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多年以后,才向我承認:那種無以名狀的東方氣韻對他的致命吸引力。那女孩骨瘦嶙峋薄如紙片,卻不像是稻草那般輕易折斷,用他的原話:似乎是一根柔軟的銅絲線。窈窕的曼妙身姿是一條流水般順暢的曲線。修長的眉和修長的眼,一顰一笑都散發出花木蘭般的英氣,削瘦的面龐零星的點綴著些許雀斑,唯一不太協調的是她過于纖薄的嘴唇,是一抹不夠濃艷的朱紅。
? ? ? ?第一次遇見不是偶遇,畢竟在慌亂的風雨中,沒有傘抱頭鼠竄的人和舉著傘心事重重的人撞在一起還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橋段。她抬頭一瞥便瞥進了他心里,自此她就住進了他的心里。鵝黃色的長裙在風雨中飄揚,雨滴飄在女孩云淡風輕只有點點錯愕的面龐上,細如柳葉般的眉毛似在一秒間從緊湊中舒展開來,他常說她是仙人掌開出的黃色花。第二次遇見更不是巧合,佯裝瘋鬧的一群男孩子推推搡搡,一把將他撞到她身上,巨大的作用力讓女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鮮紅的血從擦破皮的膝蓋中滲出來,他即是心疼不息又是竊竊暗喜,恐怕這次要以身相許來彌補自己的無心之失了。
? ? ? ? 在渾渾噩噩的午后,他會將一支鵝黃色的迎春花從她教室的后門朝她傳去,她也只是輕嗅一下,便朝更前方傳去;在清涼如水的自習課間,他會將一個透明的塞著五彩繽紛的沙子和散發著濃烈香氣的薰衣草的玻璃瓶子放在她的桌子上,她總是一貫的不以為意。自習課上,他會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在她身旁坐下,靜靜地入迷地端詳。她是那樣的全神貫注,他好奇她塞在耳朵里的耳機播放的是什么音樂,他好奇她在紙上涂涂抹抹的是在畫些什么,可是他不忍心打擾。自從他發現了原來這世界上居然又個她,他的眼光便總是在她身上。
? ? ? ?如果眼光是有溫度的,她定能感受到了那份炙熱。如果人性是相通的,她定能在他的心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己的影子。捕風捉影需要八卦的特質,可是閑言碎語總會飄入耳朵,只是她選擇做一個又盲又聾的人。
? ? ? ?多年以后,她坐在他的對面,咖啡館的氣氛剛剛好。一首稍帶傷感的《almost lover》靈動而深情,她還是如此那般纖細窈窕,眉眼一如往常淡如一汪秋水,只是她已不再他心上。他不知,那年他一往情深的望著她的時候,選擇性的忽視了她的眼中的另一個他。他有點落寞,只是悲傷在一秒間化為了一陣同時光和匆匆青春一起飄散的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