耿小美說,能夠看著你是我一天最幸福的時刻。劉志明白皙的皮膚竟然也泛起了紅暈,那個年齡段我們也只是這樣簡單的溝通,而臉頰紅暈便是喜歡與討厭的最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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