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12——億萬富豪的惡作劇

圖片來自互聯網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本人億萬富豪,鐘愛的狗近日去世了,甚是難過,誰要愿意作一條狗陪我一周,就有可能獲得五百萬人民幣。條件:必須是年輕人;一周之內必須做出狗的樣子,像狗一樣叫,不能說人話。”

“嗨,大家聽到了嗎?”王云如大聲喊到。“報紙上的這條廣告太搞了!”她揮舞著報紙。

大家放下飯碗,迅速圍攏過來。這是什么廣告啊,真新奇。一看,哎吆,字大得嚇人,占了整整一個版面。這可是W市最知名的日報,平時可都是一副正統師爺面孔的。咋登這玩意了?

“沒搞錯吧?”傅小寧脫口而出。“簡直匪夷所思。”

“是啊,是惡作劇吧。”顏培多淡淡地說。說完就回到她自己的桌前去吃飯。現在是宿舍晚餐時間,大家有空聊聊天——也就只有吃飯的時間能聊一聊,現在的大學生可忙了,忙學習、忙愛情、忙社交,起碼她們寢室是這樣。而顏培多正是最忙的那個。她是學生會骨干,成績也不是吹的,年級前三,從來沒有變過。她的目標清晰而明確,那就是大學畢業后出國留學,反正家里不缺錢,她只要搞好學習就OK了。

“好奇怪。”譚秀兒終于也嘀咕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她是宿舍最不起眼的那個,似乎連說話做事都要慢半拍。

“我估摸著是假的。”王云如說,“再過兩周就是愚人節了,我猜是有人惡作劇。”

“快到愚人節了啊!那肯定是假的。”傅小寧轉身也回去吃飯。她這學期在準備考研,也沒太多閑心關注其他。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在北京讀書,說畢業后想留京繼續深造。“兩地分居”久了可不好,沒辦法,她只能努力考到北京去了,雖然她不怎么喜歡北京,覺得那里太擁擠,空氣也不好。但為了愛情,女人可以飛蛾撲火啊!

“‘就有可能獲得五百萬’……只是有可能而已啊,不是當了狗就一定能拿到錢。依我看啊,即使是真的,也沒人會報名。誰愿意當狗啊!要真這么做了,還不被別人笑死。退一萬步說,即使是真的,這富翁肯定也是個神經病,如此作難人,也真虧他想得出。肯定是個悶得發慌、想看人笑話的狗屎富人無疑!”王云如笑著說。她是個有頭腦的姑娘,做事一板一眼的。每天讀報是她的習慣,在這個大家都低頭看手機的年代,她也算得上一個稀有動物。也難怪,出身書香門第的她全家都是讀書人,爺爺奶奶教授,外公外婆工程師老師,爸爸媽媽教授公務員,培養出個愛思考、愛分析的獨苗也不足為奇。

只有譚秀兒默然不語,她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卻沒有繼續吃飯。

“有沒有可能是真的呢?”過了半晌,她喃喃。她想起老家臥床不起的姥姥。她是姥姥一手帶大的。爸爸媽媽從她記事起就在外打工,一年半載才能回來一趟。奶奶沒的早,爺爺不會照顧人,她和弟弟只能跟著姥姥姥爺過。比起一臉嚴肅的姥爺,她和弟弟更喜歡姥姥,而姥姥也確實是最心疼他倆的人,比媽都親。譚秀兒一直想著大學畢業后賺了錢好好孝敬姥姥的,可沒想到姥姥那么快就病了,病得還那么嚴重。寒假時譚秀兒回老家,姥姥說她胸口痛、背痛,痛得睡不著覺,已經兩三個月了。她就責怪姥姥為什么不早去看病,姥姥說一開始以為不打緊的,誰知道越來越嚴重了。 她知道姥姥肯定是挨不下去了才告訴她的,姥姥的脾氣她怎地不知道,只要能挺,她肯定是不愿意花錢看病的,提都不會提一下。她和姥爺的錢,一分一厘都要攢起來,加上爸爸媽媽給的錢,留著供她和弟弟讀書。與她和弟弟同齡的老家的孩子,大多中學畢業就南下打工了。鄉下人實際,看很多大學生工作后倒沒有打工仔賺得多,讀書對他們就失去吸引力了,只想著捻自家孩子早點去賺錢,補貼家用。爸爸媽媽原先也是這么想的,虧了姥姥堅持,好說歹說,爸媽才勉強同意供他倆繼續讀書的。姥姥姥爺日夜勞作,一大把年紀了,還種糧養雞養鴨養豬,只為了攢點錢,幫忙湊學費。姥姥常說,人啊,眼光要長遠,錢總是有得賺的,但錯過了讀書的時間,就再也回不來了。愛讀書的譚秀兒最愛聽姥姥說這句話,她覺得姥姥這么說的時候就像個哲人,連她臉上的皺紋都精神起來,閃著智慧的光芒。她懂姥姥的心,也非常爭氣,刻苦努力,終于考上了這所華中的頂尖學府,算是為姥姥爭了口氣。可是,姥姥啊姥姥,你怎么就病了呢,還病得那么嚴重!寒假帶姥姥去鎮醫院看病,醫生看過后悄悄告訴她,說姥姥有可能是肺癌,建議她帶姥姥去市里的大醫院看看。聽聞此言,她只覺五雷轟頂,半晌才回過神來。后來跟媽媽打電話簡單說了一下,就準備帶姥姥去市里看,可姥姥死活不愿意去。無論她怎么說,就是不為所動。她知道姥姥是怕花錢,寧可自己天天吃止痛片扛著,也不愿意花掉為她和弟弟準備的學費。她說她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姥姥問那是什么,她說就是學校先幫忙墊付學費,工作后慢慢還,姥姥搖搖頭,始終不肯去看病,直到她開學要回學校了,也都沒能說動她。姥姥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凡是她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就像支持她和弟弟讀書一樣,全家人都反對,姥姥硬是咬著牙堅持,終于為他倆贏得了學習的機會。她現在大四了,弟弟也考上了法學院,姥姥的堅持剛剛有了成果,她怎么就病了呢!

“干嘛?你想去作一條狗嗎?”王云如驚訝地問。她跟譚秀兒一向親近,想說啥就說啥。

“哦,我只是說說而已。”譚秀兒望了望傅一寧和顏培多詫異的表情,趕緊說。

大家便都繼續吃飯,聊些別的不提。

當晚,譚秀兒去圖書館自習,偷偷填好了報名表,并用電子郵件發出去了,在郵件中她還表達了要參與的真誠意愿。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報名參與。萬一真是個惡作劇呢,報名時用的信息會不會泄露?別人會不會笑她“原來是條狗”?如果不是惡作劇,“就有可能獲得五百萬”,這個“可能”性又是多大?郵件發出后,她一時心亂如麻,根本沒法看書了,索性走到陽臺上去呼吸新鮮空氣。沒想到八點多了圖書館五樓的大陽臺竟是亮亮的,原來月亮出來了,淡淡圓圓的,灑落一地清暉。看到月亮,譚秀兒的心似乎一下子就靜下來,她想起小時候姥姥就著月光給她和弟弟講故事,講牛郎織女,講王寶釧和薛平貴,講蛤蟆父子,等等。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是忙碌了一天后的靜謐歡樂,是枯燥生活里的亮光。她無數次地期望時間就此停住,能永遠在月光下聽姥姥講故事。可是時光是停不住的,姥姥終究還是老了、病了。為了救姥姥,“作一條狗”算什么呢,就是去賣身,她也不吝惜。世間總有些愛,讓你樂意去承擔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堪。那個富翁,是不是也因為摯愛他的狗,所以才愿意出大價錢的?算了,還是不去想吧,有錢人的世界,窮人怎么揣度得出?選擇了去做,就一心去做吧,不要問那么多,想那么多。

時光平靜地流淌。譚秀兒發出的郵件宛如石沉大海,一周過去了還沒消息。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她其實早已經沉不住氣了。姥姥的病等不起啊!她寒假回來后一直發了瘋一般地研究怎樣才能快速賺錢,可是研究來研究去,發現除了去“作一條狗”,想快速賺錢真的不易。這個世界乍看起來松松散散的,其實每人每事每物都有其運轉軌跡,嚴絲合縫,包括金錢。它的流動基本是有序的、嚴謹的、可預期的,一個毫無資源的人想要迅速賺到大筆錢,比登天還難。“財不入急門”,凡著急賺錢的,通常不是跌落陷阱,就是白日做夢。財富,終究還是要慢慢積累起來的,跟內心的成長步調基本一致。可是,她譚秀兒等不起啊,再過多少年,說不定她也是富豪一枚,至少中產總是沒問題的,可如果現在因為貧窮失了她摯愛的姥姥,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她長夜默哭。無數次夢見姥姥走了,醒來淚濕衣襟。

她決定不再坐以待斃。鼓起勇氣又發了一封郵件,詢問上次報名的情況。

“尊敬的譚小姐,來信收到,因為報名人數超出預期,所有報名表已經交給本次活動的管理處統一處理,請靜候回音。謝謝!”沒想到這第二封郵件竟很快有了回音。看來,這是個真活動不虛。報名的人超出預期?原來,這世上需要錢的人還真不少。他們都跟我一樣情況嗎?他們是怎么想的?

“尊敬的譚小姐,請您至少用1500字陳述一下您參加此次活動的原因。謝謝!”正納悶間,譚秀兒又收到一封郵件。讓陳述參加活動的原因應該是要進一步篩選吧,不錯,起碼說明他們是認真的。譚秀兒一點不敢馬虎。馬不停蹄地寫了改、改了寫,忙活兩天,一篇5000字的文章終于出爐了。字里行間都是對姥姥的愛,她深信文章能夠打動閱讀的人。

“尊敬的譚小姐,經過篩選,您成為可以面見富豪的30位年輕人之一。恭喜您!請您于4月1日下午3點到惠豐源公司面試。”又過了兩天,譚秀兒收到了面試通知。“作一條狗”還要面試,而且面試時間正是愚人節,想來有點詭異。她這么想著,可心里不敢放松——哪怕有一丁點兒希望,她都會牢牢把握的——她琢磨著面試該怎么打扮自己,是把自己化妝成一條狗呢,還是穿正裝?想跟好友王云如商量一下吧,又覺得沒法啟齒,這事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悄悄做的,現在怎么好說呢!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應該穿正裝,畢竟自己不知道富豪鐘愛的狗是什么樣子的,萬一化妝不對他的口味,恐怕弄巧成拙。

面試的日子到了,譚秀兒早早地收拾停當,坐車向惠豐源公司出發。室友好奇問她穿正裝做什么,她說要去面試,她們便沒多問,畢竟大四了,開始找工作也正常。她本來也沒打算考研的,出國更沒想過,家里能供她讀完大學已經不錯了。她不可能、也不奢望繼續讀書了,工作是唯一的選擇。這一天萬里無云,天氣好得不像話,汽車穿過長江大橋,江上景色美極了。譚秀兒卻完全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她一再告誡自己,為了姥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定要拿下這個“作狗”的機會。

哎,連“作狗”都要競爭,想想人活著也真是沒意思。可為了自己的摯愛,不要說沒意思,就是忍受萬般無奈,也是必須。

到了面試的地方,很多人已經到了,大部分是帥哥靚女,都穿著正式、打扮得體。看來,大家都不敢冒險化妝成狗啊!關鍵時刻,人人都選擇了穩妥。

面試時間很快到了,工作人員叫大家抽簽。譚秀兒心中默念阿彌陀福,謹慎地抽了一個簽,打開一看,有點泄氣——她竟然抽到最后一個,第30號。不知道這面試要拖多久,待到輪到自己,富豪會不會已經有中意人選了呢?運氣不佳啊,罷罷,不去想吧,反正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給姥姥治病的錢,不能“當狗”,就死在這里好了。視死如歸?沒想過這個詞,也許是吧。反正一定要救姥姥,不能帶姥姥去醫院看病,感覺自己就沒了心、沒了肺、沒了命,與其生,倒不如死。

面試在一個會議室舉行,譚秀兒和其他面試者坐在對面的等候室候著,按抽簽順序依次進去面試。很快一號進去了,不到兩分鐘他出來了,一臉沮喪。二號是個女的,非常漂亮打眼,沒想到進去后也很快出來了,氣得臉通紅,臨走時把門甩得砰響。三號是個高高的男生,一臉陽光,很有高富帥的趕腳。這樣的人也愿意“作狗”?譚秀兒看著他進去正納悶著,他就出來了,前后不過兩分鐘,陽光臉變成了一臉陰云。四號是個嬌小膚白的女生,步履輕盈,顧盼生輝。譚秀兒覺得無法想象她扮狗的樣子,這樣一個佳人,還是不要“作狗”的好。正想著,但見她進去又出來,兩分鐘時間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步履一下子沉重了,臉也顯得煞白。這時等候室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這個面試的富豪到底是何許人物?難道是個惡魔?為什么只一兩分鐘就把一個個神氣活現的年輕人虐得像霜打的茄子?

后面五號六號七號八號九號,一直到二十八號,沒有一個人是帶著愉悅的神情出來的,要么垂頭喪氣,要么激動憤怒,有個人還小聲罵了一句,好像是說“神經病!”。看著他們的表現,譚秀兒的心忐忑起來——這面試到底是怎樣的?難不成真的是個戲弄人的惡作劇?這會兒等候室里只剩下譚秀兒一個人了,二十九號正在面試。她看著會議室那扇緊閉的大門,心跳得厲害,她努力深吸一口氣,低下頭來看著腳尖,突然想到這腳下有姥姥給自己衲的鞋墊。從小到大,都是姥姥親手給她衲鞋墊、織圍巾,姥姥的手很巧。待她大起來,姥姥的眼睛也花得厲害了,她就不讓姥姥再衲了,說外面賣的鞋墊又便宜又好,姥姥你眼不好使了,就別再衲了,一針一線地太費事。可姥姥閑不住,有空就拿出來衲一下,一雙鞋墊常常要衲幾個月。她腳下的這雙是姥姥寒假剛給她的,每個鞋墊上都繡著一朵荷花,兩片葉子,還有一個花骨朵,背景是藍色線上繡著白色十字花,十分可愛。確實,這樣的鞋墊哪里買得到呢?有姥姥的愛在里面,千金不換。想著,她的心竟穩下來。無論如何,一定、一定要成功!她再次告訴自己。

終于,輪到她進去面試了。匆忙之中,她沒看清二十九號出來時的表情,也無所謂了——成功與否,關鍵看自己。

工作人員帶她到門口,她一推門進入,就看到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坐著富豪一個人。他看上去五十歲光景,其貌不揚,嘴里叼著煙斗,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

“譚秀兒,是吧?請坐!”他笑著說。老實說,他的笑不難看,甚至還有那么一點怪怪的魅力。可譚秀兒顧不上多想,說了一句謝謝,就坐下來,等著接受考驗。面試者坐的的椅子就在富豪對面,相隔不過兩米,但他們之間的桌子是個很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四周都是椅子,所以,富豪給人的感覺還是有點可望而不可及。

“我好多年沒哭過了,但我鐘愛的狗前兩天去世,我竟然流淚了。你能讓我流淚嗎?如果你可以,那我就相信你有資格作我的狗一周。我給你一分鐘時間,現在計時開始。”譚秀兒屁股剛剛坐定,富豪就開始面試了。而且話一落地,她似乎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他一按秒表,計時就開始了。譚秀兒真沒想到這面試竟是這樣子的。一分鐘內讓一個陌生人哭,不要說這個人是一個閱人無數、身經百戰的億萬富豪,就是一個普通人也很難做到啊!怪不得前面的面試者出來后都像霜打了的茄子。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聽著秒表噠噠噠的聲音,譚秀兒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著了,心似乎要炸了!突然她似乎想都沒想,猛地站起來,瘋狂地跑著繞過圓桌,走到富豪面前,啪啪朝他的臉上就是兩巴掌。她打得太狠了,手都打麻了。打完后,她和富翁都傻了眼。她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富翁更沒想到。但很快他就開始笑起來,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行,你行!譚秀兒,你好樣的!我服,我服!”直到他接連說了兩個“我服”,譚秀兒還有點沒回過神來。自己是著了魔吧,怎么敢出手打人,而且還打得那么狠?她可從沒打過人,更不要說打一個陌生人。她覺得剛才扇富翁巴掌的好像不是自己,是誰借她的膽?但確確實實富翁掉了眼淚,盡管他是笑出來的,她發了瘋就是要讓他流淚嗎?她不知道,只是發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該怎么辦。

“嗯。我要找的就是你這種人。”富翁坐正,不再笑了。“諾,這是一張銀行卡,里面有三百萬,你先拿去用。密碼晚一點我的秘書會告訴你。請你下周到我們公司來上班吧,哦,對,你還沒畢業,那就先兼職吧。另外的兩百萬在你到公司報到后會直接打入你的銀行卡。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富翁把銀行卡放在會議桌上。那是一張招行卡,可能是白金卡,在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譚秀兒覺得不真實,她甚至頭有點暈,但她沒猶豫,拿起銀行卡,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走出會議室,她才想起忘記問“作一條狗”的事了。去公司上班?“作狗”不是在他家里陪他嗎?為什么要去公司上班?她真的覺得很暈,但看看銀行卡,它實實在在地躺在手心里,而且剛剛打過人的手到現在還疼。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工作人員帶她去見富豪秘書,在大樓里轉來轉去,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了秘書的辦公室。期間她想問問關于“作狗”的事,但又怕貿然相問,似乎不妥,就打住了。他們到的時候,秘書正在打電話,看到她來了,招手示意她先坐,工作人員就退出去了。一會秘書打完了電話,立刻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譚秀兒,說這是劉總交代我給你的,里面有銀行卡密碼,還有入職要求什么的,你回去看看吧。

“那、那我還要不要作一條狗呢?”譚秀兒終于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臉有點紅了。

“你還真信啊,傻姑娘。劉總是開玩笑的。他只是想物色一匹千里馬而已。不要多想了,快回去吧,記得下周一來報到哦!”秘書笑,譚秀兒現在才發現,她是個美人,牙齒細細白白的,宛如珠玉,長發上的小波浪卷隨著她笑一顫一顫的,似乎能勾人的魂。

“可是……”譚秀兒覺得有好多問題想問,但不知從何說起。

“沒有什么可是,銀行卡拿好,不要丟了。快去給你姥姥看病吧,離報到還有幾天呢,正好你可以趁這幾天回一趟老家。快去吧,不要磨唧了。”秘書催她。

“好吧,那我先走了,謝謝您!”說完譚秀兒拉開門走了出來。

待她還是一頭霧水地走到公司大廳,她才感覺到必須要上廁所了,前面一番折騰,她連上廁所都給忘了。她向保安詢問廁所在哪,保安指給她后,她就一路小跑地奔過去了。

內急,這個詞真不錯。她一邊上廁所,一邊想,古人造詞挺有智慧的……

“哎,你知道劉總發廣告說找人‘作狗’的事嗎?”似乎有兩個人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聊。

“我當然知道,公司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啊!”另一個說。“他這次可是把一貫不按常理出牌的風格發揮到極致了。你說,誰愿意‘作狗’啊?也就只有他想得出。不過結果倒出人意料,聽說有幾百個人報名呢,現在的年輕人思想真解放!

“估計他也是沒辦法吧,現在做公司難啊。公司明年要開始的那個項目,壓力非常大,聽說必須找一個不畏人言、敢想敢干的人來做。”

“我們公司內部難道就沒有敢想敢干的了?為啥要登廣告找啊?”

“看看你,又抬楞杠了不是?劉總可沒說公司內部的人不能報名啊,你咋不報名去‘作狗’呢!”

“你咋不去啊?還說我。”

繼而兩個人都笑。譚秀兒倒是楞在了原地。原來,這活動背后有深意啊!我能擔重任嗎?她看看包里的銀行卡和信封,覺得沉甸甸的。衛生間里安靜下來了,估計剛才那兩個人已經走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幫姥姥看病吧。以后的路以后再說,如果有勇氣,總會有辦法的。

想著,她走出了衛生間,朝公司大門大步流星地走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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